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4-28 11:45:01ROVEN

愛情轉運站-第一章

 

   這天,一如往常從醫院走出來,不同的是臉上多了笑容,心情也顯得愉快許多,不再感覺沉重了。
   興奮的心情實在是難以掩飾,我迫不及待的打電話給許多好友們約出來吃飯狂歡。
   「幹嘛?中樂透了喔?」這是每個人給我的第一句話。
   但他們卻不知道,這件事對我來說簡直比中樂透還要令人感到高興,也因為這件事讓我對很多事情都看得很開。
   「J,恭喜妳,檢驗報告並沒有出現相斥情況,而且上次試的藥也很穩定喔!」醫生這麼跟我說著。
   「那是代表什麼呢?」長期下來,我還是不敢抱太大的希望,雖然我的心開始慢慢地在澎湃著。
   「妳啊!不用再回來試藥了。妳已經慢慢的穩定下來囉!」醫生笑著摸摸我的頭。
   「你是說……,我…好了是嗎?」我睜著大眼看著醫生,雖然醫生的笑容讓我感到安心,但我還是會害怕,想尋求確定的答案。
   「無庸置疑,J,謝謝妳的意志力這麼強,真的謝謝妳。」醫生竟然感動到眼眶泛著淚水。
   「醫生,是你的藥比較強吧!你是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啊?你應該知道我的心臟禁不起刺激吧!」我已經開心到淚水奪眶而出了,我如果沒有再確認清楚,我怕這只是一場夢,只是老天在開我玩笑。
   「J,從今天起妳已經不需要太擔心,病情已經穩定下來了,妳不需要再回來打針了。只要三餐飯後按時吃藥就可以了。」
   此時,我已經說不出話,也不知道該怎麼反應我的情緒,但肯定的是,我的嘴角是上揚的,我聽到我的心跳非常興奮地在舞動著,彷彿在告訴我,我重生了。
   是的,我重生了,我已經不用再害怕什麼時候會一覺不醒;我也不用再害怕隨時會發燒了。其實最令我開心的是,我不用再打針了。
   打針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尤其是已經打到麻痺,打著打著對生命也會感到麻痺,當下這樣活著的我,真的很痛苦。
   好幾次在前往打針的路上,腦子裡總會有很多想法出現,但不管怎麼想都是想到此為止,覺得打針只不過是在拖延時間罷了,何不就這樣精采的過完這一生就好?
   每當這樣的念頭敲打著我的頭,我的心就會糾結著,我如果有這樣的想法那豈不是太自私?
   媽媽怎麼辦?愛我的人、關心我的人怎麼辦?還有努力地在救我的醫生怎麼辦?
   就是這樣,所以我撐下去了。畢竟我生病的事沒有人知道,既然選擇要默默承受,就沒有放棄的權利不是嗎?!
   如果不撐下去,對媽媽也未免太不公平了,就是怕她擔心所以才對她隱瞞,萬一自己怎麼了,媽媽怎麼承受得了這樣的打擊?
   因為太多如果,於是我勇敢的去對抗病魔了。現在,我終於嚐到了甜美的果實,感受到這世界的美麗。
   「醫生,我復發的機率高嗎?」開心的背後還是要把事情問清楚才能真正的放心。
   「妳只要把心情放輕鬆,三餐要正常,按時吃藥控制,復發的機率是很低的。」
   離開醫院前,醫生有交代,如果不小心發燒或是身體不舒服一定要打電話給他。接著,我終於可以開心地離開醫院了。


   

