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1-10 12:25:30R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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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我這樣的一個女子>是一位死人化妝師的自述。主角承繼了她的怡芬姑母的技藝,無論死者面目何其猙獰,她也憑一雙手替之粉飾。朋友都因她的職業而感到害怕而拒絕接近她。她不自禁地與夏相戀,對方卻誤會了她的職業──以為她是一般的化妝師。她沒有勇氣去作出解釋,害怕她會因此永遠失去夏。小說一直停留在考驗的前夕──女主角坐在咖啡店裡,等待著約定了她,想要參觀她工作地方的夏。
作為死人化妝師,她是十分孤獨的,面對身邊朋友的退避,她選擇了沉默,並從此過著孤獨的生活。
雖然她常說:「唉唉,像我這樣的一個女子,其實是不適合跟任何人談戀愛的」,並且用幾近絕望的語調去訴說,但其實對於夏,這個她所深愛著的男子,她仍抱著微弱的期望,也許是出於一份信念:相信夏和她的那些朋友,會有著一點點的不同,因為愛,他會而變得勇敢,甚至無懼;就像她的母親能接納她那同是死人化妝師的父親。可是另一方面,她對這份愛情缺乏信心,所以才要「考驗」夏,藉此證明他對她的愛。
對於利用考驗去決定她的命運,她在最後關頭仍感到猶疑。
「如果他對我所從事的行業感到害怕,而這又有什麼過錯呢?為什麼要特別勇敢,為什麼一個人對死者的恐懼竟要和愛情上的膽怯有關。」
在等候時她充滿了憂傷,她對這場賭博毫無信心,因為她覺得這是宿命。怡芬姑母也曾給愛人一個這樣的考驗,但最後那男人面對死者感到極之害怕,落荒而逃,所有的甜言密語山盟海誓也敵不過他對死者的恐懼。她相信她們有著相同的命運,甚至認定了夏也會一樣落荒而逃。最後只說夏拿了一束鮮花出現故事便結束了。但對她而然,這經已是結局的預兆:對於死人化妝師,花有著訣別的意思。
她用那低迴絕望的語調,淡淡的訴說著她的哀傷,而這種語調亦是<像>被推崇讚譽的原因之一。行文之間的氣氛是可怕的,像她這樣的一個女子,一個在命運擺佈之下無力掙扎的女子,只能生活在屍體之間向自己訴說內心的憂戚。怡芬姑母和父母的故事雙雙牽引著她的思緒,夏會是哪一種人呢?是怡芬姑母落荒而逃的男友,還是她勇敢堅定的母親?
為什麼要以考驗來證明愛?愛又該何從證明?我們生活在太平世代中,沒有戰亂災荒,對於生命未知的恐懼能否定對方的愛嗎?愛不是要互相信任的嗎?即使對方真的害怕,我們不是更該包容對方,接受對方的軟弱和膽怯?
可是對於一切,她都無法不向命運屈服,連期盼的勇氣都快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