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4-29 21:43:06白銀

戀之雪

從前有一個男孩,他偷偷愛上了一個女孩,可是他卻無法告訴她,那句他一直想訴說的話,當男孩重病去世,天使問他『下輩子,你想成為什麼?』男孩回答『我想變成一場雪,落在她的心頭。』天使微笑點點頭。
一場細雪降在男孩的村莊,不知是無心還是怎麼著,當女孩看到雪,她卻皺起眉頭『我最討厭下雪了,都不能出去玩了!』女孩嘟這著嘴轉身回到屋內,忽然天空落下了一片片潔白的花瓣,那是天使的眼淚,一片一片潔白的花瓣,天使哭了,祂伸出雙手接住那潔白無暇的雪,喃喃的說著『你的心意我明瞭,你的愛意我知道,要是這場雪是落在我身上,那該有多好!』天使一直都十分鍾愛著那個與他同名的男孩,祂戀上他那蒼白的臉,疼惜他那纖弱的身子,花瓣一片片的掉落。而在花瓣掉落的地面綻開了一朵又一朵的小白花………………

當男孩再次降生於世,天使卻遲遲不能忘懷,為了再見男孩一面天使與惡魔訂下了契約,以祂聖潔的靈魂和潔白的羽翼換取男孩現世的地點,為了祂日夜思念的人,祂願意!即使只有短短的一個月,即使當時間一到祂就得失去祂美麗的翅膀成為凡人,祂用黑色的羽毛筆簽下了祂神聖的名字。

祂如願的找到了男孩,他還是一樣的瘦弱,臉色還是一樣的蒼白,天使站在窗前看著男孩,男孩坐在床上,雙眼定定的望著月亮,月光灑在他身上,讓男孩看起來彷若透明一般,好像隨時都會消失似的,『不!別消失』天使一緊張現身抱住了男孩『我沒有要消失啊』男孩看著這突然出現的陌生人,一臉平靜,他稍微將兩人之間推出一點距離『你是誰啊?』男孩問道,望著男孩,天使一楞『糟了!』天使心底一驚,怎麼辦我居然就這樣出現在他面前,我!我!『你是天使吧?』男孩望著天使『你是來接我的嗎?』語中帶著期望,天使搖搖頭,『喔!我還以為終於來了咧!』『終於?』天使不解『嗯!』男孩點頭,『你好漂亮喔!』男孩看著天使『啊?』一雙小手摸上天使的臉,玩著祂金色的長髮『真的好漂亮喔!』男孩笑著,他純真的笑顏令天使看傻了眼,『讓我留在這裡陪你好不好?』天使握住男孩的手,心中無限憐惜,『你…..你要…陪我?』男孩臉上露出不可至信的表情『你真的要陪我?』『嗯!』天使用力的點了點頭『太好了!』男孩大叫,他緊緊的抱住天使『終於有人願意陪我了!連爹地、媽咪都不願意陪我的。』說完男孩哭了起來一串串晶瑩的淚珠滾落男孩的臉龐,天使慌了,別哭別哭啊!天使一下將男孩擁入懷中,祂輕拍男孩的背『別哭,別哭了我會在這兒的』『真的?』男孩張著淚汪汪的眼『嗯!』天使點點頭,男孩笑了,如光一般燦爛的笑靨。

轉眼天使來到男孩身邊已經許久,這天,天使抱著男孩在院子裡享受日光忽然男孩問天使『你為什麼要陪我呢?』天使沉默不語『…………………….』得不到回答的男孩便問了第二個問題『那你是男生還是女生啊?』『啊?』天使愕然『對啊!你高高的像對面的大哥哥,可是你又漂亮的像隔壁的大姊姊甚至比大姊姊還漂亮欸,但是你聲音粗粗的應該是男生吧?』『嗯………..嗯…這….這個嘛…..』天使不知該如何回答『不過呢….』男孩轉過身來看著天使『不管你是男生還是女生我都喜歡』男孩微笑『你好溫柔好溫柔,而且我對你有一種熟悉的感覺耶!』男孩緊緊的抱住天使,在天使的懷中讓他感到安心『你知道嗎?』男孩抬起頭對天使說『當我第一眼看見你我就覺得你會保護我、會疼我!』男孩朝天使甜甜一笑讓天使看傻了眼,終於祂情不自盡的吻上了男孩柔軟的唇,男孩嚇了一跳,原本蒼白的臉頰頓時變的緋紅,那如天空般湛藍的眼睛也直直的盯著天使,天使慌了、亂了!祂不該,不該這麼做的『我….我….』天使那一如湖泊般深綠的眼激起了一陣一陣的波灡,透露著慌亂的訊息『我….我….我真的不…』忽然男孩微微一笑主動貼上了天使的唇,溫暖輕柔的吻撫平了天使慌亂的心,一個充滿愛的吻。