   「記得,不醉不歸喔!」我拿著酒杯到處去跟人家說這句話,不管是認識的還是不認識,我就是要說這句話來表達我的心情。
   沒錯,我實在是太開心了,除了發瘋,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才能讓大家知道我的心情。
   看在大家眼裡我是在發瘋,也許只有天知道我有多麼地清醒。
   「欸,J最近是不是失戀啊?」J的好朋友小咪正在為J的瘋狂行徑找原因。
   「要問妳吧!妳不是跟她很好,常常膩在一起?」被小咪問的陶反問小咪。
   「還好啊!我看她都很正常,我實在是想不出有什麼原因可以讓她如此的失控?」小咪依然努力的回想。
   「管它什麼原因,她高興就好,就讓她瘋吧!」J的媽媽笑著對她們這樣說。
   大家訝異地看著J的媽媽,也不知該講什麼比較恰當,只是搖著頭邊看J發瘋邊喝酒。
   「J媽,難道妳不覺得她怪怪的嗎?」小咪其實只是擔心。
   「如果什麼事都要追根究底找原因,人生會不會太累?而且J是開心,既然是開心就好,管它什麼原因?是吧!」J的媽媽笑著說。
   正當大家開心地喝著酒聊著天的時候,忽然來了一個不速之客,讓高漲的氣氛瞬間凍結,並且迅速降溫。
   「J,妳瘋夠了沒?」小帥壓著聲音冷冷地說,眼神銳利地盯著J。
   J喝完手上的酒,藉酒裝瘋的跟大家說:「沒戲唱了,回家吧!」手攤平聳聳肩。
   「老娘,我最愛妳了,妳知道吧!」J抱著媽媽撒嬌,語落,又親吻媽媽臉頰一記。
   「廢話,不愛我妳要愛誰?」J媽拍拍J的背親暱的說著。
   「小帥,回去騎慢一點,我也要回台北了。」J媽輕拍小帥的肩。
   小帥輕輕點個頭,冷冷說著:「到家打給我。」接著扶著J的肩離開。
   J不讓小帥扶,硬是要掙脫,她輕輕地說:「我沒那麼柔弱,我自己走。」
   小帥不太高興的說:「妳一定要這麼丟臉嗎?」語落,硬是要扶著J。
   「既然丟臉妳就不要來啊!沒有人要妳來,妳到底來幹嘛?」害她的好心情全都一掃而空了。
   「如果我不來,妳打算幾點才要回家?」小帥冷冷地說著。
   「要妳管,就算我醉死在路邊也不關妳的事。難道妳不覺得妳來很掃興嗎?」J任性的對小帥大吼。
   「那麥克呢?」小帥依然冷冷的說。
   短短幾個字就像一盆水一樣澆上J的頭頂,令她如大夢初醒般地閉嘴,乖乖的跟著小帥回家。
   到家之後,一隻可愛的奶油臘腸犬跳上J的懷裡撒嬌著。「麥克,有沒有乖?有沒有想媽咪?」J親暱的與麥克玩著。
   「妳還知道妳有個兒子啊!」小帥邊收東西邊唸著。
   J連理也不理的只顧著跟麥克玩,這就是她們的相處模式。
   其實小帥是J的前男友,兩個人認識十年多了,分手後還會住在一起是因為她們一起養著一隻狗狗-麥克。
   由於兩個人都一樣愛著麥克,誰也不願放手,就只能繼續住在一起,共同守護著麥克。
   只是從情侶變成了室友,兩人依然同床共枕,小帥依然管J管得很嚴。
   兩人會分手是因為個性不和常常吵架,但旁人都看得出來其實小帥還是愛著J,只是礙於個性很硬,不肯說實話罷了。
   這些J其實都知道,她並不是冷血動物,小帥為她做的她都知道,只是她無法去改變小帥,自己也無法忍受,才會造就她們現在的相處模式。
   也許在小帥的心裡她們依然是情侶,所以她無法忍受J的夜歸與結識新的朋友,每當小帥在唸一些有的沒的在抱怨時,J總是左耳進右耳出,或是裝作沒聽到。
   J會如此不是不甩小帥,而是不想再跟她吵架,增加一些沒必要的爭吵罷了。


   

