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12-13 01:07:16

A_STRT_短語


Pratt, Brooklyn

我與眾多轉學生一樣,被分到Adam Dayem於Haggin Hall South四樓的單間工作室裡。
這裡,我得專注於木頭的切割、接合、轉承,這裡,我得聚焦於線條的延續、擦拭以及歸納。
這裡,一切緊繃:我在八點左又擠入上西區的紅線地鐵裡,手裡拿著Husserl的origin of geometry以及數張mylar紙捲,於Bway-Nassau轉藍線至washinton-clinton,九點開始工作-接著就是重複的生產,刺激與可能性的限制與再造。午餐在Myrtle上的鴻恩餐廳吃四季豆牛,聽著福州人的口音卻分不出來資本主義的語義。

下午,除了手邊的進度以外,偶爾也瀏覽網頁,收信以及聆聽youtube上的演講,我們分裂的整體狂歡於資訊的饑轆,那於我究竟是甚麼?彷彿與手上的木剪凝融在一起,成為器官模糊的答案嗎?晚餐點蒙古牛,還是同一家餐館,重複我的重複,吃完我會到隔壁第四間的雜貨店買Arizona綠茶,再次重複那無可重複的重複,接著回學校。十點半收拾桌子,將櫃子鎖上,然後回地鐵站等車。此時,我手裡多半是拿著快看完的德勒茲與瓜塔里的千高原A Thousand Plateau或巴底悟的Being and Events.。第七大道下的藍線地鐵搖晃著,鄉愁的物質性時而讓我誤以為樹林火車站就在前方,那個邊緣潮濕著半輪月光的月台,而那無數個她者的重疊卻也在此時隨著手機的無訊顯示迴盪空乏的某種一律千篇「您的電話將轉至語音信箱嘟聲後開始計費如不留言請掛斷謝謝。」車停,我一邊將圍巾與毛帽帶上,一邊沿著當年John Lennon公寓外被槍殺的人行道向Hudson River那端的燈火前進,轉進Tip Top Shoes藍色店門口旁玻璃門然後回到了同時也是重複的五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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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nd Street, New York
呼吸與心跳註定地重複著與存在的流向,然而差異卻讓開門只見那個同時重複的她者,凝結為沙發旁微然的笑。那年我十九歲,晒青春在亂髮剪不斷的廢墟邊緣認識了是存與不存的她,倦了花謝捲菸的別離者,以錯綜而又單純的記憶餵養自己持續卻又零星的繽紛。她長我八歲,當時人在倫敦讀書。如果歲月須等同痕跡,那麼她故事折曲的邊緣與聲音的時而凝重如已裝載痕跡的維度,焦燥或者溫柔;我愛她,以我全部的速率及關聯性棲息在她的疆域裡,走行於指縫間,或在長嘆末端坐下撫摸她的臉頰。那之後,空氣同她髮絲的範疇已成為我的haecceity,翻轉、接替著時光的連續性,我無法確定何時我們會像別人說的一樣結束,或許很快、或許比可以想像的還要久,在他們闔上眼睛的之後。是否,現實是玩與不玩的因果迷環,在時代極大與極小值之間拉扯的把戲?我洗著碗,或許除了碗以外,’酗H可以回答;如果我還一直洗著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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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rbucks, 67th Street
無傘的雨天、Daft Punk的Something About Us或者這裡吵雜又絕對安靜的角落都讓我想到一些人。是探測是沉默是逃避也好,我仍翻著Lynch的建築與麻醉,喝完了剩下的那口玻璃瓶裝香草咖啡。未來是什麼?會是如同我對Will說的;"This is exactly the future. You've already had the future; if you could craft it, suggest it, and celebrate it to rest of us."一樣嗎? 或者只是意識到自己的殘息可以被捲入時空的洪流之中時反射性的雀躍及麻痺?我們無法回答也不需要回答,因為這才是可以嬉戲的,屬於自己的可笑以及捉弄。
 
不久之後,窗外就會有雪。
雪本無白,白只相對於我們懼怕卻都擁有的黑穢的複雜性。屆時,人們還是走走停停,寂寞著節慶的燈火,傳遞著形體上的流質,以手交換著彼此的速度。
流浪者 2009-01-11 10:36:23

我這也雨。
雨後,滿是懊悔。
枉費好雨,只因稍有把持,未能起身大淋一場。

流浪者 2009-01-10 23:00:34

那裡雨後是否清新

版主回應
輕如絮,雨後留白。
白紙,不久遍塵埃。
2009-01-11 08:54: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