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櫟
他凝視著手上那顆外型類似釋迦的鬼櫟,嘴角微揚的想著些過往,然後冷冷的告訴自己,有著釋迦牟尼頭的外型,卻也起不了佛性的自在,深沉裡,埋藏著太多的無奈。
已然年過不惑,仍然未婚的他,讓很多人會好奇的暗示著「你是不是同志??」,要好的朋友個個都已婚有了孩子,親朋好友也都努力的幫他介紹著女孩,但是每次見過面就無疾而終,漸漸的就不再有介紹的場面了。
每到夜深人靜時,也會幻想著,如果有個伴侶會好些吧!?獨自參團出國去旅行,也會遇到單身出去的女孩邀約著他,但是他總是輕輕的推拒。因為心靈深處總是覺得「兩性交媾是件齷齪無比的髒事」,這是他一生中無法對他人訴說的痛,那痛深深沉沉的,是個巨大的磐石!!
當年他在住家附近的小學裡唸書,阿公丟下農忙跑到他上課的教室裡大聲的說著:「阿明ㄚ,汝緊騎鐵馬去工廠喚汝老爸返來看汝老母在厝裡討客兄…」,當年惡夢般的傷痛,一直都被儲存在記憶深處,是被加了密碼的記憶體,無法刪除。
因為那一天阿公又看到阿母帶著隔壁電氣行裡的年輕學徒進屋後,躲在房間裡看著卡帶片子,阿公就爬上隔間木板上空的地方,向下望見自己的兒媳和那電氣行的學徒躺在床上努力的做著事。是日從工廠下班的阿爸,一邊聽著阿公的描述,一邊仰著頭猛灌著米酒頭,一旁的阿母卻把鍋鏟弄得聲聲浪浪的,還邊回應著阿公:「是汝兒子無路用,怪我安怎??」
有那麼一天,他忘了個東西放在阿母的房裡想進去拿,卻發現房門被上鎖,於是他就爬上隔間牆的上空處,想翻牆去拿,卻親眼見到阿母和其他的男人在那眠床上辦事,那種齷齪的感覺讓他反胃。
他總是三不五時的回到那不堪的畫面,想著自己在投胎時怎麼會不幸的摸到這家庭的門把,到底要恨自己還是恨阿爸,阿母??他嘗試著走出這不堪痛苦的記憶,告訴自己,在愛裡面,男女的交媾是件賞心悅目的事,可是沒兩分鐘,阿公的話,與阿爸無言的苦和阿母那聲聲浪浪的聲音,都把美好的畫面給抹盡無餘。
辦公室裡的A小姐三不五時會幫他帶個三明治早點或是些削好的水果置他桌上,他當然知道A的心意,只是他不好承諾些什麼,只是偶爾會買點A喜歡的書或CD置在A的桌上,回饋一下,他不排拒這種若有似無的情愫,也喜歡在自己獨處時拿來淺嚐一下愛的滋味,讓自己開心的嘴角微揚,也讓被飄雪冰封的心欞,偶爾透進些暖暖的冬陽。
有一天,A打內線電話邀約他和另外兩位女孩去公司附近的西班牙菜餐廳吃飯,一進餐廳就聽見「Guantanamera」這首人人皆知的歌曲,其中一位女孩問了懂西文的他說:『這guantanamera是什麼意思??』,他隨口回道:「沒什麼意思呀,這字連西文字典都查不到,或許是印加語吧….」,事實上,他知道這首歌來自於古巴,而且背後有著浪漫的故事,歌曲的創作者是個在廣播電台主持音樂節目的男士,有位從Guantanamo海邊來的女孩,帶著一份牛肉三明治當禮物來到廣播電台送給這主持人,而引來的柏拉圖式連手都沒握到的浪漫愛情,一如他和A之間的微妙,是他一直都無法承擔或者可以坦然說出口的「浪漫」。
他也曾試著想改變自己的心態,去看過心理醫師也做過家族排列的治療,但最終還是走不出青少年時期原生家庭所給予的那份傷害。有個夜裡,他在網路上的聊天室order了一隻G,是隻肥嫩的母G,那隻G還用視訊讓他看那大大的G奶,於是談好了價碼後,他趁著微雨的黑夜開車到預定的公園路燈下,把G接上車。
這G上了車後,就在坐在駕駛座旁,馬上很盡責的開始工作,用她柔夷似的雙手在他的褲襠上,輕輕柔柔地來回著,他也坦然的接受著,這一份用金錢換得的短暫幸福,然而心底深處仍有著一絲說不上來的罪惡感與齷齪,與自己內在的小孩交戰著。車子開在積水的馬路上,讓車輪壓過積水所踐起的水花,來洗滌無始以來心欞上的髒污…..。
到了Motel後,那G女把他推到床上,開始渾身解數賣力的工作,當他看到G那豐滿的G奶,也會伸手去撫摸那份渴望被愛的柔軟,但是當G把他的褲子一件件的退下後,他突然驚恐地把掉在床沿的褲子一件件地拉起穿上,慌亂間把身上預備好的錢掏出扔在床上,G女還來不及問WHY,他已然落慌而逃。
把車開出Motel後,他的雙眼望著擋風玻璃上的迷濛,也已經分不清那份迷濛是雨夜造成的或是自己的淚痕,深處的記憶在此刻再次被喚醒。國三那一年,阿母趁著他在浴室裡洗澡,猛敲浴室的門,說她急著要她忘了拿出而置浴室裡的口紅,他只好躲在浴簾後把門打開,沒料到阿母進了浴室後,卻把浴簾猛然拉開,並直視著他那已然男兒身的下體,臨走還順手摸一把,那種屈辱讓他無處宣洩,那刻骨銘心的傷痛,卻在他被G給卸下褲子後,猛然記起!!
在雨夜的車裡,最終回到腦海的畫面是海上鋼琴師電影裡的一個場景,當那鋼琴師終於決定要在船靠岸後下船到陸地去看看,鋼琴師的喇叭手好友還借給了鋼琴師他禦寒的大衣,鋼琴師手上提著行裡,隨著要下船的人潮往下走時,卻在被陽光照射成陰暗的艙板上,突然的駐足,決定不下船了,人的一生,總是活在陰暗的習慣裡,而恐懼在陽光底下的改變!!也許,這也是自己的墓誌銘,他如是想著!!
上一篇:那一年我們一起說的故事
厲害ㄋㄟ 這故事有畫面
且清楚地點出了人總習慣鑽進安全的地方
舔著受傷的痕跡 卻無法面對全新的開始
ㄏㄟ 我來報喜ㄉ
妳送的西印度櫻桃開花了ㄟ
那天剪枝 刺激了它的生命力
急著開花來繁衍它的生命
哈 不賴齁 搬動位置 果真風生水起
好運來ㄟ 長果子時 再通知妳
下筆後改了很多次
最近工作上比擬英英
所以就猛聽西班牙文的歌曲
也把歌辭找出來
試著要翻成中文
可惜中西文都半桶水的我
無法貼切的翻
故而停頓
再回頭把這一篇寫好
西印度櫻桃在我家也是會開花結果的
只是果實都餵鳥去了
這樹如果種在土地上會更好!!
中秋節到頭屋鄉明德村
朋友爸爸的農場去
發現有很多植物可以移植到那裡去
比如多子多孫的鐵炮百合!! 2012-10-02 08:13: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