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斬」岳帶刀 - 七.歸途(29)
岳帶刀聞言點了點頭,然後將瓦罐交給了無常。無常在接過瓦罐後,只見他先是輕輕的拍了瓦罐一下,然後便往涼亭裡面走去。原本岳帶刀只是想在原處等無常回來,但不知怎麼的,他竟不自覺的跟著無常一同步入了涼亭之內,等到他進入涼亭之後,這才發現這個涼亭居然是建立在一個懸崖的邊緣之上,而由涼亭的東面望去,一望無際的太湖水景可說是盡收眼底。
「師兄,你我在一個月前在此亭相遇,我還記得你曾經說過,如果可以的話希望能將你的骨灰灑在這裡。我不知道你當時是否就已經預知到自己的死期將至所以才說出這一句話來,但是我還是決定依照你的願望將你的骨灰灑在這裡,希望你能早日回歸西天,榮登涅盤妙境。」
語畢,便見無常打開了瓦罐的蓋子,然後向下一倒,只見一大片灰白色的骨灰有如水銀洩地般向下流洩而出,而在一陣微風的吹拂之下,骨灰剎那間便四下飛散,再透過了初昇朝陽的照射,這些骨灰便有如一大片的金粉凌空飛出,然後就這樣消失在平靜無波的廣大湖泊之中。
「阿彌陀佛。」
當骨灰漸漸的消失在湖水表面之後,只見無常放下了瓦罐,然後又向湖面行了個禮。而岳帶刀見狀也跟行了個禮,但當他抬起頭時,朝陽業以昇起,金黃色的陽光在同一時間照射在無岳兩人身上,一種說不出來的舒暢感立即充滿兩人的全身上下,於是兩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閉上了雙眼,好感受這難得一見的奇妙感覺。
「岳兄弟,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呢?」
在過了約十刻鐘的時間之後,無常突如其來的冒出這一句話來。而岳帶刀聞言後只是睜開了雙眼,但卻什麼話都沒說。無常見他沒有回答,便繼續道:「我打算重建這個善法寺好繼續的修行,我想你若一時間沒有地方可去……」
「回家。」岳帶刀打斷了無常接下去要說的話,然後淡淡的道:「我在我的老家還有一些事等者我去處理,所以我想……我該回家了。」
「這樣呀……那你妻子的骨灰也要帶回去嗎?」
「嗯。我終究還是得將她帶回家去才行。」岳帶刀邊說邊看著已經撒滿陽光的湖泊,用一種有些遺憾的語氣道:「如果我能的話,我是很希望也能將她的骨灰撒在這裡,但是現在的我恐怕還是不行。」
「既然還不行的話,那就等到你行的時候再來吧。」無常轉身離開了涼亭,只見他邊走邊說道:「人能不能看得開,往往都只是在一念之間,而這世間能讓自己感覺到痛苦的,往往也就只有自己而已了。」
「是呀,這一切的煩惱妄想,憂苦身心,全在自己的一念之間而已。」
語畢,岳帶刀便也跟著離開了涼亭。當他離開涼亭約有十幾步的距離時,他不由自主的回頭看向了涼亭,然後喃喃自語的道:「我這一回去,真的就可以放下一切嗎?而義父他,又能放得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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