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筆記-第3~5回
第三回 金陵城起復賈雨村 榮國府收養林黛玉
賈雨村依附林黛玉進京,依靠林如海和賈政的推薦,很快地進入官場,飛黃騰達起來。
黛玉入榮國府,借黛玉之眼描繪榮國府,黛玉與讀者都是第一次目睹,描述之事多為細節,但如見如聞,活現於紙上之筆。
黛玉初見王熙鳳。至於熙鳳的外表仍借黛玉之眼說出「鳳彩繡輝煌,恍若神妃仙子﹔頭上戴著金絲八寶攢珠髻,綰著朝陽五鳳掛珠釵;項上戴著赤金盤螭瓔珞圈﹔裙邊繫著豆綠官條、雙衡比目玫瑰佩;身上穿著縷金百蝶穿花大紅洋緞窄肯襖,外罩五彩刻絲石青銀鼠褂;下著翡翠撒花洋縐裙。一雙丹鳳三角眼,二彎柳葉吊梢眉﹔身量苗條,體格風騷;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啟笑先聞。」這段描述只能讚嘆,從未有小說描給人物至此。
黛玉參見王夫人(寶玉之母)。王夫人說:「我有一個孽根禍胎,是家裡的<混世魔王>,今日因廟裡還願去了,尚未回來,晚間你看了便知。」黛玉未見寶玉即已聽聞,這種預先告知之寫作技巧,作者常用,用意在提醒讀者需時時留意即將發生之事。寶玉之母說出這段話足見賈府上下對寶玉之寵愛與溺愛。
賈母用晚飯之場面。賈珠之妻捧飯,熙鳳安著,王夫人進羹(此三人不用膳,僅侍膳),眾多丫鬟執著拂塵、漱盂、巾帕;飯畢捧上菜來漱口、盥手,又捧上茶來,這方是吃的茶。
黛玉與寶玉初見。仍借黛玉之眼描繪寶玉,這段文字約二、三百字,讀來只覺眼花撩亂;後再加<西江月>二詞,共一百字,批這寶玉,份量甚重。
寶玉眼中之黛玉。兩彎似蹙非蹙罥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淚光點點,嬌喘微微。閑靜時,如姣花照月;行動處,似弱柳扶風。心較比干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初見面已通曉黛玉之性格,歸因於木石前盟。
侍候之人。每位姑娘有一乳母外,另有四個教引嬤嬤,除貼身掌管釵釧盥沐兩個丫鬟外,另有五六個洒掃房屋來往使役的小丫鬟。如此算來一共十多人侍候一人。侍候寶玉者就更多了,貼身丫鬟就有四位。寶玉之四位貼身丫鬟(襲人、媚人、晴雯‧麝月)中,與襲人的關係自是不同。
第四回 薄命女偏逢薄命郎 葫蘆亂判葫蘆案
薛蟠仗勢欺人,打死馮淵,搶走英蓮,但欲拿財勢開路,透過賈雨村徇私枉法,逃脫了法律的制裁。
薛姨媽、薛蟠、寶釵住進榮國府梨香院。
第五回 遊幻境指迷十二釵 飲仙醪曲演紅樓夢
寶玉隨賈母至寧國府賞花,因倦怠欲睡午覺,秦可卿(情可輕)安置於上房小憩,寶玉見門口一幅對聯,寫的是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看了這兩句,縱使室宇精美,鋪陳華麗,亦斷斷不肯在這裡。忙說﹕「快出去!快出去!」後往秦可卿房裡。
睡夢中,見居離恨天之上,灌愁海之中,放春山遣香洞太虛幻境警幻仙姑。
金陵十二釵正冊、副冊、又副冊之判詞。包括晴雯、襲人、香菱
、寶釵與黛玉、元春、迎春、探春、惜春、史湘雲、妙玉、王熙鳳、巧姐、李紈、秦可卿。判詞為一生之縮寫。
曹雪芹原稿第十三回目中原有「秦可卿淫喪天香樓」,現在文本已刪去秦可卿與賈珍之情節。概因脂硯齋(應為雪芹之密友)之建議,我十分認同此修正,概女性在當時的時空背景下能有多少主控權。在秦氏葬禮中,若干未修改之情節,如不見尤氏與賈蓉,仍啟人疑竇
。
寶玉在此喝了千紅一窟(哭)茶,萬艷同杯(悲)酒。觀看警幻所製<紅樓夢>十二支。在夢中並與警幻之妹行雲雨之事。
第十二支<收尾‧飛鳥各投林>十分精采,尤其最後一句。
為官的,家業凋零﹔富貴的,金銀散盡﹔有恩的,死裡逃生﹔無情的,分明報應﹔欠命的,命已還﹔欠淚的,淚已盡。‥‥看破的,遁入空門﹔痴迷的,枉送了性命。好一似食盡烏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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