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7-20 15:45:44

到不了的終點(四十一)


這次,終於下定了決心

是時候,該離開了

是什麼時候喜歡上阿峰,是什麼時候依賴上阿峰

是什麼時候我不再像我…?

『喂,凱恩…你能來陪我嗎…?』

『怎麼了?』

『我好煩,好難過…』

『妳在哪?』

『公園』

『好,在那等我,不要亂跑,我馬上到』

在這個時候,或許我是依賴凱恩的

不自覺地依賴,是什麼感覺,不重要了

今天的公園,來往人潮出奇的少,是因為雨天,還是我的心根本看不到?

多久沒有一個人,在這裡傾聽雨天的心事

空蕩蕩的鞦韆,不再有小孩嬉笑的聲音;

取而代之的是,雨天的淚無情地打著

老榕樹也濕透了,和我一樣,濕透了…

卻一點也感覺不到冰冷,卻一點也感覺不到心寒

相同的位置相同的天氣,上演著不同的戲碼,而巧的是…

戲裡的女主角,不約而同地--都是我。

沒有劇本的對白,沒有燈光的陰暗,沒有導演的怒罵,沒有演員的無奈

過去那個天真的小孩,已經不在了

眼前的自己,是誰?

怎麼如此地憔悴

我想,雨天生氣了。落在肩膀上的雨水,不在只是清脆

越來越大,越來越重…

環繞耳邊的聲音,是一聲聲怒吼,好痛…好難受…

『嘖!』突然,一隻手抓住了我,拉著我瘋狂似地跑向了廁所前

『妳在幹麻阿?妳知不知道現在雨下得很大?』凱恩的雙手在我肩膀上,大力搖晃

『…』

『怎麼了?妳哭了?』

『我…』凱恩看著我,一把把我擁入懷裡

『早知道,就不該把信交給妳,笨蛋…』

『寧…這樣的妳,我看了好心疼,我……』凱恩的聲音,漸漸被雷聲掩蓋

我聽不見凱恩後面說了什麼,卻忘不了…

他給的溫暖擁抱。

好像他抱著我,所有的煩惱都會消失;

再大的困難,也有人替我頂著

如果,凱恩是一棵大樹

那麼,或許我就是依偎在大樹枝幹上的小鳥

『好一點了嗎?』

『恩…』

『答應我,以後不管怎樣,都別再傻傻地拿自己健康開玩笑,好嗎?』

『我…謝謝你,凱恩』

『謝什麼?只要妳別再嚇我,我才該謝天謝地』

『凱恩…』一陣鈴聲響起,是凱恩的手機…

『喂,小惠喔』我識相地走向洗手台,凱恩的聲音,卻依舊清楚…

不是故意偷聽,而是不聽到也難…

凱恩似乎原本和人有約了,因為我…

他背上爽約的罪名,對方很不高興

『走吧!』

『去哪?對不起…剛剛不小心聽到了』

『聽到什麼?』

『對不起,害你背上爽約的罪名…』

『呵呵,沒關係。走吧!』

『去哪?你還是快去找她吧!我可以自己回家』

『那不重要,走吧!害我背上爽約的罪名,當然要妳補償我一下囉!』

『補償?』

『恩,走吧!先陪我回家一趟,那個東西我們再出來』

凱恩二話不說,拿出車裡的安全帽,往我頭上扣下

車子發動了一下後,凱恩像是想到了什麼『糟糕,我居然忘了』

『忘了什麼?』

『現在下大雨』說完凱恩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幫我穿上

『那你呢?』

『呵,放心,淋一下雨不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