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5-01 01:40:00小P

雨天物語

前一篇寫到了討厭下雨,那麼就來談談為什麼小P我會討厭下雨吧!

小時候的小P是很喜歡雨天的,由其是不出門的時候,踡曲在被窩裡,聽著外面的雨滴滴答答,宛如一首催眠曲。尤記得唸幼稚園午休時,最喜歡聽雨入眠。特別是夏天,雨後天氣涼爽,不需要吹電風扇。

是什麼時候開始不喜歡雨呢?答案是一九九四年小P廿歲那年。不只是不喜歡雨,就連陰陰的天氣,也會搞得我非常的moody,整個情緒都非常的down。那年,小P和姊姊一起出國唸書,為要實現我們的留學夢。首站是位於美國東岸麻賽諸塞州的波士頓。我們申請了波士頓大學(Boston University, 簡稱B.U.)附設語文中心CELOP,開始惡補破破的英文。七月份到達才開始租房子,為時已晚,很多房子都已被租走了。最後租在離學校很近的地鐵站Kenmore旁,一棟已有九十多年屋齡的六樓公寓。裡面住著兩個韓國大男孩,他們要到八月三十才會搬走,九月一日才能搬進去。也就是說在八月三十日以前,我們都得住在旅館裡。那時是小P的媽媽帶著姊妹倆一起去美國的,但媽媽的飛機是在八月廿六,無法延期(當時正值暑假旺季,班班客滿),所以搬家就只能靠自己了。

到了搬家的那一天,好心的旅館concierge伯伯借給我們一輛行李推車,讓我們可以把行李放在上面,推到租下來的公寓。沿路上,大部份的行人都盯著我們瞧,我們盡可能把頭壓的低低的,不敢往旁邊看,總覺得行人都在笑我們。還好公寓離旅館僅一條馬路之隔。搬進去之後,當場傻眼,天哪!怎麼會如此的髒亂不堪!小P的媽媽非常愛乾淨,家裡很少有髒亂的時候。當我看到那個景像時,當場傻眼。因為初到,人生地不熟,再加上沒有租屋經驗,不知道在美國租屋,若要搬走,一定要把屋子弄乾淨,不然仲介公司可以扣你的押金抵清潔費。所以姊妹倆呆呆的自掏腰包,買清潔劑和吸塵器回來,默默的做著瑪莉亞的工作。

你能想像一間浴室,馬桶、地面、浴缸和牆壁均佈滿黑黑厚厚的圬垢,而浴缸裡的排水孔裡,滿是頭髮,必須用竹筷子將它們全數撈出,才能解決水管不通的問題。姊姊負責用吸塵器打掃客廳和房間,小P則負責那間令人作嘔的浴室。
打掃到一半時,小P開始放聲大哭,跑去跟阿姊說:「我好想回家!!」長這麼大從來沒看過這麼髒的浴室,更別說要打掃了。阿姊當時也不曉得該怎麼辦,只能說些話來安慰我。。。後來,小P用掉了整瓶清潔劑,才完成打掃工作。原來髒稀稀的牆壁,現在可以映照出小P的身影了!!

剛搬進去的那幾天,電話尚未接通,無法對外界聯絡;銀行的帳戶有些問題,必須解決 (當時英文超破,小P說的銀行行員根本聽不懂,真是洩氣,那些台詞還是我在家裡演練了好幾遍才有勇氣說出口的呢!!);為了省錢,不坐地鐵,走路到China Town買東西。原本只要半小時的路程,因為迷路,花了我們五個小時才找到。(不能怪我們啊,波士頓的China Town位於舊市區,並非棋盤式規劃,街道彎彎曲曲,宛如迷宮一樣。) 而那幾天的天氣,就是陰陰的下雨天。小P也就是在那時候,從喜歡陰雨天到開始討厭它,得了陰雨憂鬱症。之後搬到Iowa,每當天氣陰陰時,特別是在冬天,就會讓我想到在波士頓的光景,那種孤獨恐懼的感覺又悄悄爬上心頭。而當年支持小P繼續向前走,沒有崩潰的信念,就是:「這是自己要求,自己選擇的,如果一事無成,無顏見江東父老啊!!」現在回想起來,那段求學的日子,真是一段令人難忘的回憶與經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