2006-02-20 03:20:29脆弱的野草

戀戀異世界(貳)之二

戚芸芸在中城第一個見到的異人就是黃電,當時她正欲穿越中庭,小蘋指出坐在院子涼庭裡的正是黃雷大人,亦是七彩臣代表『黃』的大人。
看起來年約四十出頭,滿臉大鬍子,衣著看起來一點也不講就,論不上新舊或體面,只是整齊而已。
「他就是黃電大人,主要異能是能自由放電。」小蘋介紹道。
「我記得他,那天他在大廳講話像打雷一樣,震的我耳模都快破了。」
「呵呵~這種話千萬別被他聽到了。」小姐道出了她們不敢說出口的事實。
「小娃兒~有什麼事不出來,躲在人背後道人長短成何體?」像打雷般宏亮的聲音從庭內響起。對於這位剛出現就顛覆大家對共主想法的女子他語多保留。
「老伯~你好呀!」戚芸芸客氣道,誰叫她有求於人!
「老伯?妳以為我多老?」聲音大的就像在吼人一樣。
「唉唷,老就老幹嘛怕人知道呢!不然我委屈點叫你黃大哥好了。那你也叫我芸芸好了。」要她屈敬叫他『大人』她才不幹呢,那就吃虧一點叫他大哥好了。
「人老?妳…算了。妳沒有好好侍侯黑爺怎麼在外面亂跑?」在不知黑爺究竟有何打算時,還是先持保留態度;即使揚橙預言到這女子將會對中宇世界帶來前所未有的劫難,但只要是黑爺的決定他一定支持。
「黑爺才不需要我侍侯哩!況且我也沒有亂跑。」芸芸不滿的道「你在做什麼?」她望向石桌上一盤棋子。
「和自己對奕。」剛才他正在冥想,就聽見她的聲音了。
「和自己下棋?那多沒意思,不如我陪你玩吧!」她決定先跟他套好關係,再要求他變一下法術應該就不好意思拒絕了吧!
「妳會?那正好,來陪我下一盤吧!」他高興的大手一揮,桌上的棋子一一移回它原來該站的位置。
「咦?這就是異能力嗎?」戚芸芸忍不住拿起棋子研究是不是裝了什麼機關。
「妳先下吧!」
「可不可以再表演一次給我看?」戚芸芸要求道。
「表演什麼?」黃電興緻勃勃的等著她下棋。
「噢~好吧!」不知道她若說叫他表演特異功能,他會不會直接把她給霹了。
「嗯,聰明。」一盤局的好壞見第一子就可窺知一、二了。
「咦~你怎麼做到的。」戚芸芸見他手連抬都沒抬起來,他的小卒就這麼往前移了二格。
真是太神奇了…
之後的每走一子都會聽見戚芸芸令人不知該如何回答問題。
「你是用眼神讓棋子動的嗎?或是意志力?難道是念力?」
「讓東西移動會很困難嗎?傷神嗎?還是會花力氣?」
「你想要讓士兵進前二格它就會照做嗎?會不會它前進三格或只有一格到不是你要的地方呢?」
「你一出生就有這種能力嗎?」
「除了會這個以外,小蘋說你會放電你可以放給我看看嗎?」即使她的心神不在棋局上,卻也讓黃電絞盡腦汁才能擋下她的攻勢。
「不然你電一下棋子…不,電沒生命的物品也看不出來,那不然…你應該可以控制放電量吧,你就放一點電力電我看看好了,需要握你嗎?或是你隔空就能做到了?」戚芸芸發揮她求知的本能。
「小姐~萬萬不可。」小蘋端來茶水、小點心,卻聽見小姐如此大膽的要求。
「為什麼不行,電一下又不會死,我只是想知道那是什麼感覺罷了。」
「小姐,不行的要是讓黑爺知道了…」
「啊唷~妳根本沒心要下棋嘛,害我以為好不容易找到棋友,不用再自個跟自個下了。」眼看他挽不回頹勢,便籍機和了這局;想他黃電什麼興趣沒有,就只對下棋有興趣,他認為從整盤棋就像一部縮小的世界,他常從其中悟出一些人生道理。
「不管啦,黃大哥~你電看看嘛,我保証我不會有事的。好嘛好嘛~」和他邊對奕邊聊天讓她知道黃電不如外表般嚴肅,此刻正把他當大叔一樣搖著他的手臂撒嬌。完全沒有注意到庭外不遠處有雙鷙鶩的雙眼像要噴出火來般盯著庭內的人看。
「黃~大~哥~~真是好雅緻呀。」突然出現一女聲讓戚芸芸一時間忘了動作。
