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12-02 21:34:22尚未設定

打不死的大阪FANS(1)

  9月18日隻身抵達大阪,從容下榻距松竹座只有三分鐘路程的旅館,時間離日落還久遠,卻也只在附近走走,再次確認樂屋口的位置。與大阪朋友的晚餐過後,『阿羅城之瞳-夜之部』的演出進行中,我禮貌地與松竹座門口人員打聲招呼,阿部先生從『市川染五郎受付』後方瞧見我,相當驚訝地笑了出來。

  這次寒喧的過程中,深深了解到日本人做事的細心,身為染五郎的宣傳,阿部隨身有本記事本,像日誌般地一頁代表一天,特別的是,內容是一張張松竹座的座席表,而上面記載著後援會會員當天坐的位置,他翻一翻到19日,清楚地看到我的名字,畫在中央2個位置上,當我告訴他,另一張票可能要浪費了,他嚐試著幫我詢問是否能夠退換,很可惜答案是否定的(事後證明這張票真的是無辜地削了我一筆錢,雖然最無辜的是我的荷包)。

  阿部提及SARS的那段期間,他非常擔心我是否安好,看到我平安地抵達日本,就放心多了,還告訴我這附近晚上有些危險,一個人一定要小心(我可以厚顏無恥地認為,他說的就是染五郎想的嗎?)。離題遠了,這天的演出將會到10點15分,阿部說大約10點30分可以等到染五郎先生,不知是怕我聽不懂,抑或想讓我驚喜一下,他忘了給我應有的忠告,2個小時後,我的確有點埋怨他…

  住得近就是這麼無比便利,可以回去整理儀容,再優雅悠閒地漫步過去,散場了吧…我想著,松竹座的樂屋口位於一條小得只能容下一輛車經過的巷道,當我眼光正視到這條路時,馬上發現情況很不對勁,人潮洶湧雖是可以預想的,但是太過龐大的隊伍著實讓人有種暴動前夕的誤解。不約而同,這些以圓圈或不規則形狀為單位的分隊,正用高分貝的喧嘩互相糾結纏繞著:有尖銳高亢的東京話、更有宏亮豪邁的大阪腔,唯一熟悉的景象只是,又是清一色的女性人類。

  孤身隻影的我此刻更顯得卑微渺小而突兀,別說是找人聊天消磨時間,我連看都不敢多看她們一眼《大阪是個熱情洋溢的城市,但是並不適合一個人走訪,尤其是個連東京話都說不好的外國人…這是當時腦袋裡所僅存的最後訊號》。幸好今晚本來就不打算跟染五郎合照,暫時可以逃避面對大阪Fans的殘酷現實,緊握著禮物,再也重複不出機上練就好的台詞”好久不見了…”等等字句,那種情況,染五郎能看得見我就該偷笑了,『交談』恐怕是幾世紀也不存在的詞彙吧!

  有人說大阪人比較沒禮貌(美其名是比較坦率直言),也有人說大阪有種特產叫做『打不死的歐巴桑』,我想面前這群Fans正是最佳代言者《說真心話,我很欣賞而且佩服這樣的性格人種,其實她們挺可愛的,不過必須是在與我利益不相衝突的時候》。演員們陸續走出樂屋,我還是本著東京式的習性,一一彎腰道聲『辛苦您了』,奇怪,怎麼幾乎只有我在說啊…喔!對了,大阪人不喜歡太客套的。即使是女主角天海祐希、反派男主角伊原剛志,也像是路人走過去一般,不會吧!?這些人,全都在等染五郎!

  辛苦撐到11點,雖然不算太晚,但這45分鐘裡面,駭人的場面惡化到最高點,在幾位劇場保安人員開路引導中,整條巷道已經擁塞至極,染五郎終於現身了《也許是我不該忘了他的巨星身分,但真的完全不能習慣這樣的方式》。果不其然,能推的就把自己推向染五郎,能擠的就把別人擠出去,頓時我自以為傲的身高,功能早已經歸於零,多人開始搶佔染五郎身旁的位置拍照留念,印象裡他周圍總存在的半公尺空隙,現在也都是黑壓壓的人頭。

  早已不是一句”出乎意料之外”拿來形容就可以彌補的,眼看著有機可乘的剎那,劇場人員竟然硬生生地狠心拆散我們,意識到手上重量未減,把心一橫,直接穿過劇場人員的手肘下,用力喊著『染五郎さん、染五郎さん』,他終於回頭看到我了,看到是我於是對我說『あ、どうも、こんにちは。』我迅速地送出禮物並請他簽名,他仍不忘簽上這會兒絕對是唯我獨享的日期,握手的短短期間,我可以深深感受到銳利的妒忌眼光,正在侵蝕燒傷我的全身,要是命軟一點真恐怕這趟旅程難以繼續吧…之後劇場人員盡快協助染五郎逃脫現場,也有不少人企圖跟著追上去,全被阻擋了下來,這種種景象,在東京是絕對不可能見到的。

我第一次懂得珍惜與知足,在這個似乎離染五郎更遠的城市裡。

2003.9.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