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1-27 16:25:52ㄚ秉

【重陽真人】第一回 § 重新編寫

「大人!大人!」一名小役在廊上大呼。「王員外又與林員外相爭啦!他們已經來到衙府門外!大人!」

「欸,又是這兩個勢利鬼。」書房裡一人身著藍緞袍子,放下手邊正寫的書信對候在一旁的師爺說道:「看樣子此事得耽擱一會了。你去準備準備,開堂理案吧。」

堂上,兩個穿著錦緞,體態福樣的大老爺各站一邊。兩人一見那大人踏出內堂便急著互指對方,怒氣沖沖地正待大吼。那大人見狀眉心一皺,隻手壓著案頭、一下高舉拍下。「啪啦」一聲巨響,把堂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嗯,王員外。這次您是原告?」只見那大人整整袖口,端坐於「光明正大」四大字的匾額之下。那王員外家業萬貫,祖上三代都是地方有頭有臉的富豪。正月初,給城西的林員外一筆告上縣衙。

「王大人!您可給我評評理!」王員外臉紅鬍翹地說著。「東城上邊我那塊祖地,小人家自來只栽不建、只拓不減,只供不賣。」說到這裡,他瞪大了眼睛指著林員外,「這個混人!竟然硬是告我強佔民地,誰不知到他是想羨慕我家祖地來著。」

那林員外是城西一大土豪,專做賭場的生意。那日他為了開拓自己勢力,看上了王員外祖地。他好顏好氣地登門拜訪,哪知道王員外一知他來意,便把他一把轟了出門,兩人就這樣結下樑子,鬧上縣衙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那大人對兩人關係早已經探索清楚,也明白這兩人只要一日不把對方從眼裡抹去便一日不會罷休。眼下兩人又在堂上互告,他只感到厭煩。頓時,他想起放在書房案上書寫剛半的信件。


「昨夜又見長城烽火連天,今日睜眼卻審芝麻小案。恨我大才無處展,怨我青儒搏雞難。

遙望大鵬舉翅高飛,好生令我這身陷牢籠的雀鳥羨慕。

為官一道,允卿心死。」

才想到此處,又給兩個員外吵鬧的罵聲拉回堂上。

「碰」他猛力地在案上又是一拍,偌大的聲響暫時壓住了吵鬧聲。「再吵也不會有結果了!王員外,你祖上寶地只栽不建,挺好!充了公給我當作休憩乘涼玩樂用。」說到這他頓了頓,接著說:「林員外你源廣財粗,現罰你一萬兩銀子充公作我縣老爺花銷。有異否!?」

面對如此謬判,堂上諸人鴉雀無聲。那大人見無人應聲,剎然起身步入內堂。他一邊走一邊得意的笑:「這兩個渾人,看他們還來不來鬧。」但轉念一想:「自己去意已定,這兩人便是再鬧也與己無關。」

堂上,兩個員外直呼:「不服!不服!」那師爺明白大人意思,卻也不去說與兩位員外明白,只是一旁哈哈陪笑。心想:「大人少年心性,成天審理這幾樁芝麻綠豆小事,實是難為他了。」

後來,兩個員外被縣太爺戲弄的事傳的沸沸揚揚,成了大家茶餘飯後的笑柄;至於那後來消聲匿跡的縣太爺,則被地方冠上怪人稱號。

幾個月後,在長安城一間客棧裡。一個穿著藍袍的人獨自坐在一角,桌上擺著一瓶女兒紅和兩個大碗。碗都斟滿了酒,一個放在自己前面另一個則擺在對端,他喝每一碗都對著另一個無人的酒碗敬了一敬。

藍衣人奇怪的舉動很快的傳遍了長安城,每日在客棧裡外都聚滿了好奇圍觀的群眾。有人說他是瘋子、有人說他是為情所困、也有人奇怪他哪來這麼多錢每日喝酒。

「嘿!夥計。」一個道士打扮的年輕人指著藍衣人。「他是什麼來歷?!」那夥計打量了一下年輕道士,只見他一身淨白袍子襟上有銀線繡成的雲霞,驚道:「道長是湖北神農頂上飛仙教門下!?貴客臨門,請先坐著,待我給您奉上一壺好茶。然後我小丘再慢慢給道長說個明白。」

那年輕道人聽得一個客棧夥計也知道自己門派大名,心裡甚是得意。但他身負師父指派任務,卻也不敢怠慢隨即說道:「夥計,茶我是不喝了。這裡是一兩銀子,你快將這人來歷說說,我還得趕路呢!」他心想:「師父最好酒道,如果給他知道有這麼一個喝酒的怪人,肯定歡喜。」

那夥計小丘揣著銀子,搔搔腦袋說道:「這人打上個月初八就來了,成天除了喝酒便是發呆。有時候看他在空中筆劃、有時候一兩個時辰不動,總之只要不賴酒錢,管他什麼奇人怪客本店都一般招呼。」小丘說完,那藍衣人正好昂首飲盡一碗。

小丘待要跟年輕道人再說些什麼卻見到眼前白影一晃,那道人飄然落在藍衣怪客桌前。斟滿了空碗,接著拿起酒碗對著藍衣客一敬:「在下飛仙教關陽,請前輩指教。」那藍衣客看上去也不比關陽年紀大了多少,但那飛仙教教主對奇人異事向來敬重有趣,關陽久侍師尊,對藍衣客也欣起結交之意。

藍衣客見關陽舉起酒碗,眼裡精光一閃但隨即恢復平靜。關陽一飲而盡後,抱拳一揖。藍衣客見狀伸手一托,關陽心想:「試試!」隨即潛勁全身。

數日後神農頂上,關陽正向師父敘述當日情狀。「那藍衣客只隨手一托,便將我力勁卸去。」關陽略帶不服的說著。一旁另一名年輕道人笑道:「嘻嘻,誰叫你平時練功偷懶。」他是關陽師兄,晴陽。

晴陽、關陽兩人是當今飛仙教教主冷風霜的弟子,兩人年紀二十五六,自小得冷風霜調教,雖未晉絕頂高手之列,但早已不下江湖一流好手。

冷風霜打量著關陽描述的情形,他知道自己的徒兒一點也不膿包。反倒是藍衣客實在不簡單,心下十分好奇。對著兩個徒兒,冷風霜說道:「嘿,他這一手功夫可高明的很。你們知道麼?」

晴陽關陽極少聽見師父讚人,停下了吵口。晴陽拍了關陽肩膀一下,說道:「那是以柔剋剛。」關陽接著說:「是啊。弟子當時太過小覷對方,只使了剛勁。」

冷風霜聽他兩知道對手利害,微笑道:「幸虧師父沒白教你們。」頓了頓又說:「不過關兒,只使剛勁這便是你的錯了。要知道!萬一對方存有害你之意,你便遭殃。下次可得千萬注意。」晴陽關陽異口同聲答道:「弟子聆記師父教誨。」

冷風霜接著說:「這個藍衣客,我要去會一會。晴兒、關兒!師父去去便回。」冷風霜一句話尚未說完,人已經往外走去。待他把話說完,晴陽關陽兩人已經不見他的身影。

兩人相視一眼,關陽說道:「師父的輕功又更上一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