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eam
絢瀨繪里無法專心在法官的反應及證人的證詞上,因為有一道炙熱的眼神正透過空氣燃燒在她的外套上,她喉嚨乾澀沙啞的提出檢方意見,卻得到法官疑惑的眼神,這種情形直到法官宣布休庭才有所緩和。
與委託人交代完事項後,那人推開溫順絨毛的木椅,步伐溫柔優雅,眼瞳不乏對絢瀨的戲弄,直直地穿過中庭來到檢方的方桌前,趁四下無人注意時勾起絢瀨的下巴,耳語道:「剛才的反應真可愛呢,但這樣下去,會輸的哦?」,她的指尖被冷氣染得冰冷,在絢瀨從臉頰到下巴的羞紅中印出了指痕。
「別這樣,還有別人。」她轉頭撇開那律師的目光,對方收手時順勢掀開她襯衫衣領,注視著上頭的嫣紅,「這裡,也很可愛呢。」以冷冽的拇指貼上。
一旁傳來法官渾厚的聲嗓,律師收起眼光從容回到辯方席,回過神來的絢瀨用雙手拍了拍臉頰,試圖讓那抹羞紅從臉上退去,過了一會兒才藉由對被告提問繼續下去。
這是今天最後一場庭審,在辦公室外的走廊被意外的攔住了,不意外的是那場官司的辯方律師,同時也是自己昨天、一夜情的對象。
「請問有什麼事情嗎?」帶著些許敵意。
「沒什麼,咱很喜歡妳,想請妳當合夥人。」對方用雙手遞出名片,絢瀨禮貌性地收進胸前的口袋。
「謝謝妳的賞識,但我不會接受的。」無留戀地邁開步伐,絢瀨的高跟鞋在迴廊上凸顯堅決。
「妳當檢察官,不就是為了伸張正義嗎?」拿起放在一旁的公事包,皮革的、未受到時光揉損,還頗為光亮;絢瀨為此句話停下了腳步,正當她想轉頭回答時,那人搶先開口了,「但前幾天,上司卻收了被告的賄金,咱沒說錯吧。」
無法否認,上司在開庭前告知絢瀨,證據汙染,無法舉證;其實她都知道,昨天與那個男人一同進到證物室時,他趁無人注意故意在證據中混入非相關物證的行為。
「在這種體制裡,不同流合汙是生存不下去的。」她接近正嘆出一口氣的絢瀨,「當咱的合夥人吧,選擇妳喜歡的案子,也選擇咱。」氣息隨著字句一波波打在敏感的耳後,難以抗拒的誘惑。
「先別說這個了,昨天的事情,再來一次吧。嗯?」
那是一棟雙層的日式建築,玄黑的瓦片反射月光灑在那人輪廓上,方才似乎散發出魔性魅力悄然逝去,剩下圓潤的溫和,揉和現代技術,長廊的日式拉門改為落地窗,裏頭的燈火透出毛邊光亮,緩了緩日式建築的穩重。
「咱回來了。」大門旁的訂製木牌寫著μ's律師事務所。
「歡迎回來。」出來應門的是,西木野家的大小姐,雖然只從門內露出半身,仍能看出其衣衫不整。
「妮可,有客人。」對上絢瀨懷疑的眼,西木野趕緊轉頭縮身,「小希帶回來的?讓她自己招待吧。」裏頭的另外一個人似乎沒有想出來的意思;剛回過神來,眼前這個被稱作小希的女人已經領著絢瀨到房門前了。
「Coffee, tea or me?」帶著淘氣的表情,手裡解襯衫鈕釦的動作迅速,雙手一抓,轉個方向就被推進門內,絢瀨感受不到睡房的慵懶,直直地被推往後,直到撞上硬物,似乎是張辦公桌。
「這裡是?」身上的溫度與壓力稍微轉移了。
剎那間身後亮起橘黃,靠著微弱的燈光,絢瀨掃視的可見範圍,格局與布置都像是辦公室,「臥室太遠了吶,而且咱從以前就很想試試辦公室PLAY。」。
她可不想在辦公室進行這種事。
被放倒在辦公桌上,玻璃的冷冽仍穿透西裝外套刺進脊髓,「等等、我們先來談合夥的事情,不如先告訴我妳的名字?」,絢瀨出了點力用掌框緊她的手臂,使那人本要貼上的身體暫停。
「打斷咱有點沒禮貌哦,只有名字可以回答,我的名字是,東條希。」這句話是在她耳邊講的,濕熱的氣息很舒服,也染紅肌膚的情緒,心裡跳動著興奮、期待,以及些許的害怕。
絢瀨從床上坐起身來,滑掉上班的鬧鐘,收回身邊的手意外觸碰到不屬於自己的柔荑,順勢撫摸那細長手指的形狀,是在完事後溫柔安撫自己的形狀,昨晚似乎也是被這雙手抱著入睡的。
雖然很不想吵醒東條的睡眠,但緊環在腰間的手實在讓絢瀨無法抽身,「東條小姐、」用掌心覆蓋她的側臉,輕輕地搖晃著,「我得去上班了。」
「繪里就留下來嘛,咱出兩倍的薪資。」往絢瀨的腰部鑽了鑽,正對著她任性。
「那也得先讓我辭職。」
「這種事情,拜託一下小真姬就行了。」
「欸?」、「好吵,再說話就讓你下不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