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公子是說，這衣服是剛製成的原型，只此一件，還沒給坊中其他的織工和裁縫看過，我家主人算是試驗品。」順玄展開了罩衫，看了明闕一眼。「我倒希望這衣服只此一件，才顯得特別。也不會被不懂衣的人蹧蹋了。」

「試驗品所以不用錢？」明闕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還有，殷公子說你不喜歡紅色，卻偏得穿紅，再收你錢，過意不去。」順玄又看了明闕一眼。手頭上則是替明闕釦著襟口釦，那罩衫並不以繫帶固定，而是用的玄色布料製成的雲紋小釦收尾。夾雜在飛燕的款邊之間，反成了另一種裝飾。「三哥，你一定以為我被哄得用高價買了這衣服，你也太小看我了吧。真心和假意，我多少還分得出來。」

明闕也不隱瞞。「對不住，阿玄。我沒料到有這樣奇特的生意人，有機會的話，我會登門拜謝。」

「算了，不過殷公子說如果這衣服受到好評，別忘了轉告一聲。」

「這是自然。」

順玄最後拿出黑檀木製的男用簪子，掂腳小心地插在明闕的髻上。然後退了三步看了看，滿意道「好了，請殿下到偏廳和子鳳大人一敘。」說罷，有模有樣的福了福身才告退。

走進迎賓館偏廳的明闕和子鳳一早看見的判若兩人。子鳳起身作揖，喊了一聲「殿下，」然後才小聲地狀似自言自與道「像樣多了。」

明闕假裝沒聽見，兩人各自落座後，明闕直接切入正題。「昨夜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子鳳再一次環視四周，確定閒雜人等都退下了，才搔搔頭說，「有點複雜，我先把我所打聽到的說出來。也許你能從昨天夜探的結果把事情弄清楚。」

「據梓南的禮祀說，昨晚皇宮清水閣裡傳來騷動，刺客意欲挾持出雲公主，不過人是抓到了。傳言出雲公主要親自審問，所以刺客現在暫囚清水閣。」後者是他在和宮裡的宮女們閒話家常時聽說的。

「公主親自審？」

「是的，聽說公主十分震怒，要親自問個明白。不過……」子鳳沒把話說完，只是看著明闕。

「不過，梓南的公主審刺客倒是第一次聽過。」明闕接了話。

子鳳並不點頭。「聽說，刺客是公主擒住的。」

「啥？」

「這個公主似乎和其他文弱的公主不太一樣。」沒等明闕反應過來，子鳳又加了一句。「而且，據我所知，清水閣和其他公主所居宮殿也不盡相同。」頓了一下，子鳳加重語氣。「和冷宮並無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