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開一盞白熾燈)

請留我
可以想她的時間
我會將惶然的墨水
灑入
一些蒼白的樹皮
好叫我獨自行走的時候
不曾因註定過於的滲透而
孤零零地迷失

我以空白為食
並且飲用白熾燈高傲的特價白色；
那裡，我注入我黑色的指甲
黑色的膝蓋跟
黑色任何一種形式的手繪稿
所以引渡妳的記憶
所以被
接下來的指涉
不小心攪拌成渾濁的透明
大辣辣地，散溢著她的味道

然而有時候你又只是無謂地
揮舞著燈管
揮舞著砸碎候選人的競選標誌
以天大的憐憫拾起
撞碎的發財車車燈
我說那是一場寧願失憶的笑劇
包紮成她的形式
很多年後我們恍然發現
精神病院裡所有的白熾燈跟家裏的簡直
一模一樣
(你哭了
彷彿真實不存
在送菜聲中升起對於歇斯底里
徹頭徹尾的嘲笑)

好個扭腰艷舞的白熾燈
讓我關掉你
彷彿所有的臆幻都
可以視作臆幻而
加以否定

(累了。關掉。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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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公寓甲，屬於艷麗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