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6-30 19:58:15rene

圓一場幸福幻境之二 (情定愛琴海的番外篇)

恩祈站在白茫茫的雲海裡,他急欲撥開周身的雲霧,他聽到曉彤的聲音,更糟的是曉彤好像在哭,他的心都揪在一起卻一步都離不開這團源源不絕的霧;他吶喊著:「拜託!讓我出去,讓我去安慰曉彤,我們還有許多話還沒說,我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
忽而腹部的一陣遽痛使他站不起身,曉彤,曉...彤...
在他失去意識前他看到曉彤穿著白紗對他伸出右手,從沒見過曉彤這麼美,鮮花圍繞著她的髮髻,幸福好似近在眼前,他要記得曉彤此刻的容顏,永生永世不忘。

又來了,為什麼都已經死了,還會渾身發疼,他已經用他跟曉彤的未來去清償對怡倩的負心;難道這樣的折磨還不夠嗎?他將長期被拘留在沒有曉彤的世界,而曉彤將獨自去面對每無數個沒有他的日子,難道這不夠殘忍嗎?

如果他們所受的都不夠還清欠怡倩的債,就把所有的過錯都算在他一個人頭上,如一定要有個人墜落地獄就讓他一個人去吧!要死就讓他一個人去死!不要再拖累曉彤了。

幽幽傳來熟悉的聲音似遠似近,似真似幻:「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眼皮重的睜不開,但他一定要知道這是誰說的,終於硬睜開出一條縫,在刺眼的白光中他看到曉彤正認真的在他手裡畫心,這個夢好美,終於見到曉彤不管是真是假他要把沒說完的話講完,然後他會甘心領受所有的懲罰,儘管這是多麼的不公平,他認了,他也倦了。

「曉...彤...」喉頭啞的幾乎發不聲。
曉彤有如雷擊般的驚訝,朝思暮盼的美夢終於成真,「恩祈你醒了,你回來了!」曉彤忘形的仆在恩祈身上,一陣撕裂的痛扭曲了恩祈的臉。
「我還活著,我的心臟沒捐給耀翔。」腹部持續的痛著提醒他,自己並沒有死。
曉彤俏皮的甩甩頭:「那被我破壞了,不過耀翔的手術很成功,我以後再慢慢告訴你,現在最重要的事你要好好休息,明天起你的耳根會飽受我的毒害,我會每天跟你說這三個月發生的點點滴滴,你最好做好心裡準備。」

幸好他只錯過了三個月,不是錯過今生今世。

「來換這隻手,」曉彤抓起恩祈的右手,邊畫心邊吟著:「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我要跟你約定以後不許再發生意外了,尤其是我不在你身邊時。」

恩祈深吸了口氣緊握著曉彤雙手,「我以後不敢了,沒有妳的日子就像在地獄裡,我再也不離開妳;不過妳趕快去好好睡一覺,我可不想每天對著熊貓講話。」

「曉彤妳剛唸的詩是不是出自於詩經『擊鼓篇』,那幾句真美;於生死離別那日,我倆立下誓約。我將一直握著妳的手,一直到老。」
「所以我們都已經發誓了,誰也不許毀約。」曉彤笑著威脅恩祈。

一夜好眠後,曉彤來到恩祈房間想拿下「柏拉圖的永恆」讓恩祈幫她戴上,接著一切都會好轉了,恩祈也會漸漸恢復健康。未料,那個由手鍊拼成的心,右邊的釘子掉了垮了一邊,這時美齡在電話中告訴曉彤,恩祈昨晚又因高燒而陷入昏迷中。

