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斬」岳帶刀 - 七.歸途(18)
「為了什麼?」施先生聞言忍不住又笑出聲來,在等他笑完之後,岳帶刀便冷冷的問道:「我可以問你在笑什麼嗎?」
「抱歉,我並沒有開你玩笑的意思。只不過……」施先生抬頭看了岳帶刀一眼,笑道:「你所問的這個問題,其實連我自己也很想知道。」
「什麼?」
「你吃飽了嗎?」施先生在啃完手中的饅頭後,站起身來對岳帶刀道:「你若想知道答案的話,那就跟我來吧。」
語畢,施先生便起身往房門外走了出去,而岳帶刀見狀也很自然的跟了出去。只見兩人穿越了重重的灰塵及殘破不全的房門及家俱,最後終於走到了一個類似寺廟主殿的地方。而此時在主殿內,岳帶刀看到了一個身穿灰色僧袍的和尚正跪在一尊佈滿灰塵的彌勒彿像前,一邊頌唸經文,一邊則在敲打著木魚。
「看來他的晚課還沒做完,我們等一下再來吧。」
施先生見僧人仍在頌經禮佛,於是轉身便要離開,但就在岳帶刀也準備跟著施先生離開之際,就聽見「鐺」的一聲,只見那僧人將木棒放在了銅箤旁,用一種溫和的口氣道:「施施主,你既然肯在這荒廢之地待了近一個月的時間了,現在又何必急於這一時半刻呢?」
一聽到僧人這麼說,施先生不由得停下了腳步,回過身來對僧人道:「我急?哼!我若真急的話就不會在這裡浪費一個月的時間了。既然你要等的人已經來了,有何廢話現在還不快說?」
僧人聞言後並無任何的反應,他只是又拿起了木棒,然後一邊頌經一邊又敲起了木魚起來。
「哼!往生咒?你現在是要為你自己……」
施先生揶揄的話還未說完,便見岳帶刀整個人已經一個箭步進入了大殿裡,然後只見他雙手合什,雙腳則是「噗通」一聲便跪了下來。
「原來閣下的往生咒並不是為自己唸的,而是為了……」
施先生在自言自語的說出這一句話後,跟著也走了進去,只見他隨意的找了一塊還算乾淨的空地坐了下來,和岳帶刀一起靜靜的聽著僧人那規律又宏亮的頌經聲。也不知是過了多久的時間,只見天色已經開始暗淡了下來,此時岳帶刀依舊是雙手合什的跪在僧人身後,虔誠的重覆著僧人所唸過的每一句經文,而施先生依舊是在兩人的身後冷眼觀看著兩人的行為,一直到僧人放下木棍,合上經書為止。
「阿彌陀彿。勞煩兩位在此久候了。」語畢,就見僧人慢慢的轉過身來,對依然雙手合什,跪地不起的岳帶刀道:「貧僧法號無情,不知施主如何稱呼?」
岳帶刀放下了雙手,然後抬頭望向了無情,慢慢的道:「弟子姓岳,本名玉霖。」
「原來是岳施主,岳施主,請到一旁說話吧。」無情回身向彌勒彿像再次行了個禮後,便往一旁的空曠處走去。無情似乎是早有準備,因為空曠處的地板和主殿的其他地方比起來不但乾淨了許多,此時在地板上還放著三塊用茅草製成的圓形蒲團,呈鼎足之狀排列著。
「三個蒲團?哼,難道連我都有份嗎?」
施先生在看了那三個蒲團一眼之後,隨即便走了過去並坐了下來。而岳帶刀見兩人都己經坐下了,於是他急忙先將自己身上的骨灰盒解下,並將其恭敬的放在彌勒彿像前的桌上之後,便快步的走了過來。
但當他走過來時,他並沒有馬上坐下,就見他身子忽的一轉,雙膝一曲,當下便跪在了無情的面前,低頭道:「懇請大師收我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