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在一起不久
妳說
就算再氣
也不能說分手
因為對妳而言
說分手就是分手
沒有回頭
不能當玩笑話
也不能當氣話

當時
我回妳
我不會拿這種事來開玩笑
也不會拿來當氣話講

妳說
妳只是先說

我笑回
這是所謂醜話說在前嗎

直至現在
我仍沒有說
我們分手了
不是因為不想承認
也不是想推給妳
或是想讓別人覺得是妳提的
而是我說不出那兩個字
總是跟別人說
我們沒在一起了
就算當別人問起
我們是不是分了
我也只回答
嗯
當別人問起
誰先提的
我也總說
是我說的
但
還是沒說出那兩個字

我知道
並不會因為不說
就能繼續在一起
也不是因為不說
就能夠留下妳
更不是因為曾經對妳說過
我永遠不會對妳說分手
而就不說

只是
莫名的
開不了口
說不出口

曾經
妳問我
為什麼我這麼篤定不會是我說分手
就連當時
只是個問題
我仍刻意避開那兩個字
回妳
因為我知道我永遠沒辦法對妳說那兩個字
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天
那麼
一定是妳說
而不是我

還記得
當時妳又問
為什麼一定是妳
我望著妳
沉默一陣
然後回妳
因為
我沒辦法想像我不再愛妳

還記得
某一天
妳突然又問我
如果有一天
我們分開
我覺得原因會是什麼
我回妳
那一定是因為妳不再愛我
當時
妳瞪我一眼
又問我
那如果妳不說
我也不說
雖然我們相愛
卻還是會分開
那原因會是什麼
那時
我想了一陣
回答妳
那應該會是發生了什麼讓我們不得不分開的事吧
妳問我
比方說什麼事
我回妳
可能是妳受不了我之類的

還記得
當時的妳
笑著打我
還抱怨著我
說我也知道自己很討人厭嗎

還記得
當時
我笑著回妳
還好現在妳還沒到很討厭我

還記得
有一天
妳對我說
我們總有一天會分開
我們不會在一起一輩子
那一天
我回妳
從我們認識起
妳總是這麼說
但就算如此
就算真的會有這麼一天
我還是要對妳說
就算有那天
也一定不會是因為我不再愛妳

從前
我不懂
為什麼相愛的兩個人
卻一定要分開
卻不能在一起
現在
我懂了

身邊的朋友們
漸漸的
不再提起妳
免得傷了我
但每當提起妳
卻總是說
妳真的對我很好
錯過妳
是我可惜
我總笑著回
是啊
是我福份不夠

從以前到現在
我總是認為
能擁有妳
是何德何能的事
所以不怨
所以不悔
因為妳值得

就算身邊的朋友怨我怪我
或是罵我唸我
我也覺得很應該
因為
我傻得讓妳離開

妳曾說
如果我不提
妳不會走
但妳會一直心中有愧
面對我也不會開心

我
做不到
看著妳在我面前
笑容漸失

妳曾說過
妳不信有誰非要誰不可
還記得
當時我回妳
那是因為妳還沒遇見過

我想
妳應該一直認為
我很堅強
但其實
我一點也不堅強
就如同別人認為的
我所喜歡的東西
其實
我並沒有特別喜歡
大多只是一種習慣
或是懶得拒絕而已

曾經
我不懂
該是如何的思念
會讓一個人活不下去
後來
我懂了

後知後覺的發現
不吃也不會餓
累也睡不著
很短的時間內
瘦到低於標準體重的下限
每當別人問起
只回
因為運動
只因
不想解釋
也不想讓別人覺得
是妳的錯
因為
想念一個人
並不是錯

曾經
很想就這樣不管不顧
直到某天
心理醫生問我
如果有一天
妳需要我幫忙
或妳很想見到我呢

當時
我沉默不語

卻無法否認
為了那個如果
我拼命撐著

撐著
就算妳不願也不想再見到我
卻撐著為了想多見妳一面
就算妳不會再找我
卻撐著怕妳真會有一天需要我的時候
我卻不能再在妳身邊

就算是巧合
見到妳
總讓我又多一些活下去的力量

就算妳不願見我
就算妳不再愛我
妳也不會懂
也不會知道
只因妳存在
所以我存在

沒有人懂
我活著的每一天
只為了後事
只為了想再見妳一面

從前
我只懂
我無法想像不再愛妳
現在
我明白
何謂無法取代

原來
早在相遇的那天
妳就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妳就成為我的例外
所有的原則
面對妳都不適用
所有的堅持
都可以在妳的一句話改變
妳以為
是因為妳為我做些什麼
或做過什麼
才能讓我如此想
甚至如此做

而妳不懂的是
唯有妳
才能讓我改變
唯有妳
真的讓我認為
沒有什麼比妳更重要

我可以因妳一句話
斷絕所有朋友往來
只因在我還不懂時
妳早已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早在我們認識
尚未相遇
我就已愛上妳

而在我們在一起之後
我就已認定妳
從此
妳就成為比我生命更重要的存在

曾對妳說
為妳做過的事
說過的話
我再也不會對誰說
也再也不會這麼做
只因
我很清楚
除了妳
我再也不會愛上誰
自然也不會有人相伴

曾經
妳說
我很專情
其實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原來
我會如此愛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