深夜,看著男孩安穩的睡顏,天使輕輕微笑,突然一陣寒風吹進,伴隨著一團黑霧,天使依然微笑但笑容中參拌著苦澀,一張俊邪的臉出現在天使面前,『時間到了唷!』男子臉上有著邪氣的笑容『怎麼會那麼快?』天使的話中充滿了不捨『哪有?一個月剛剛好啊!』男子坐上男孩的床仔細端詳著男孩的睡顏『原來就是他,你也真傻,為了一個如此微不足道的人類居然甘願墮落!』『只要能跟他在一起,要我死都可以!』天使信誓旦旦的說,『唉~』男子嘆了口氣『你應該有注意到吧?』男子以眼神示意要天使往窗外看,只見窗外有一個黑色的影子停在樹枝上彷彿在等待著什麼,天使回頭看著熟睡的男孩『我知道…….』天使語中有著無限的哀愁,『你既然知道又何必來找我訂契約呢?』男子望著天使,只見天使臉上漾以一抹悲傷的笑容『我愛他』男子震驚,『我愛他』天使重複著『我可以改變許多事,但!唯獨生死是我所不能改變的,我所能做的只有陪在他身邊。』望著男孩的臉,天使心中無限心酸,是的,祂知道!打從祂來的第一天祂就知道了。望著天使哀傷的臉,男子嘆了一口氣『唉~好吧!再半個月,反正他也只能再活那麼長了。』語畢男子又化作一團黑霧消失,只留下天使、男孩以及窗外的黑色人影。

半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很快就過去了,男孩帶著微笑走了,他握著天使的手嚥下了最後一口氣,但是…………男孩在最後卻好像…好像還要說什麼似的。天使站在男孩的墓前,原來的長髮已不復見,「他」已經不是天使了,在男孩去世的同時他的羽翼也消失了,『他很準時也很迅速』「他」喃喃的說著,留著淚,一顆顆晶瑩的淚珠。
男孩跪在上帝的面前,『這一次你想成為什麼呢?』男孩抬起頭,微笑著說『我想「再」變成一場雪,但是………………………………..』。

「他」獨自落淚,冷清的葬禮,只有他為男孩落淚,忽然「雪」飄落他的眼前,他震驚!怎麼會!?現在明明不是…!忽然,他懂了!是男孩,他又變成了一場雪,但是為什麼呢?為什麼他又要變成一場雪?忽然他聽到了一個細小的聲音……『我愛你』是…是男孩…?『我好愛好愛你,但是我沒有機會告訴你,所以這次我要落在你的心頭,因為我知道你已經愛我好久好久了。』天使又落淚了,但這次他是喜悅的!因為這次「雪」是降在祂的心頭的,祂好高興啊!但!祂突然發現,祂的淚在何時從那滴滴的淚珠又成了片片的花瓣?而祂的髮又長了!美麗的羽翼也恢復了!祂不懂?怎麼會!?怎麼會………………..。

『這次我想要「再」變成一場雪』男孩對上帝說,『但是這次我要落在「祂」的心頭!而且…………………..我知道,祂為了再見我一面和惡魔訂下了契約,為了我祂甘願放棄天使神聖的靈魂成為凡人,我希望您可以恢復祂天使的身分,我知道您可以的!若是您願意讓祂恢復,我願意永遠成為雪!』看著男孩堅決的臉,上帝點點頭,『好!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你要這麼做呢?』流著淚男孩微笑著說『因為我愛他』,聽到想要的答案,上帝點頭、微笑。

天使得到救贖回到了那片美麗的樂土,但是祂仍然思念,所以要是你在冬天看見地上開滿了一朵一朵的小白花,那就是天使在思念著男孩,要是你又發現天空飄起細雪,那就是男孩在回應著天使,在訴說著他們的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