   陽光從窗外透進來,斜躺在J的臉上,刺眼的光線讓J漸漸甦醒,翻了個身,伸了伸懶腰之後坐起來閉著眼睛等待清醒。
   (記得吃早餐,三明治擱在桌上,記得不要亂跑。)走進客廳,J就看到了小帥留的紙條,看完之後順手黏在冰箱磁鐵上,便去刷牙洗臉了。
   毛茸茸的觸感在腳邊磨蹭著,J邊刷著牙邊對麥克笑了笑,還時不時用腳逗弄著麥克的肚子,使麥克撒嬌著翻了翻身。
   洗完臉之後,J抱起麥克到籠子邊,親暱地說著:「肚子餓了是不是?」接著笑著倒飼料餵食親愛的寵物。
   麥克在吃飯的同時,J回到房間換了衣服,準備出門去。
   但要去哪裡,她竟然沒有頭緒,今天是禮拜天,是她的休假日,想出門,忽然之間卻不知道可以去哪?
   坐在沙發上,猛盯著三明治發呆,卻沒有想吃的慾望,只是呆呆地望著,並沒有要去拿起來吃的打算。
   拿起手機,撥了通電話,另一頭出現了低沉的聲音:「幹嘛?」聲音裡還摻雜著濃濃的睡意。
   「阿扇,還在睡啊?」J輕輕地說著。
   「嗯……」另一頭似乎不太想多做回答,依然發出慵懶的聲音。
   「不要睡了,起來起來,走,出來晃晃。」J很有精神地催促著。
   「好……。」雖然是肯定地回答,但聲音似乎不太合作。
   「那半小時後,我家樓下等喔!」J開心地將電話掛上。
   麥克也吃飽開心地咬著球球跑來找J玩耍,J抱起麥克:「吃飽了嗎?!想玩球球啊!」接著J將麥克放下,熟練地將球球丟出去,待麥克開心地去撿球的同時,一個回身將門給關上,開心地出門去了。
   將門鎖上之後,J在門外靜止一分鐘,確定沒聽見嘶吼聲,這下才放心地離開。
   搭電梯下樓之後,在門外的便利商店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J幼稚地「嘩」一聲去嚇了一下那個人。
   那個人不但沒有被嚇到,還冷冷地回了一句:「幼稚鬼。」
   J哈哈大笑之後,「走,先去吃飯,找個有冷氣的地方坐一下。」
   由於J與阿扇住的地方離很近,沒事就會約出去晃晃,但也不是常常,幾乎是久久見一次面。
   點完餐之後,阿扇看著J許久,好一陣子才發出聲音說:「妳們還住在一起啊?」
   J輕描淡寫的說著:「我以為一陣子不見,妳愛上我了勒,看我看那麼久,害我都害羞了。」
   阿扇笑了,被挖起來的起床氣也漸漸消散,氣氛不管有多僵,總是會讓J輕鬆地炒起來。
   「一陣子不見,妳臉皮愈來愈厚了喔!」阿扇調侃著J。
   「不是厚,是胖。」J邊喝著果汁,邊淡淡回答。
   「妳還在調身體啊!」因為打針吃藥會虛胖,不知該怎麼解釋,於是J欺騙朋友們說自己在吃中藥調身體。
   「是啊!要長期調才有效嘛!」J之前提到這個話題,常常會不經意沉默。但現在的她可是輕鬆地回答這問題。
   「調身體三餐就要正常,不要再有一餐沒一餐的知道嗎?」阿扇總是關心著J。
   這次換J盯上阿扇好一陣子,久久才發出聲音說:「妳真的比我家男人還雜唸耶!」真是受不了。
   「我還以為妳不小心愛上我了勒。」阿扇笑著複製J的話原封不動還給她。
   「一陣子不見,愈來愈帥了喔!」J調侃著開玩笑。
   「哪有妳帥啊!」阿扇其實是個很容易害羞的人。
   「我是胖,哪是帥?」真是愛說笑。
   「虛胖不是胖好嗎?J帥。」阿扇一直都覺得J很帥,因為J很會打扮。
   「不要再說這個了,會一直沒完沒了,而且吃素這麼久了,沒什麼帥不帥的問題啦!」在此時之前,J根本不會去想感情的問題。既然如此,帥不帥也不是那麼重要。
   「素?看妳能吃多久?一直說吃素不碰感情講了兩年多了,現在還在講。」那是因為阿扇不瞭解真正的箇中原因。
   「隨緣啦!現在不排斥了好不好。」J笑著輕鬆回答,因為危機已經解除了,她現在也是有權利可以去愛一個人。
   「妳出來她知道嗎?」是J的朋友都知道小帥的可怕。
   「管它的,要不爽讓她去不爽,干我屁事。」只有J不怕。
   「J,我覺得她這樣妳也有責任,如果妳不喜歡她這樣,應該去跟她講清楚,不要這樣。」阿扇是真心奉勸,畢竟冤冤相報何時了。
   「我知道,現在先隨她去沒關係。」J無力地回答。如果溝通有用,她們的關係絕對不會走到像現在這樣的地步吧!
   「如果真的沒辦法溝通,妳就搬出去住吧!何必要一直住在一起?」有時阿扇真的不懂J的想法。
   「我跟妳說過了,不是我不想搬出去,原因妳也知道。」因為J與小帥分手時,小帥說過,如果她們沒有住在一起,麥克小帥要帶走,因為麥克是小帥買的。除非她們住在一起,才可以一起守護麥克。
   任憑是誰聽到這段話,都知道這只是小帥的手段罷了,事實上她並不想失去J,也只能用麥克來綁住J。
   「她嚇妳的啦!真正妳要搬出去,她還會這麼說嗎?別中她的計。」阿扇吃了一口飯邊說著。
   「反正不用擔心,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現在這樣也沒什麼衝突啊!」J倒是覺得沒那麼嚴重。
   「等到有衝突的時候就太慢了。」朋友再怎樣也只能點到為止,決定權還是在於J。
   「欸,妳最近有伴嗎?」J巧妙地轉移話題。
   「跟妳一樣,在吃素啊!」阿扇簡單地回答。
   「最好啦!該不會又分了吧?」J豈會不瞭解阿扇的個性?
   「沒心情了啦!膩了。」感情對於阿扇來說都一樣,對她而言,還沒有一個特別的人能讓她付出真心。玩,終究是會膩的。
   「多久沒交伴了?」J開始好奇放浪不羈的阿扇會有多久的感情空窗。
   阿扇咀嚼著嘴裡的食物,頭腦也同時運轉著,接著用她厲害的心算簡單地抓出一個數字:「快兩年了。」
   「那不就是跟芯誼分手之後就都沒交伴了?」
   「吼!妳很八卦耶!幹嘛記人家的名字?她跟妳很熟嗎?」阿扇飄送一記白眼給J。
   「不要跟我說妳忘記她的名字了。」因為阿扇交過太多女朋友了。
   「怎麼可能。」雖然阿扇愛玩,但還不至於那麼離譜。
   這頓飯局足足讓她們兩個吃上將近三個小時,也許是一陣子沒見面,有很多說不完的話。
   也許是她們原本就這麼的投機,聊上三天三夜也聊不完。
          人的一生中,也許不必大富大貴,也許不需要美滿的婚姻,但卻不能沒有彼此懂得的朋友。
   朋友,才是最難能可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