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7-23 12:18:15

Solo Plot

他說他第一次於義大利餐廳消費,如我般多疑的人也並未多問;他切麵包的姿勢若如我般笨拙,或不懂得將黑醋均勻地倒入橄欖油中,我或許可以全然不覺。他說他捨不得離去,我一方面隨然,一方面眼底斥責他仍在說謊;毫無歸心的人,逕自所以為等待,眼神裡最後一分空虛;如我,這個多年前因緣際會熟知他的人,才可以分辨。

他的故事是千篇一律的:對於贅字社會準則性的犧牲(手術般切除惡性文字),對於迷惘歇斯底里地習練(約定成俗的工整),對於情人肢體情緒化的放縱(謊言編撰成冊的善意)。如果那樣的歷史不叫掙扎,那麼他臉上所有的平靜也必定都是假象,千篇一律的假象。

我的故事是反叛的,從學生時代肢體的叛逆,到現況意義上對於束縛的冷嘲熱諷;我在意義的不明上絕對經歷得比他還深,唯一鮮明的只有因叛逆而來的叛逆,其餘的意義,都似乎次要於我汲於此的澄清。我記得任何一次踰越禁忌的感覺,就像縱了一把火燒盡世間的不義及不悅般,就像身為我,蔑笑地持刀分割他的肢體般;他的遵從他的等待都焦化為灰燼之時,我銳利的毒牙咀嚼他同情憐憫的骨,宣稱沒有過多惡意地燦爛長出。

我想你勢必猜測,最後我所有的背叛,致使他的離去;毫無歸心的人,逕自所以為逃避,鼻息裡最後一分怒恨;如我,這個多年前從他體裡分裂出的人格,才可以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