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7-29 09:36:13人言

黃衫歌者與風琴手⊕原宿(上)

我急急忙忙大步走著,也不管她是不是跟得上,原宿這個地方對我來說,是陌生,但對她來說,卻有著種種糾葛。

[ 四天前……………
七月廿四日,她在成田機場等了兩個多鐘頭,我提著行李出關,顯得很疲憊,她看到我,快步迎過來。
「你還是來了。」她笑著臉,張開雙臂準備擁抱我。
我沒說什麼,等她走到面前時,刻意的提起行李,擋在我身前,她臉上掠過一些不解,但隨即消失。
「走吧。」我甚至沒有看著她,她的笑容被我的舉動和冷淡吞噬盡。
稍稍的停頓了一下,她牽起我的手,狠狠緊緊地抓著,盯著我的雙眼。
「現在,你什麼都不要想,」她的眼神漸漸流露出自信與原有的笑容說著「先回家,好好休息,我們的事明天再談。」她那天生的神采忽然湧了上來,拉著我就往停車場走去。

[ 兩個小時前…………
她的手握著方向盤,左轉右轉,我心情靜的像張黑白照片,東京街頭的紫靛紅黃在車窗邊一頁一頁的翻過。
「你的決定還是不變嗎?」她若無其事的問道,只不過聲音裡透出緊張與不安。
我沒回答她的問題,車子在原宿轉了一圈又一圈,同樣的街道,我每次都看到不同的部分。
她似乎還在等著我的回答「不要找地方停車了,就開到原宿站前,」我視線推向遠方,說道「我們就在那兒分手。」我的語氣認真而輕鬆,就像下班時跟同事說再見。
她突然笑了起來,也沒理我說了什麼。「你看,那邊有個車位。」轉過臉來,一臉欣喜、一臉燦爛、一臉真摯、一臉把我的決心全部駁斥。

[ 1分鐘前…………
走在天橋上,「後天,你從淺草回來,要上飛機前,我們再碰個面。」她拍著我肩膀說,我走在她的前面,反方向的行人一個接一個不停的走過。
「不了,我就直接搭機回去。」我稍微側身,眼神的角落與她的眼光輕輕碰了一下「我們,等會兒就在車站分手囉。」
下了天橋的階梯,原宿站就在不到50公尺處,我急急忙忙大步走著,也不管她是不是跟得上,原宿這個地方對我來說,是陌生,但對她來說,卻有著種種糾葛。

[ 後來………
車站的人,前後左右的來來去去,我向著車站走去,感覺到她似乎就在我身後。
在人群的夾縫中,我看見一個穿著黃色襯衫的女孩,站在麥克風架之前,跳動著身軀,但我聽不清楚唱得什麼。來來往往的人,將歌聲切成一段一段。直到我走近,女孩的聲音突然清晰,像一股薄荷的涼意襲來,然後我看到旁邊一身黑衣的風琴手,精神一振,我回頭想找她,卻不見她的身影。
心裡一串念頭飛過……
‘她已經走了嗎?’
‘我們應該在車站前分手的啊’


待續………to be continued


June, 2001@Harajyuku, Toky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