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核桃。雨夜花
連續一個月的頑強咳嗽,終於有軟化的跡象,這要好好的記錄下來!
回想起:
過年前一個偶發的寒意,竟然硬生生的被養成了一隻鬼,撕扯著我多少個該入夢的夜晚,幽幽的在涼颼颼的夜半撩撥著肺葉,糾纏著我的胸腔,讓我的每個呼吸都激烈的像鄉土劇裡頭嗆辣的媳婦和婆婆,一砍一伐都透入心骨!只是她們是在螢幕中無關緊要的各自捉對廝殺,我則是一個人和我的身體演著雙簧...。
我極度厭惡,問題,一試再試,無法解決,托托拉拉,停滯不前!
曾經,有一個測試"面對壓力的能力"的心理測驗,我忘記測試的結果我得了幾分,也忘記到底這個測試將面對壓力分為哪幾種情形,只知道我屬的那一項,讓我有種"反省"的當頭棒喝,而測驗的結論大致上是說我是一個:
能夠面對壓力,但對於累積而來的壓力,會急於尋求方式解決排解他,只希望達到不需要面對壓力的目的。
剛開始,我自滿的以為,我是一個很懂得抗壓,並且儘量去尋求方法排解壓力的"特異人士"!
後來,我才慢慢的發現,這幾乎成為我人格的一項缺失,因為我老是急著"排除"一些問題,而失去和那些問題"斡旋"的耐心,導致許多事情一夕崩解,簡單的說,我是一個可以面對壓力的人,但是如果我在面對長久的壓力之後,依然沒有辦法順利排解掉他,我就會抓狂!
咳嗽讓我抓狂,因為我好看歹看,醫院藥局的藥都吃過一輪了(面對一個不懷好意侵入性強並且是個禍害的"壓力",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慈悲為懷的和他長相廝守,如果我是林黛玉,因為這一咳一抖水濂漪一樣的身軀讓人疼惜,可能會病態的自甘就此和咳嗽相沫與共吧,只可惜,這樣沒日沒夜的"人體噪音"只會惹人嫌!),他竟然還如此頑強的抓著我的喉嚨不放!
過完年有一陣子,好不容易從強烈咳嗽轉為中度,竟然又在某個濕淋淋的下午急轉直下,咳的我整天整報直響,上班戴口罩,咳的激烈的時候,竟然還要用手撐著腦袋,因為覺得腦門快要震成豆腐花了!
晚上更不用說,外頭貓咪叫春,我夜夜磨肺,磨著室友,室貓,鄰居,自己的腦神經....兩隻眼睛黑不隆冬的,不是眼珠黑白分明,是眼框整夜被揍,烏青!
我相信久病厭世!(所以,太懂的排解壓力的人和太不懂的排解壓力的人,最後說不定都會選擇一樣的路,總之,就是想辦法讓壓力消失就對了)
好幾次,在我無法從咳嗽的深淵伸冤出來時,我總是想,那些因為重症,所以身心遭受更大折磨的人啊!他們真是偉大!我只不過是頭昏欲脹,胸痛欲裂就想要生要死的歪路了,他們是怎樣的生命鬥士啊!總是,好好的人總是好好的說:再忍一忍!我要是現在好好的,見到病歪歪的人,我也是一樣自以為好好的說:撐下去!吃藥就會好!多休息啊!現在想想,真的是,難受的時候誰都不能幫你難受,所以那些羅曼情節裡總是有多情人對著愛人說:我多麼想替你受苦!
天啊,這句話對難受的人來說,如果可以是真的,那多好!
(然後接力似的輪流受苦,直到那"苦"能量消失為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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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病,要去看醫生!真的比,不去看醫生看日曆碰運氣來的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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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上星期去配眼鏡回家的時候,見到路邊一家新開診所,點著大大的燈箱,燈箱上四個斗大的黑字!直穿入我的眉心,印入腦門!整個滲透進心坎裡!
"久咳不癒"
常有人說,感冒最難好的,就是咳嗽。
中國人,台灣人,血緣近,離海近,我想天生肺一定都比較濕黏。
古代,動不動一個文人大官咳血肺癆,嗝!
近代街上,動不動一個中年人青年人"卡"的一泡沫子黏上地板。
不用說我從小愛說話,病一律從口入了,只要我今天喉嚨這關不舒服,明天全身立刻被細菌攻佔!
從小我就希望有人"專治"久咳不癒,但我都沒遇到過(或我根本沒去找?)。
這次真的,自己沒了信心,倒是對別人開始有了信心(信仰?)。
一般來說,久咳不癒這樣具有"神話"意味的病症,一般來說都是旁門左道的偏門才敢放上門楣,但是那家新開的診所,現代化又明亮,而且竟然敢明目張膽的把咳嗽如此重大刑犯的"頭"給懸掛在門口了,想必是刀下頗有兩把刷子,斬過不少人的"咳根",加上從醫師到藥師都號稱是台大團隊,我想,就去試試好了!頂多再多吃三天抗生素。(之前在醫院待過,又都已經吃過診所醫生給的,藥局配過的藥了,十之八九只會給些雙色膠囊樣的抗生素=。=)
好醫師和壞醫師的差別和老師一樣,因材施教!
現在人,誰從小沒看過病,其他的我不敢說,這陣子看感冒看的"看感冒醫師"很準的我,一看這醫生,就知道他是好醫生!
不是制式化的摸扁桃腺->壓舌頭->噴鼻子->噴喉嚨->聽診->開藥。
是按照診對詢問,給予意見並推測久咳原因....。
總之,我拿到了12包藥+一罐糖漿!
(意外中的意外,沒有雙色膠囊!看起來像是一些新菜色!)
一日四回,飯後睡前,吞的我味覺漸漸變苦之餘,咳嗽就這麼漸漸的,像融化的藥丸一樣,一日比一日的越來越淡!
我終於從一顆只能悶咳,咳的腦子咚咚作響的硬核桃中被釋放出來了!
因為沒有了徹夜擊打床板的咳嗽,所以台北連續一星期斷斷續續的冷雨,也就忽然變的讓人更能夠安睡的涼被,因為那寒絲絲的涼意,讓我能夠緊緊的抓著棉被,包裹住手臂,脖子和薄薄的耳殼,睡的像是一朵初夏微醺的雨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