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1-02 15:18:19瘞
充足理由行為的過客
我又經過台北,那個無法鄉愁無法回歸的台北。
與其以幾年前那種人工添加的雜陳五味來意識這個舊情人,我選擇了介於氣體與液體之間的某種接近透明,矇眼反而可以辨識的濕度來包裝自己,成為這個對她一直以來充足理由行為的過客。
充足理由行為的過客,一直以來都是,除了自身以外不再被它者解釋;除了自身那敏感又遲鈍的相度接受器以外不再被它者容量;除了那時間軸下落的同質性故事與異質性酸度變化如多雨天氣的集合體初戀舊情人以外不再先驗另外一個台北。
城市把我組合。而組合城市的,充斥著對群論眷戀然後垂老的巷弄的騷動,充斥著對價值離散然後被線性打印而統一於發票上的冷漠,充斥著瘞旅前無法證實的愛情。我不只一次試圖逃離那些沒有牽手的下午,只因無論如何都無法從幾何的複雜性與語言的異質性裏把自己主體性稀薄的拋物線贖購,只因掛鐘的歪曲把自己時間的熵值放大從而約定了腦摺皺紋的不確定性借貸。我不只一次試圖逃離自己不透明的從俗性,於是丟棄了月光下河面與衍架結構間反射的道別,寂然穿梭於連結城市的走廊之間,
連結城市的,只剩下空橋與月台;而充足理由,只不過是必須又無法被摧毀的介面。台北的空橋,在婀娜的界線以南。是她穿戴廿餘年的體外器官,方興未艾的胸罩。你必須解開它,發號塔台司令地集體滑行,借此移動輕結構體的呈軸,以觸碰她非均勻有理落地曲線集中的柏油表面,吸允她的脂肪體,維持自身的重力於城市最膚淺的維度。必須又無法被摧毀的對話,充足理由的視野,從爬行到俯視,因她過度濕潤以及歡愉的天際線,蜷曲了自己消失點僵硬的悲傷。
而線性多重身體的月台,以其透明的無可奈何與不透明的無可厚非,等待著重心與速度的拉扯平靜、等待著微中子的無法捕捉以及暗能量的充斥、等待喧嘩的寂寞與寂寞的喧嘩之間約定俗成的位移轉換、等待著青春的慢性臥軌、等待著未接來電、等待著等待以及等待的等待....最後迷失然後失去等待。充足理由的因果論,是失去摩擦係數的通勤列車,缺氧裝載著一批批背包雨傘魚貫糾結的過客,連結城市而無法連結自己。
除了自身以外不再被它者解釋;充足理由行為的過客,一直以來都是。他向前即向後、既不被捕捉未能聲稱自己的自由。
我想
我似乎又經過了台北,那個無法回歸無法鄉愁的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