醫生向曉彤和美齡解讀恩祈的化驗結果,是免疫系統衰弱而引發的敗血症,雖用最好的藥劑但情況非常不樂觀。

曉彤無力的倚在窗前,回想跟恩祈相識、相知、相戀、相逢、相惜的種種過往;他們究竟犯了什麼錯,上天竟然一次次的拆散他們,他們真的做的不夠嗎?竟落得無法相守的結局。
倘若她真的跟恩祈注定不能有未來,寧可恩祈回到怡倩身邊,假使終生不得再相見,最起碼知道他是好好的活在這世上的某個角落,她就能無憾地獨自走完此生。
她虔誠的跪在窗前昏黃的夕陽灑了一地,「仁慈的上帝,還有慈悲的菩薩,我從沒向你們索討過任何東西,我只求你們寬恕我跟恩祈的所作所為,我們真的無意傷害任何人,我們也曾極力彌補我們犯下的過錯;如果我們所承受的一切都還不夠,那麼請將所有的報應加諸在我身上,恩祈還沒真正享受到自由的滋味,不能就這樣走了。你們這麼做太殘忍了,如果一定要用生命來償債,請拿走我的,沒有了恩祈我不會獨活,所以請讓我代替恩祈吧。」

她已經哽咽的說不出話,雙手不停的敲打地面,淚窸窣落下。

「死生契闊,與......」恩祈虛弱的吟著,曉彤與恩祈四目交會猶如一世紀之久。

看著滿臉是淚的曉彤,恩祈大膽的調侃說:「怎麼變的這麼醜了,妳還是笑的時候比較好看。」

秋天的紐約似乎變的蕭瑟的多了,從換心手術成功後耀翔的攝影事業正廣受到肯定與好評,不但上海的攝影展大受肯定,滯美一年來也在紐約闖出名號;而他掛念的仍是上海,他們還好嗎?他們的故事有沒有比他的精彩。

李莉笑吟吟的抱著一大束白色瑪格麗特進門,她將花放進透明的花瓶裡,他突然想把李莉整理花的模樣拍進他的底片中;他怎從沒發現李莉也有細膩動人的一面,他老是在追尋姓關的影子,其實忘了身邊早有個人。他是真愛過關曉彤,也許他愛的是他們一路從曖昧不明昇華到生死之交的過程,他也深深被曉彤與恩祈所有離合悲歡的歷程而感動,畢竟這是他們三個人,於四年來從初識到蛻變的成長記錄。

小三嚷嚷聲打斷了他的思緒:「翔哥,姓關的問我們說幾時回去?」
他的嘴角揚起了一陣笑:「跟她說馬上回去。」


終於盼到他們三個出現,曉彤使勁的揮手喊著:「瘟神、莉姐、小三歡迎回來。」
看樣子姓關的活潑多了,耀翔面有難色的拉著小三:「咦!怎少了一個人。」曉彤卻把小三拉走,他的心有些惴惴不安,莫非是小三他們的消息有誤。

「小三我要給你個意外驚喜,所以先把眼睛閉上。」小三挺狐疑曉彤會送啥好康的歡迎禮,不過張眼一看薇薇在他面前讓他可夠驚訝的回不了魂,而後薇薇在他的臉頰上飛快留下一吻,並嬌嗔道:「死小三,玩到現在才回來。」就夠他暈陶陶的。
小三不死心的指著另一邊:「還有這裡。」
換來薇薇狠狠的一頓排頭:「死相,得了便宜還賣乖。」

瞧見恩祈坐在休旅車的駕駛座,耀翔的疑問才獲得解答,興奮的將拳頭打在恩祈身上,不過好巧不巧打的正是恩祈的舊傷上,疼得恩祈的眉皺了下「不錯嘛!都復元了吧!」
恩祈不甘示弱的回敬他一拳,也正好打到耀翔胸口,「你也不賴喔,功力不減當年。」耀翔也揉了下胸口止痛。
曉彤跟李莉相識而笑,曉彤命令道:「還是你們男人小心眼,趕快上車再聊吧。」她知道恩祈是暗指在四年前因她的事「慘遭」耀翔的一頓鐵拳伺候,就不知他是不是真心「贊美」耀翔囉。
「ㄟ!你們兩口子幾時買新車了?」
「這當然是為迎接貴客載譽歸國而買的。」恩祈笑著說。
曉彤接著補充說:「我們是想你們剛回來,有大一點的車好照應,以後要出去玩也很方便。」

