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4-16 16:04:25

笑話之一

我會說笑,但不擅長一套說詞,有時後儘管絞盡腦汁,氣氛仍一片空白

----
半個青春揮霍在嚴肅裡,以為他會惋惜。
沒想到他只是假裝猶豫了一下,就作了相同的決定。
莽山為脊,荊棘為墳,如果命運將善意降臨於你我的雲端,
死亡,就只在耳邊。

下禮拜便是期末評圖,他無照駕駛,在Angeles Crest Freeway上疾馳,在所能憶起的邊緣妥協與掙扎。

通常,飆車是他最為冷靜的時刻。高速公路上,他必須計算最快的路徑,他必須掌握視線以內所有車輛的位置,必須注意警察且擬定各種策略,最後捨去猶豫,在縫隙之間選擇與前車不到十公分的距離換線穿越。若是山路,他則需小心地感覺輪胎的抓地,調整進彎以及出彎的速度,控制與失控之間抖動著方向盤踢踏舞般碎踩著油門,他的輪胎隨車體的搖擺舞弄著白煙,他的血液則透明在腎上腺素裡,獲得一場場與死亡搏鬥的勝利。

這天,他失去冷靜。
他不願人們看見他失去冷靜的樣子,沉默的猙獰扭曲,底限被穿刺,如一隻受傷的野獸。
時速六十五英里的彎道超過七十之後,側向移動的車身已經在近回扭的底線,當他瞥見反向車燈時,猶豫便猶如矢之劇毒,癱瘓著本應迎向死亡的爪。他試圖扳回車身,但過度的調整只提前失控。

“Shit…”

塵土飛揚,焦味瀰漫,車身旋晃於崖。
他又恢復冷靜,在所能憶起的邊緣妥協與掙扎,如果命運將善意鑄造成這段毀壞的防撞欄,那麼死亡,就只在駕駛座左側門外。 他知道這一刻終究會發生,也終於發生,那是愛上她的代價之一,那是無法避免的避免。同樣的抉擇會eternal return般的重複;那張美麗底下的空蕩也將重複著,失去青春的禮讚之後,均乾癟成皮。

----

這是我的其中一個笑話,氣氛失敗以及空白。
荒山之脊,他仍披荊斬棘,如果他無法讓妳看見時牢之後的色彩,那只怕是更大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