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心不穩
從開始放假回到家的第一天,吃飯看電視與睡覺就如同學生時代的課表與下課時間一般
輪流進行著
中間的空隙,除了伴隨著從不間斷的咳嗽之外
就是和兩隻貓一同窩在床上閱讀
雖然閱讀從不曾在生活中消失
但比重及專注力卻早已經輕浮的比發呆還不如
打開電腦中咖啡王子1號店的影音檔
將心思塞進不需要大腦運作(看了N次了更是如此,連高潮迭起都沒有了)的影像中
看著簡媜妙不可言的文字,一邊笑一邊暗然心驚
這樣的文字,流暢的敘訴生活,流暢的彰顯經歷,流暢的炫耀學識,流暢的訴諸感情
而一向自以為說話流暢,寫字流暢的我
卻越來越無法精準的和人溝通(一次又一次驚慌失措的雞同鴨講)
越來越無法暢寫欲言(越來越愛用"..."的符號下結論,掩飾自己文字無以為繼的荒蕪)
我以為我一直堅持的理想,驕傲,自尊,想法
一再如修道士般堅持著初始美好,維持著純善的想法,鍛鍊著思想
都忽然在面對浪漫帥勁體貼天真的男主角傻笑中,毀滅了
當真是~活了這麼多年,再潔癖的人,都髒了!
曾經多麼自豪於自己文字中塑造的瑰麗異境
驚世駭俗的華麗想像
冷靜絕豔的鋪成情結
即使,單純的只是自豪
依然驕傲的大聲宣告:還好我還保有無可救藥的驕傲!
現在重新檢視自己貧乏虛空,毫無深度可言的生活時
竟然由心深深的厭惡了起來,卻也同時由心深深的無可自拔了起來
是因為不斷的妥協造成的嗎?
無論是面對不合理的極權壓榨,或是自以為良善的日式修養,或是以為掩飾的很好的粗俗膚淺
我越來越失去當場據以力爭的力量,總是"懼"以力爭
卻還要受到人們"太固執"~"無理"~"目中無人"的指控
明明已經非常無力的妥協了
卻還必須承受"不受教"的揶揄
當我越想要闡述真實的想法的時候
聲音越是暗啞的有氣無力
當一切夢想與天賦理想的火星被撲上了一層灰後
我只好自顧自的以為還在發光
這絕對不是一種洩氣的說法!
是真實的面對自己之後的肺腑之言
我年輕新鮮血淋淋熱呼呼的胸膛
有什麼正在衰老,熄滅,以及腐敗
(好笑的是,以上這句話我自己都要第一個跳出來質疑"年輕"這個詞)
而週遭的生活,也有一些元素,以接近退化的方式存在著
(無論是人~是物~還是事)
我不是太渴望繼續裝小
我只是不想要看著自己白白的變老
對工作,我是否更有負責任及專業的擔當
對愛情,我是否能遇到包容與契合的對象
對生活,我經歷過了什麼,能讓回憶更加豐厚
對朋友,一步一步走來,有幾個交心可以高談闊論言歡的
對文字,我能掌握自己的感動以及提得出生命的證據嗎
對思想,除了那些最初始的光,還有些什麼更美的被挖掘了嗎
對知識,我究竟有沒有面對這個世界無數新知的眼睛
多麼的令人惶恐
我經常在"什麼都不想想~什麼都不想動"的念頭之後
對大量流瀉不止,如同挖馬路不小心破裂的水管汩汩流出的清澈的時間感到抱歉
他們就這樣被虛擲,餵以黑洞似的眼皮及春夢似的不切實際幻想
國小,每個寒暑假作業
最後一樣總是"我的新學期新希望"
我總是年復一年的吹牛皮
說著一樣的話,諸如:多看書,更用功,孝順父母,做好事,交更多新朋友....
現在看起來,以上的話似乎也不脫也是寒假作業的樣板戲
差別在於,沒有老師等著打分數收作業
假期過後,一切後果自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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