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記得

那天吵著放學要去哪玩

只因為是12月25日

邦邦後來拿我沒辦法

寫了一張列表

「歡喜聖誕節」

我笑了，這標題好蠢

而東區人好多，一點都沒有寒冷的感覺





那裡的光還是太亮了

幸好我的手沒有顫抖，眼神還是一貫的冷漠

走得很急促，一顆心懸在半空

終於在一個轉角，我把那層塑膠套丟掉

隨便找個階梯坐下來

卡片的開頭就讓我困惑了

其實我變了

不再是那個天下無敵的國中生

轉變的太多，不只迷失在漩渦中，連自己也忘了

我從沒告訴過你

現在的我支離破碎

變得極度悲觀、懷疑、陰謀論者

變得很想要遠離人群

變得很容易放棄

變得我根本就不認識

可笑在於，時間持續太久

連我都開始認命，無從著手

早前的我已蕩然無存

剩下的是記憶裡

有時畏首畏尾，有時無懼一切的少年

時間相距好遠好遠，而他的雙腳還會繼續奔離



當初為了和你更貼近

我抽菸、喝酒又不讀書

無奈的是煙蒂酒瓶都能堆成一座山了

我卻與你越走越遠

如果真要用一個字形容你

我會苦笑的說，你真他媽好絕啊!!

號令得不留餘地，往事趕盡殺絕

而那張照片的日期我永遠不會忘記

照的人實在是太厲害了



我很快的讀完全部內容

不管怎麼在字裡行間尋覓

也找不到我要的那種表情

果然

很一般，很客套，很官方

如果痛楚太過籠統，那我說

我的嘴裡充滿苦澀

也幸好淚水只是盈眶，沒有落下來

我後悔剛才沒有多注意你的臉

後悔沒徹底觀察你臉部線條

後悔沒毀約跟你說上一句話

更後悔走得倉促

不知下回要搬什麼理由去見你

說實話

我臉皮好薄

哪一次在你面前沒差點翻船


¡Ah! Mío latido

我不是一個太過天真的人

因為我相信

就跟我給你的那瓶子一樣

軟木塞繞著一串字母

Creen

雖然上頭寫的是英文




我的直覺和他一樣

聖誕節或者其他節日，都有人陪在你身邊吧

唉，想一想，我從沒和你跨過年呢

那人真是幸運

也真可憐

可憐在於，不管結果為何

他應該都會用血淚去記住你

然後變成幽靈，守在某個街口

午夜回蕩的聲響，都是我們這類人的呼喊

我沒有在抬舉你

對我來說，你既像天使，又同時擁有魔鬼的角和翅膀





謝孟育送的圍巾我會用到天荒地老

它沒有邦邦以前那條好

(謝孟育說我根本看人，最好啦)

當我又要暈眩時

埋入圍巾裡，彷彿有隻手引領我走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