「艷紅?你不是和共主去巡視北方的居民嗎?」她那一聲"黃大哥"叫的他寒毛直豎,雞皮疙瘩掉滿地,誰不知道這明明四十幾歲的女人看起來竟然比他三十二歲還年輕,真是夠了。
「是呀~剛回來,天色暗了怎麼還在這裡?」艷紅趁著戚芸芸注意力全集中在她徒手捻起點燃的油燈上時,偷偷傳達訊息給黃電,你的死期到了,還玩。
「耶~妳怎麼做到的。」戚芸芸見艷紅空手竟然燃起了油燈,好奇的放掉黃電剛才被搖的快脫臼的手,握起艷紅的手左右翻看,想找出其中是否有何機關…
『到底怎麼回事,你說清楚?難道是北方暴民不肯合作?』
黃電無聲的以只有他們才懂的腹語交談。
『真是儒子不可教了,我看你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艷紅搖頭道,完全沒注意到一向不讓陌生人近身的她,竟然一個平人在她手上翻來翻去就為了找她想知道的『機關』。

「你們在做什麼?」隱忍著怒氣,簡單的一句話卻讓黃電猶如浸身於冰桶裡一般,他終於知道艷紅所指了。
戚芸芸感覺像被捉姦似心虛的趕緊放下手裡研究的東西,卻又想到她又沒做什麼為何感到心虛而應了句「沒有啊!」
「我餓了,走吧~陪我去吃飯。」黑爺拉起戚芸芸的手,想奪回她的注意力。
「哦~好吧!黃大哥~我明天再來找你下棋。」言下之意,明天你一定要放電給我看。芸芸不疑有他的走向黑爺,這幾天來時間一到黑爺就找他一起去用餐,幾日來她也習慣了…
見她乖順的動作,一肚子的鳥氣瞬間煙消雲散,卻在聽見她的話後,猶如維蘇威火山瞬間爆發,惡狠狠的回頭瞪向黃電。
黃電清楚的從黑爺眼中讀到,『再靠近她半步你就死定了』的訊息。
黃電嚇的全身僵硬,想動也動不了,不~不是他沒用,是黑爺使用異能力將他定在原地,他怎麼這麼粗心,早該想到,黑爺對那女人有異乎常人的佔有慾。難怪艷紅說他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得到報應了吧!我要叫石綠他們現在馬上來,在你臉上劃烏龜。」誰叫他每次都在背地裡叫她老巫婆,哼~
「艷紅~快幫我解開。」好在還能嘴巴還能動。
「個人造業個人擔。」她冷眼旁觀。
「我可什麼也沒做呀!是她自己來找我的,我不過和她下棋而已,誰知道黑爺會那麼快回來。」
「哦?是嗎?怎麼我看到的是你們二人手牽手依偎在一起呢?」當然,黑爺也見到了。
「什麼?我們只是…唉,妳可別亂說話被黑爺聽到了可就慘了。」他想起剛才艷紅出現前他們的情景,一時間也解釋不清。
「不用我說,黑爺早就看到了。」艷紅放下一顆炸彈。
「什麼?天啊~」他慘了,明天開始他要搬到城外去住,避開那個丫頭。


餐後戚芸芸坐在窗枱抬頭望向天空,想事情想的出神,小蘋隨侍在側。
本來想請黑爺帶她到天台上看夜景的,沒想到剛吃飽他就被紫海請去商議重要大事了。
使得她此刻只好在這遙望星空。
古人不見今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
孤單的身影看著天上的明月,思鄉之情突然湧現,不知爸媽他們現在過的如何,有人會想她嗎?
她好想家想爸媽和親愛的弟弟。少了她,他們過的好嗎?
媽身體不好,爸爸年紀又大了,弟弟又正值求學階段,她堅持弟弟一定要念完大學,錢的事交給她來處理。但是,現在她出事了,他們該怎麼辨?
唉~要是能知道他們的近況該有多好。
「咦~小蘋、小蘋~那個是什麼?」戚芸芸驚訝的指著天際的另一邊。
「月亮。」沈穩的男聲替代了預想中的女聲。
「咦?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小蘋呢?」他們什麼時候調換的,她怎麼都沒發覺?