「我覺得你們兩個變了比較會享受生活了喔,而且恩祈以前講話蠻正經的不會這麼滑頭,是不是姓關的妳把人家給帶壞了。」
「我哪有?是瘟神你不知他的真面目吧。」
「曉彤,妳看連耀祥都不信任妳,就認了吧,從認識妳以來妳帶著我做了多少件壞事呀?」
「喂!陸恩祈你別做賊的喊抓賊,我還沒你壞呢。」
恩祈對曉彤做了個鬼臉,曉彤心有不甘的輕捏了下恩祈的鼻子。完全無視其它四個大電燈泡的存在。
李莉看的久久不能回神,當她與帶笑的耀翔四目交接時,她輕哼了一聲馬上把頭轉向另一邊。

「你們知道嗎?」薇薇語帶玄機的說:「前幾天我跟曉彤去挑婚紗了。」
耀翔忍不住又是一個重搥落在恩祈肩上,以示慶賀,「黎耀翔你不會輕一點,你不要命了,也要想想人家曉彤會心疼的。」
「莉姐沒關係的,反正他也欠扁。」曉彤的話引起全車的笑聲。
「那你們日子選好了嗎?」
「還沒,所以曉彤才急著催你們回來,一起幫我們敲定。」恩祈跟曉彤很有默契的相視而笑。

「哇!」恩祈說:「不快一點關師傅的料理會冷掉。」
「關師傅?姓關的妳會做菜?」
「你不知道喔,她的手藝原本還不錯,這幾天為了迎接你們回來,改試做滿漢全席,我的肚子就很可憐的慘遭蹂躪。」
「陸先生請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喔,也請你不要在我們的貴客面前醜化我做的菜,要不是你在開車否則小心我會修理你。」
「哎呦!我好怕。」
看著曉彤恩祈這對甜蜜的互動,小三充滿期待的跟薇薇說:「那我們的事怎麼了?」
「什麼啦,連『八字』都沒有要怎麼說?」薇薇羞怯的說。
「什麼你是說我們八字都沒有一暼?」小三生氣的說。
「笨蛋。」耀翔用力打了下小三的頭:「我都聽得懂,人家薇薇是說連八字都還沒去合,你是聽到哪了。」

「不過話說回來,我們就不能跟你們同一天結婚;你看李莉的臉配白紗還算好,但是跟曉彤站一起氣質跟美色可就差多了。」
原本對耀翔的話懷著期待的李莉,忍不住喊著:「黎耀翔誰說我要嫁給你的,你又沒跟我求過婚。」
在夕陽的餘暉中,他們在歡笑聲中共赴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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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沒想到,在看情定最後一集時,只稍感鼻酸未曾落淚的我,竟會在寫開頭前三頁時哭的粉慘,這樣也好把對最後一集難過的感覺徹底在此時釋放。

僅希望這樣的安排你們會喜歡,也盼諸位再看完這狗尾續貂之作後,能撫平心房及情緒的缺口。我想既然能早點完成,就應速速完畢,早點讓你我的心不再懸著,儘管我的熊貓眼已有些發腫,還是堅持打完了再說。
這篇稿完成的很急促,恐有諸多瑕疵就煩請指正了。

昨天下午匆匆關了電腦趕去參加有朋在台中廣三sogo的簽唱會,第一次參加簽唱會,也是第一次看到有朋看到他好認真的簽著每一本寫真集,數量真的超多卻不見他露出疲態,當主持人慫恿跟有朋握手,我還想他都那麼忙了不要讓他更累了,不過他還是抽空跟我握手,他的手真的很厚喔(果然像雨楊居士說的超會賺錢的),發現他真了曬的超黑的(只可惜忘了拍照),我覺得他真得像情定裡的恩祈一樣nise,當然也比恩祈活潑多了。感覺上參加這場簽唱會,好像正式跟情定裡的世界告別。

扮演恩祈的有朋早已走出這個角色,而憂鬱的恩祈永遠關在情定裡。

於六月十四日凌晨 三時許

p.s.由於耀翔的心臟要由誰提供,是一個難題;所以靈感取自於”夏日香氣”的人工心臟。關於婚外情的三人(含大偉),我想主角已經被那兩人害的很慘了,所以為了不讓他們再出來破壞畫面,我完全忘了他們的存在。

於六月十五日pm7:24 第六次對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