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3-22 09:32:02仲冬

舊時王謝

舊時王謝堂前燕

因為出身平民,所接觸過的貴人不多,僅就所見舒發心中塊壘。
我的一位同事,父親是起碼的高官,曾在重大的政治案件中上過電視,所以可以算大人物。她的公公是退職上將,當然沒問題算是高官。議婚階段這位小姐不肯告訴同事對方是誰,據她說因為怕我們被嚇死。婚禮當天台上不用說是滿天星。這位小姐因為幼時家中吃飯有勤務兵盛,出門有駕駛兵開車,所以到現在還不會(不屑)坐大眾運輸工具。
在倫敦讀書時,因為忝為學生會長,又是女性,所以有機會在一些送迎國內來的餐會中作陪。一回,坐在人權協會會長杭老身旁,他聽說我畢業於國內某校,因而說:「我女兒也是那個學校畢業的」。我問:「是護理系嗎?」他說:「是醫科」。那時這所學校醫科從來不招收女生,原來因為杭老彼時適任教育部長,大小姐要學醫,就以「借讀」的方式進入了此醫學院醫科就讀,同時因為「一點紅」不自在,還帶了兩位伴讀,成為彼校歷史上的例外。杭老告訴我這樣的事,乃因為他不認為這麼做有什麼不對,但是對我卻是毀滅性的震驚,那時我已經不是不知人間有陰暗面的天真女孩,但是這樣的故事,讓我對最低底線的考試制度,信心破滅。
過去時代的貴族與我們是的確是不同族類,記得有一次與繼承父業的某報界元老女兒,在一個研討會上同台。她主持,我當評論人。結束後她的黑頭轎車來接,對步行走出中研院的我,連讓一讓都沒有。
關於車的故事還有一樁,發生在聯勤信義俱樂部,事件是留英同學會,會長(時任某部會首長)的兒子也是留英同學,因為不同時代,所以並不認識,也不知道他與會長的關係,吃飯時坐對面(會長另坐首席),大家都是同學相談甚是自在。會後,天空下起毛毛雨,我跟另一個女生站在走廊盡頭發愁,不知道如何出去叫計程車。此時,會長亦出來站在簷下。不久車來了,開車的兒子冒雨出來開車門,讓父親坐進後座,然後再煞有介事的歸座駕駛。父子都這麼拘泥,當然提議載我們一程,是想也不用想嘍!

上一篇:我愛看廣告

下一篇:母親的現代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