「在看什麼看的這麼出神?」黑爺已來一會了,只見她沈浸在自己哀傷的世界裡,他非常不喜歡這樣,好似她不屬於這,心不在此,存在只是存在而已。
「哦~那個呀!好奇怪哦,你說那邊那個是月亮,那這個又是什麼?」她指著讓她思鄉的明月。
「月亮呀!」理所當然的回答,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不過是個月亮。
「你是說這二個都是月亮?你們有二個月亮?」天啊~她來到什麼地方了?
「我們共有七個月亮,只是按照節氣不同,每晚並不會同時出現。有時是二個有時三個或四個,不一定。」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解釋這麼詳細,但是,要是能讓她轉移注意力倒是件好事。
「天啊~不會吧!原來我真的來到異世界了。」還以為她只是穿越時空來到過去或未來。
畢竟回到過去,穿越未來在二十一世紀的電影裡是常見的,她也能夠想像。但是,現在是什麼情況,總不可能經過幾百年的時間,地球多了六個衛星吧。
唯一的解釋就是,她來到異世界了。
她怎麼到這來的?為什麼會到這來?這一切都太詭異了。
她還有機會回去嗎?她回的去嗎?怎麼回去?連自己怎麼來的都不知道,又該怎麼回去呢?
想到此,她禁不住打了個冷顫。
「冷嗎?」黑爺靠近她身後,手輕輕搭在她肩上。
戚芸芸無言的搖搖頭,她不想再看月亮了。原以為在陌生的地方能有個熟悉的事物讓她睹物思親,沒想到…
陣陣溫熱從肩上擴散到她全身,溫暖她的心,這位男子雖然霸道,但是對她卻很溫柔。
她感覺得到這裡的人都非常怕他,卻也敬重他。她應該對他感到生氣的,說不出什麼理由,但她沒有。
他霸道的限制她的行動,並派小蘋盯著她的一舉一動,甚至連穿衣的自由也沒有…
但是另一方面,他沒有限制她在堡內的行動,致少她還能四處逛。在其它人面前他總是罷著一個酷臉從不給人好臉色看,但她看見了他眼中的孤獨,眼中的冷然冰封了一切,包括他的情緒、感情。
但這一切在傍晚時讓她發現他冷漠面具下的裂痕…
傍晚時她真的被他嚇到了,當時他的臉色臭的想殺人一般,口氣冷的猶如十二月的風,不知是不是工作不順遇上了什麼困難了。
今天她不小心聽見了僕人間的談話,預言指出她的出現對中宇世界會帶來前所未有的災難,這也是擁有預言能力的七彩臣之一揚橙預言的,他不斷的向黑爺進言不能留她,但黑爺不許他再提起此事。
戚芸芸實在好奇這個男人他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好吧,在她找到回去的方法之前的這段時間,她決定以打破黑爺冷酷面具為目標來打發她無聊的日子。

「呼~我累了,晚安。」既然還不知道麼回去,那麼就先養足精神,明天才有體力好好的探索這個地方。
「正好,我也累了。我們去休息吧!」黑爺很訝異她突然的轉變,才一秒鐘就變了個人似的。
「什麼『我們』?我警告你哦!你要是敢再佔我便宜,相不相信我會把你的手給剁下來。」她出言恐嚇。走往內室的另一邊,與他拉開距離。雖然這幾日來他都不顧她的意願,堅持與她合衣共眠,但她每日仍舊不斷的抗爭以保護她的領土。
「哦?這是妳對我下的戰帖嗎?我接受。」黑爺露出難得一見的輕笑。
「唉唷~你…怎麼跑到這來的。」戚芸芸煞車不及一頭撞進他懷裡。
他剛才不是還站在窗邊嗎?什麼時候跑到她前頭來了?她不信邪的回頭看向窗邊,真的不在那了,不會是有分身吧?
怎麼可能?她轉頭不過才一秒的時間,他怎麼變到她眼前的,這至少有十步之遙,一秒內…不可能跑那麼快吧?
