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01-05 23:25:41Rayray

償還。

            
            假如,明天我即將死去
            親愛的,請你緊緊的抱著我
            直到呼吸成了虛無
            直到魂魄散成了光,散成了煙
            直到我們的心跳沒有距離

            假如,明天我即將死去
            親愛的,請你靜靜的看著我
            直到我的淚落乾凅
            直到我的頻率隨你起,隨你停
            不讓分離有了依據

            假如,明天我即將死去
            親愛的,請你給我最深情的一吻
            讓我們的靈魂,離窗相遇
 
天快破曉了,我站在人群的後方,幽幽定定的看著你。
 
暖暖燭光映出你粉色的蒼白,意氣風發的眼神跟深抿的嘴角所散發的堅毅,是我千看萬看也不厭倦的表情。我聽見有人在討論著你的相片,但是他們是不會瞭解的,他們怎麼會知道此刻的你笑的如此燦爛,眼底的光芒溫柔的像暖冬裡的太陽;他們看到的是你一生的榮耀與起落,而我看到你正對著我笑。

天就快破曉了,還不來嗎?!
 
我在這裡站著,看著來來回回的面孔,有我們愛過的人也有愛我們的人。臉上掛著哀悽,像是在掉念著某種曾經屬於她們卻又失去的東西。你曾經屬於她們嗎?!還是如同我一般的屬於你呢?!或許就像是一件熟悉味道卻又捨不得丟棄的習慣,突然間卻尋不著蹤跡地一樣無助驚慌,不得已卻發覺早已流下滿頰淚水。

下意識裡伸手撫了撫臉頰,想起每晚用淚滴串起的項鍊,知道嗎?它晶瑩的就像是夏天南方天空裡的星星,還記的我們數著月圓月缺看著星空的夜晚嗎?徐徐風裡送來陣陣浪漫的囈語呢喃,我在輕唱。

背後傳來熟悉而遙遠的輕喚聲。我知道你,終於來了!

看著你小心翼翼卻又靦腆的笑臉,昔日風采裡夾著些許的鬢白,我輕輕撫著你雙頰,是藏不住的心疼。

『對不起,讓你等了那麼久。』
你緊緊捉住我的手,輕聲地說著,語氣裡傳來的相思深深地悸動。

『沒關係,我知道你會來。』
眼角落下了一滴淚,從微揚的嘴角串上那條給你的水晶珠鍊。

『每晚我都想盡辦法跟你說話,在夢裡追逐你的身影,盼的好深夢的好深,卻醒的怨,沒想到連在夢裡要對你訴說思念也這麼困難。』
你堅定快速的訴說,就怕這是南柯一夢,突然醒了甚麼都來不及說。

『我知道,我都知道的。每晚我都看著你入夢,我的心跟你一樣苦。卻只能游離在被掏空的茫然跟揣度著你的想法,只能在這裡等你。』
望著你緊促的眉頭,心底陣陣痠疼,字字句句隨著空氣絲絲飄忽的回答。

我知道,你明白我的等待。

兩個透明的靈魂無盡貪婪地看著彼此,時間的河流也靜止在我們合起的掌心裡,回到最初相識熟悉的淘氣模樣。留下彼此淚滴的印記,相約下一個,初始。
【這一生實在太短,拿不出任何美麗的信物,可以與你交換。雖然在蓮荷深處,我曾經試過,我確實曾經試過,要對你,千倍償還。】(席慕容)

你的掌心,有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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