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慮，焦慮，極為焦慮。

每天看著求職網站，想著什麼時候該賣掉下一筆基金，在我找到工作之前，我還有多少錢可以用？從前天開始投履歷表，但沒有一個有回音。我焦慮到想開始找家教，也考慮教我最討厭的死小孩，甚至去做沒興趣的譯書，或者是去當代課老師。

一年沒工作的JP在電話那一頭說：「你也太心急了吧。」我回來幾天沒工作就焦慮得頭皮夜夜發麻，JP到底是怎麼忍住這一年來的生活呢？我一直以為我能體會他的，但人心之微妙不是單單早慧就能懂得，人往前踏一步才知道自己的步履竟然這麼不穩，我所能邁出的步伐只能如此微小。

是因此而沉靜下來。

當JC向我傾訴主播生活甘苦時，我只是認真傾聽，不做任何評論。JC說：「妳好像變得比較實際了。」那是我以前太小，過於暢所欲言吧。天真是如此才殘酷，以自己為標準，丈量全世界。天真讓世界都不忍責備，卻讓世界都為難起來。

什麼都沒有後才變成大人，光芒一點一點往下掉，想抓也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