「瞬挪移。」
「啊?」她傻愣愣的望著他。
前一刻才信誓旦旦的宣告再被吃豆腐要把對方的手刴下來,在來不及反應時卻突的被吻住,高超的技巧讓她忘了反抗,連什麼時候被抱上了床都不知道。
黑爺正與她身上的衣服纏鬥時,突然…
「啊~你是說,你有瞬間挪移的特異功能。」原來是這個意思,虧她想那麼久。
「……」
「你可不可以再做一次給我看?你是迅速的跑到我前面的嗎?或是你只是用想的就能到你要到的地方呢?」
「……」
「你不要不說話…咦?你在做什麼?」突然驚覺自己衣服已經快被剝光。
「做愛做的事。」
「誰說你可以這麼做的?喂~你不要太過份哦!」芸芸不客氣的一腳把他踢下床。
「好呀~沒人敢踢我,竟敢把我踢下床,看我怎麼治妳。」黑爺冷聲道,不知何故,芸芸卻一點也不害怕,也許是幾日以來她發現黑爺是標準的『只出一張嘴』的人,除了只會恐嚇外,什麼事也不會做,她才不像這裡的其它人一樣,那麼好騙呢!
「好呀!看來不給點顏色瞧瞧妳是真的不知道我的厲害。」黑爺見她一點也不害怕,氣黑了一張臉,中宇沒人敢忤逆他的話,除了眼前的女子以外。
「你想做什麼?不要過來喔~」見黑爺果真冷著一張臉,芸芸開始緊張的往後退。
沒一會兒…
「救命呀~哇哈哈,住手,快住手…」內室傳來瘋婆子瘋瘋顛顛的呼救。
「哈哈~住手…我再不敢了啦!哈哈…」
「哈嗚…我受不了了…」
「哈…小蘋快來救我,我快死了…哈哈…」
僅管她『唉嚎』的多淒慘也沒人敢靠近他們寢宮一步。
一陣子之後…
「嗚嗚~~好嘛好嘛…對不起,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饒了我…」就知道這裡沒人敢為她挺身而出,只好她自個兒自救囉!
「嗯~很好。」見她認輸,黑爺才肯停下搔癢的手。
「呼~痛死我了。」肚子笑的好痛喔!沒想到竟然被他發現她怕癢的弱點。
「知道怕了就好。」黑爺高傲的說。
難道她以後都要被他以這一招吃死了?不行,那怎麼成?那她從今以後不就永無翻身之日了?她得想想辨法挽回頹勢…
「唔嗯…你在做什麼?」突然芸芸撲向黑爺,效仿他剛才那一招,跨坐在他身上不讓他有機會逃跑。一心只想扭轉弱勢的芸芸卻沒發現柔軟正抵著他的昂藏。
「唔…快離開我身上。」黑爺隱忍著眼看一張冰臉逐漸失去,自口中溢出不自覺的悶哼。卻不見他將她推開…
「哈哈~原來你也怕癢。」以為抓住他這個弱點,卻不知他為了其它原因而隱忍著,她怎麼可能這麼輕易放過,眼看他冰封的冷臉就快被她打破,繼續在他身上放肆。卻在下一秒情勢扭轉…
樂極生悲大概就是她最佳寫照。才一秒的時間,芸芸便再也笑不出來;此刻的景象與方才完全反了過來…
芸芸被挌倒在床,方才肆虐的雙手正被黑爺緊緊的扣在二旁。為了防止她亂踢雙腳更是被黑爺緊緊的夾住,並雙眼佈滿情慾的看著芸芸…
芸芸先是一怔,然後發現到二人的姿勢過於曖昧,感覺到激情的觸發點一觸即發,芸芸不敢移動半分,卻極力想打破此刻的魔咒。
沒錯,是魔咒;他眼裡除了情慾外,還有著濃濃的孤寂與哀傷,她從他眼底看見深不見底的無助。無助?會不會是她看錯了…
越想看清楚,她陷的越深,直到令她喘不過氣來。她撫向他的臉龐,想抹去他眼底的憂傷…
「妳終將完完全全屬於我,但不是現在。」他不想傷害她,致少必需是在她心甘情願之下,他不想要她後悔。
「誰說的?」什麼嘛?臭男人,她現在雖然寄人籬下,卻不代表她承認自己是男人的附屬品。
「自妳載上這個那一刻起,妳就只能屬於我。」黑爺輕點芸芸手上的白龍玉鐲。
「什麼嘛!原來這是標記你所有權的東西呀!」芸芸氣憤不平,還以為他對自己多好呢,一見她初來異地就先送她歡迎禮,沒想到…
「睡吧~」仍下一句話,黑爺丟下芸芸兀自離開。

不管用什麼方法,他一定要留住她,說什麼他也不放她走,她別想回去,從此他所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家,僅管知悉她對親人仍舊牽念,不管如何他不會讓她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