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GL】幸福,妳好嗎。《Chapter05+近況》
這篇也是兩年前的文了。把它搬過來是想要重新開始。
還有些不知道怎麼用文字表示。對我來說,現在是我的停滯期。這幾個月發生太多事情,從鬼門關前走一回,到目前甚至往後幾個月到一年的時間都可能要等身體復元。前兩個月是我最痛苦的時候,現在我想找點事情做,讓自己可以完成。
05-張孟臻
妍翎就這麼離開了。四個星期就這麼過去。
我以為的世界沒有因為妍翎的消失而有所改變。頂多是剛開始有些傷感。提到的時候每個人會不約而同的流露出悲傷。日子還是很平淡的過著。
結果並不是呢。
全都是我的幻想。
秋葉凋零,冷風帶走一切有過的細語。可以不要緊了。當作自己心中死了一個人。對那個人的情感回到原位。然後我就可以等到重新見面的那一天,笑著,發自內心的,對她說,我們是一輩子的朋友哦。
三十一天。總共欺騙自己三十一天。這麼簡單也這麼困難的就體會到,原來失去之後才知道珍惜的感覺有多讓人心底發酸。無所適從。引發了不定時的失眠。
事實上,妍翎走之後的隔天我就被人堵到廁所尖酸的責罵著我的不挽留,班上對我的霸凌接二連三的開始。明明我知道自己是個很禁不起欺壓甚至抗壓性很低的人,這一次卻奇怪的沒有什麼感覺甚至不覺得難過。連哭都不想。
我沒有理由為自己辯解,連我自己都覺得,是我逼走妍翎。
然而,高中生的排擠技巧一直都比國中或國小那種總是不加掩飾的孩子聰明,生理上沒有任何一個人看得出來我發生這種事,心理上卻是我們都知道他們正想盡辦法給我增添壓力。
可是啊。真的要說的話,即使是在妍翎在的時候,我仍是班上不受歡迎的一員。
只是因為我和她好,於是還是會有人虛情假意的跟我說上幾句話。現在妍翎離開了,矛頭只是重新指向我。
她曾站在我面前為我擋下一切,現在我必須要靠自己站直腳跟忍住。
我太過依賴了。這樣子多餘的依賴想來就會覺得好笑。
過去的日子裡,有她的日子裡,我實在太習慣有她了。
我太在乎。妍翎離去之後一則都沒有再傳來過她的近況,一則也沒有。打的電話不通,留的訊息更是不回。
擔心,猜測,她不要我了嗎?這個答案讓我很迷惑。逃避。但是總是隨著像潮水一樣重重拍打著我掐著我的脖子讓我認清的。我少了的那一點。
正確解答我始終也都無法明白。甚至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知道不知道我一直都在試圖聯繫她的事情?
我只能等,只能不斷的、告訴自己,必須等下去。就像是她那天對我說的那樣,我等。
我慢慢的養成了每天打日記投到妍翎信箱的習慣。固然蠢,可是我唯一想得到的,能夠與她好像不要距離那麼遙遠的辦法,就只有這樣了。
我告訴妍翎這陣子我和黃霆佑開始好起來了。稱不上是朋友,只是偶爾會聚在一起聊個天,晃過一天。
我們的共同話題不外乎是她。但這我可沒有告訴妍翎。我一度懷疑過黃霆佑喜歡妍翎,一想到就會覺得莫名疙瘩。可是好不容易說出口聽了這個想法後的他卻哈哈大笑,淺笑著看著我,平靜的告訴我,他不搶兄弟女人。
所謂的兄弟,即是愛戀著妍翎到每個人都可以一眼就看出來的敏。對我仍然不理不睬,惡言相向,卻是擁有最純粹愛著妍翎的人。
我可能有些妒忌。
維持著跟黃霆佑的交集。交集裡全是妍翎發生過的我們所知道的。一種互相利用的關係。滿足也甘願。
這一天的中午,我和黃霆佑到麥當勞裡頭解決午餐。他說沒兩三句就想要開始抽菸,我是在之後才發現這個人的菸癮實在很誇張。即使看見了貼在牆壁上看見禁菸的標誌還是沒有把菸拿離自己嘴邊的動作。
太過張揚了。無論是這個人本身還是個性。就跟妍翎骨子裡是同一類型的人。也許就是因為如此,我才會總是離不開鎂光燈之下。黃霆佑的外貌總是會吸引幾個人的注目。他的行動被放大再放大。可是他都不在意甚至不曾注意。
活在世界裡選擇自由活得自由的他,讓人羨慕。
不斷拿著吸管拌著奶昔裡的泡沫。黃霆佑再這時別過頭將視線放到我身上,響了聲音詢問我:「妳弟是張凱煜?」
我頓了半晌,迎向他,「嗯。怎樣?」
他一笑置之。搖頭。只是低喃著:「妳真讓人討厭。」無意還是有意讓我聽見。我翻了個白眼回送給他。拼命壓下自己心中的波瀾。這句話他在先前早已告訴過我。在妍翎離開的那一天,叫住我的他,笑著注視我,如冬日裡的暖陽,照在身上那樣溫暖的笑容,但一開口,口吻卻是冷酷,凍傷了整個人的溫度,淡淡的告訴我:妳真是讓人討厭。可是卻又在同時,向我伸出手,把他的電話號碼拿給我。
他的矛盾只有他自己才了解。他說討厭卻又跟我保持著聯絡。我搞不懂為什麼會答應,在那個當下我只是乖乖的把他的號碼放進手機聯絡人裡。
我跟他夠矛盾,夠自謔。夠無理取鬧。
我喜歡妍翎。對。
可是我卻不能夠接受跟她站在一起,我沒有勇氣伸出手握住她。當她站在我身邊的時候,當一個告訴我喜歡我的她站在我身邊的時候。
我他媽的不敢看她。
任由事情演變,任由希望被摧毀。讓一個人的心被扔到深不見底的懸崖。
我看著桌子,抬起頭,面對著黃霆佑淡然的表情。
盯了很久。勾起笑容,不經腦袋的思考,不帶任何情緒,向他說:「下禮拜我要去參加比賽。」
他挑起眉,應了一聲,調子低得讓人覺得就像是為了虛應而存在著敷衍的感覺。可我還是繼續說了下去:「是參加唱歌喔,上個月試鏡的時候通過了,接到了通知。」
「恭喜。沒想到妳也會唱歌。」他微微瞇起眼。又轉開。
我手指僵硬。
「要我去嗎?」他的眼神很乾淨。有種乾淨的過頭的感覺。
我沒有說話。只是拿直吸管啜了好幾口。急促的。倉皇的。
試圖轉移的依賴,這真夠爛。
我到底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