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12-23 13:01:05六度的分隔
昨天,北京的雪有點大。
十二月廿二日 大雪
早上八點鬧鐘響,
很自然的就順手按掉。
因為昨晚睡前將窗簾拉上,
寢室仍舊昏暗,
覺得八點起床實在太早,
便告訴自己說再睡十分鐘吧。
八點二十,
moon發簡訊問我起床沒,如果早起的話去幫大家佔座,
雖然睡的迷糊,
但我還是回她說:我還在被窩...
然後繼續昏睡。
不知幾點,
糢糢糊糊拿起鬧鐘,
看到「0850」我嚇一跳,
趕緊跳將起床,
拉開窗戶,
白茫茫滿地的雪景印入眼簾。
不像之前的初雪,
地上已堆積厚厚一層大雪。
很奇怪,
我看到窗外的建築、樹木、大地都被大雪覆蓋,
我不由自主以為自己在國外。
﹝或許是因為以前在台灣,對雪景的認識都是從國外電影來的﹞
在這種刻板印象下,
很白痴的,
不顧已經要遲到的客觀事實,
我打開電腦,
放首「柴柯夫斯基-第一鋼琴協奏曲」振奮一下精神。
然後才急忙的更衣洗漱便出發教室。
早上上微觀,
是一門我可能被當的課。
亞平老師挺可愛的,
但這堂課沒啥好講。
下午的課上完,
我跟幾個朋友便出發未名湖玩雪,
他們途中自然便紛紛丟起了雪球。
我在旁觀察了一下大家丟雪球的特色,才決定待會要跟誰套好。
家家:
徹底的旁觀者,我覺得這女孩心理年齡應該比我大,估計是不會躺混水。
moon:
這傢伙完全沒丟雪球的天份,要丟的人不論多近一定都丟不到,
但千萬別走在她前面,她打到漠不相關的人一流。
芊爺:
這傢伙脾氣好,人又聰明,估計我不丟他,他亦不會對我下手。
小小:
最近很不爽我寫她白目,出發前還趁我不注意拉開我衣襟灌雪進去,
我可得千萬離她遠一點。
歐陽:
看到這傢伙丟雪球的力度跟準度,
我立刻決定如果要丟雪球,我一整個冬天都要跟他同盟。
dylan:
﹝當時這傢伙還沒跟我們大伙走在一起,稍微脫離隊伍去會女友,但女友要跟她們系上玩,他就很委屈的又歸隊﹞
這傢伙心地不錯,前天我外套送洗,還很窩心帶了一件外套到我宿舍借我。
但遺憾的是:玩起來六親不認,上課時還倒了一堆雪在我衣內,害我叫了出來。
一路上自然打打鬧鬧,
但一遇到熟人立刻口徑向外,
中途遇到計有:
一、香港廣東幫:
他們在堆丑丑的小雪人,而我們狠狠的突襲了龍飛。
二、情侶幫:
女的遇到我們還像小孩般跟我們挑釁說「來阿來阿」,
我登時真覺得很佩服她的勇氣﹝大陸說法:無知者無畏﹞,
當然,
我們立刻讓她知道這世道是怎麼一回事。
三、劉琪人等:
但因為聽說她管理學筆記寫的很好,我打算跟她借來影印,
這場戰役我就沒下場了。
在這些雪戰當中,
我最深的體會是:
不要以為丟雪球很簡單,人人都可以丟雪球的。
我每丟一個雪球,
都要不斷的吹氣呵氣十多分鐘,
手才能漸漸的回復知覺。
這十來分鐘,
稍微碰到手都讓我痛的叫出聲來,
想放進口袋取暖都因過程太過疼痛使我慘叫連連而作罷。
這段恢復時間為了避免被丟雪球,
我都對外宣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期望大家會被嚇阻。
但偏偏dylan玩起來特瘋,﹝脫疆的野馬就是這樣﹞
第一次丟我,
無法反擊的我只能裝笑的搖搖頭,
表示出“長大點好不好,你是北大光華的研究生耶”的鄙視涵義,
但這傢伙沒羞恥感,完全沒有效果。
看到我不反擊,馬上又灑我滿臉。
我評估一下手的狀態,
覺得基本上已經不是我的手了,
就只能口頭嚇唬他說:
「小心阿,台灣人的報復是很厲害的,君子報仇可是三年不晚阿」,
我才說完他馬上又彎腰捧雪,
我只能在心裡罵聲靠之後,趕緊拔腿就跑。
突然,
我看到遠方走來熟悉的龍飛,
我立刻產生疑惑:他剛剛早已跟我們道別回教室自習,怎麼又出現未名湖?
再瞄到他身旁的美貌女子,
我才恍然大悟:敢情他找北師大的女友一同來賞雪。
當然,
義憤填膺的我馬上不顧早已被凍傷的手,
咬牙硬捧起一把雪,
趁他不注意時,跟他打個招呼順便祝他聖誕快樂。
就這樣一路上玩耍最後回到光華學院,
我趕緊不顧形象的蹲在暖氣管旁烘手,
但發現為時已晚,即便手能活動了都還是隱隱作痛。
之後便回寢室,
懶的出門晚餐便叫外送,
吃飽,睡覺,
唸日文一小時,
浪費時間寫這篇日記。
經歷了這一天,
我心裡暗暗發誓:
不到最後關頭不再丟雪球了!
再也不要浪費時間寫日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