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9-24 15:15:44櫻桃的愛比死更絕望

在歡沁前的澹然

如同我跟Y說的,從我在雪梨機場見到m.的第一眼起,答案就揭曉了,我知道所有之前我所擔心的都不必再放在心上了,烏雲過去了,他的心是在我這一側的;但是很多來不及上來的心情也懸浮在各地,在整理的時候,他們仍存在在我的系統裡,沒有完全被排出去,全部很真心的文字,即使反應的不是此刻,但他們應該被見到。
其實從m.離開到他寫給我的第一封信,也不過就兩天半,但是就像黃金關鍵時間一樣,這兩天半顯得無比的延長,他走之後天空無比的晴朗,夜晚和清晨有些秋天的涼意進來,才不過八月初,怎麼今年的夏天就隨著他的離去而消逝了呢?我異常低落地沉默著,著著一身黑,索性最後連頭髮都染黑,無法回到家裡,充滿著m.的氣味的床單處處刺激著我,我落荒而逃,逃進Y家,Y很體貼地不太問什麼東西,我們講著日常的話語,幫助我回到日常。
唯一一次Y問的很簡單的問題,我卻無法回答,她問我該如何處理身上的刺青?我以後要怎麼看它?對於答案我無能為力,我暫時無法思考好些問題,只有不去思考,我才能得到短暫的平衡,不去想m.的好,也就不會想到他的壞,我努力地抽菸,有時連續四、五根,抽連Vincent都說尼古丁太重的菸,見證自己努力呼吸的吞吐。
除了和Y的第一通電話,我大哭著說:「他怎麼能就這樣離我而去?」之後一個星期,我驚訝於自己的平靜及低調,喝了太多酒以及抽了太多菸,我嚴重的腹瀉,我看著自己不成形的排泄物,疑惑著未怎進食的我到底排泄出什麼東西的當爾,看到了我放在馬桶按頭喬瑟夫坎柏的「英雄的旅程」,我想起了經典式英雄的模式。
主角從現狀(status quo)進入了亂世,他要想辦法讓一切回到正軌,在途中他會遇到同伴、會遇到壞人、會遇到先知,他回到正軌的報酬是得到公主,我開始想像或許她是m.的公主,他們經過了許多,最後他理解到生命中的真諦,他們屬於彼此,而我是那個考驗的關卡,或許我是那個預言者,帶領著他走向她的道路,我不用是每個人生命的答案或終點,我也從來不是,如果每個人的出現都有道理,那麼這樣的道理也不算太糟。
是的,心中會有所不捨,這個星期當中唯一一次我感到無比的無助的時刻是當我想到我們的連結是如此的薄弱,若有一天m.就這麼憑空消失,任憑我哭破喉嚨、瞎了雙眼,我都無法知道到底他去了宇宙當中的哪裡?有時我們以為自己很偉大,事實上我們比一顆流沙還要渺小,所有我們以為珍貴的、曾經擁有的片段,都可以隨風消逝,所有悲傷的情緒,在時速七十公里的大度路上,向後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