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5-31 12:57:41紅葉
壹.「斬」岳帶刀 - 三.岳帶刀(28)
「啪!孫震安這個混帳東西!」
秦羽樓突然用力拍了桌子一掌,然後霍然站起,怒道:「他是非不明,不但先是反白為黑,後來更是恩將仇報!這種人若不好好教訓教訓他,這天下還有公理嗎?!」
「大家好!你們在說什麼公理呀?」
正當秦羽樓說的義憤填膺之際,一個身材高大,一臉稚氣的男子突然由樓梯口走了上來。他原本是興高采烈的想向眾人打招乎,但是一上來就看到秦羽樓怒氣沖沖的模樣,他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於是馬上又退下樓去。
「小老頭!我又不是在罵你,你躲起來幹嘛?還不趕快上來!」
「宇俠,你羽樓哥在發神經,你別理他,快上來吧。」
原來此人就是八友中年紀最小,但名號卻是最長的「飛空凌雁,落日無涯」談宇俠。
聽到岳帶刀這麼說,談宇俠才敢探頭往他們這邊看看,但是他才一伸出頭,秦羽樓便很粗魯的扣住他了的脖子,並將他帶上樓來。
「小老頭,你來的剛好,我問你,如果一個人是非不分又恩將仇報的話,是不是該好好教訓他呢?是不是嗎?噢,對不起。」
秦羽樓這時才發覺,他的手還扣在談宇俠的脖子上,於是他急忙將手放開,讓談宇俠得以喘息。
「如果那個人真的這麼做的話,當然是要好好的跟他說說……」
「說你個頭呀說!」
秦羽樓見談宇俠不支持他,當場又勒住了他的脖子。
「羽樓小弟,你就別在欺負他了。你瞧,人家當事人都沒說什麼了,你又何必去氣成這樣呢。」
秦羽樓揚了揚眉毛,對無常道:「哼!岳大哥沒說什麼那是因為他的脾氣好,但我們畢竟兄弟一場,既然聽到了這種鳥事,若不幫忙出點氣,心裏實在是不痛快。」
「人都死了,又有什麼好報復的呢?」岳帶刀倒了一杯茶,繼續道:「就算報復了,這一切也無法重頭再來,又何必呢。」
「死了!孫震安死了?他是怎麼死的,還有孫玉蘭,她後來呢?」
「因為這件事,讓孫總鏢頭他僥倖逃過寶瓶山一役,也才使武威鏢局不像其他鏢局那般迅速崩潰。但失去了雷氏兄弟及數十名局內精英,對武威鏢局的影響著實不小,後來再加上林前輩不停的前往騷擾,使得武威鏢局的狀況是大不如前了。」
「對了,你不說我還忘了,原來你跟林神醫的關係,原來就是從這時候時開始的。」
「秦大哥,林神醫是誰呀?」談宇俠一臉疑惑的問著秦羽樓,雖然他的脖子現在還是被秦羽樓給勒著。
「就是你陳湘姐的舅舅啦,不過幾年前已經死了。」
「那孫震安和孫玉蘭他們又是什麼人?」
「你很煩耶!」秦羽樓一個不高興,又勒緊了談宇俠的脖子「問東問西的,又老打斷別人的話,誰叫你這麼晚來呀。」
「好了,你快放開他吧,不然他就快要斷氣了,而我故事又怎麼說的下去呢。」
既然岳帶刀都這麼說了,秦羽樓也只好悻悻然的放開了談宇俠。秦羽樓鬆手後,談宇俠立即喘了一口大氣,然後急忙逃到岳帶刀身後,已防秦羽樓的魔掌。
「當年寶瓶山一役…」岳帶刀怕秦羽樓又要欺負談宇俠,於是趕快說道:「南聯雖然是大獲全勝了,但最後確是輸了全局,而鐵劍七旗,雖然幾乎是全軍覆沒,但是「鐵劍七旗,天下一脈」之名,卻是流傳久遠,贏得百世美名,只有武威鏢局除外。」
「為什麼?武威鏢局不也是損失慘重嗎?」
「嘖嘖,小老頭,這你就不懂了。」秦羽樓用一種輕蔑的語氣道:「鐵劍七旗中,被滅門的一定不只武威鏢局一家,但是半路跑回來的,恐怕只有他們這一家吧。」
「可是家裏出事,誰不會想趕回家呢?」談宇俠認真的道:「我就不相信只有他們一家回去。」
「事實上你們說的都對,但真正的原因卻是林前輩所造成的。」
岳帶刀回想者當年的狀況,嘆了一口氣道:「林前輩知道我在斷崖處遇難的消息後,氣憤難消,再加上古義這一鉤之仇,使得他不停的想找武威鏢局報仇。弄到最後,逼的大捕頭朱宗羽親自出面,約戰林前輩,讓林前輩連續三次鍛羽而歸,最後被迫隱居至七語莊,仔細想想,這些真的是不值得呀。」
「這我就不懂了,武威鏢局既然受到大捕頭的保護,林前輩又迫隱居,為何又會造成傷害呢?」
「不一定只有武力才能造成傷害,有時候言語所造成的傷害,其破壞力更甚其他武力。」
無常替岳帶刀回答了秦羽樓的疑惑,岳帶刀聞言後點了點頭,續道:「大師說的極是,當年林前輩雖然因大捕頭的阻擋而無法報仇,但是這件事情卻已是鬧的滿城風雨,而玉蘭姐未婚生子及孫總鏢頭殺傷官差的這幾件事自然也就流傳了出來,讓武威鏢局顏面盡失,輩受責難。武威鏢局那時正在重建之際,這些事對孫總鏢頭的傷害很大,後來再加上玉蘭姐的離開,這一切的一切對孫總鏢頭來說無異是雪上加霜。所以在林前輩被逼退隱的一年後,孫總鏢頭服毒自盡,武威鏢局也在不久後結束了。」
岳帶刀說完後,眾人都有一種晞虛不已的感覺。過了一會兒後,秦羽樓又問道:「那孫玉蘭呢?她後來又怎麼了,她的小孩生出來了嗎?」
「玉蘭姐知道我遇難後,對他父親的作為十分不諒解,但那時她又有孕在身,什麼事不能做,於是在雷副總鏢頭的安排下,躲到一個小村莊待產,等到生下小孩後,她才又回到了鏢局裏。但此時武威鏢局已不復已往,雷副總鏢頭及其他幾位老鏢師都在寶瓶山一役中陣亡,所以孫總鏢頭此時正為鏢局的興亡及林前輩的騷亂而煩心不已,跟本無暇去注意玉蘭姐,使得父女之間的關係十分惡劣,不久後,玉蘭姐就帶著小孩離開了武漢,前往京城尋找牟為宗了。」
「對了,我差點就忘了那個始作俑者了。他們有找到他嗎?」
「有,但是…」岳帶刀嘆了一口氣道:「當時牟為宗並沒有考取功名,加上盤纏又用盡,於是他只能在市集上替人寫信,賣字畫以賺取回鄉費用。當玉蘭姐母子找到他時,他已染上了肺病而不久人世。唉…牟為宗死後,玉蘭姐含莘茹苦的撫養孩子,但她卻因之前照顧牟為宗亦染上了肺病。三年前我找到她時,她也是病入膏肓,奄奄一息了。」
「她也死了嗎?」
「是呀,她也死了,只留下她的兒子一個人,後來我把他帶回家照顧,他叫牟惜岳。」
岳帶刀舉起了酒杯,一飲而盡,然後重覆說道。
「他的名字叫牟惜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