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2 漢代儒學:董仲舒
7. 漢代儒學:董仲舒
《選編》,頁367-369:「今世闇於性...以成民之性為任者也」;頁373-4:「天德施...以數相中也」;。
問題:
1. 董仲舒如何解釋人性(頁367-369)。董仲舒的人性論與告子和孟子有何異同?
2. 董仲舒的「天人相感」「人副天數」(頁373-374)思想與先秦儒家孔、孟、荀之天人關係論有何異同?
【同學報告】
農化三 B96603035
一、董仲舒如何解釋人性?董仲舒的人性論與告子和孟子有何異同?
對董仲舒而言,「生之自然之資謂之性」。人性受於天生,天地在產生「性」的同時也產生了「情」,性對應到天之「陽」和人之「仁」,情則對應了天之「陰」和人之「貪」。由於情也是性的一部分,此一被視為不善的部分使「善出性而性未可全為善也」。所以人性同天有陰陽兩極一般,雖非生而性惡,但也絕非孟子的「性已善」,是善惡並存的。而天雖給了人未能善之性,卻替人民立了「君王」以教導之,使其趨善。
董仲舒之人性論與告子和孟子之異同略分為三點:
1.人性的特質
告子認為「性猶湍水也,決諸東方則東流,決諸西方則西流。」[1]人本無善惡之分,端賴外界所施予之影響來成就其性格。孟子則是強烈地主張人性本善,「人無有不善,水無有不下。」[2]而人的惡行,是「失其本心」及受到外在諸惡的結果。董仲舒不同於二者提出「人之誠有貪有仁」的「人性兼含善惡」論。善、惡皆為人所本有,何者彰顯人即反映出何種特質。
2.人性從何而來
三者皆認為性為人出生時所本有,但對其質則抱以不同觀點。在告子的理論中,「生之謂性」[3],人被視為一天生而來之單純有機體,用以乘載善或惡。孟子將人性獨立於其他生物之性,引《詩經》「天生蒸民,有物有則。民之秉夷,好是懿德。」認為人之性善為「天生蒸民」時之既定法則。而董仲舒則以「身之名取諸天,天兩有陰陽之施,身亦兩有貪仁之性」,天生人,故人與天有同樣之兩性。
3.教育之意義
由於對人性之看法差異,教育於孟子,是使人「找回本有」、「求其放心」的過程,是一接近「自我教育」、「自我修養」的行為。董仲舒認為天雖有陰陽但「禁陰」,所以同兼貪仁的人即該「輟其情以應天」。但他卻明確地將「成民之性」之教育職責指定給了君王,並視之為「天意」。
二、董仲舒的「天人相感」「人副天數」思想與先秦儒家孔、孟、荀之天人關係有何異同?
孔子的「天」為一具有道德目的之超然存在,不具人格之形,以「道」獨立於人而自我規律運作。[4]但人和萬物皆由此「天道」中產生,故人可於其中尋得依循之理,天被視為道德和精神的指標和準則。所以「天何言哉」[5],天不具有人性,不會降罪或授福於人,但人可能於特定時期「知天命」[6],了解自身可達到或應達到的境界。
此一只做為標的的天到了孟子時卻有了參與人事的傾向,「天不言,以行與事示之而已矣」[7],其引《尚書》「天視自我民視,天聽自我民聽」,天已可透過人民來決定人世間之君主,甚至有決定「降大任於是人」[8]的行為。
荀子明顯是天人兩分的,「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9],天已與人無道德或精神上的關聯,純粹為自然的天,人甚至可以「戡天」。
董仲舒的天雖生萬物,但獨重於人,而其以人和天之間形態上之諸多相似為例證,甚至列舉兩者間可數值化之「量」的雷同。「於其可數也副數,不可數者副類」。這裡的「天」仍同孔孟的天可與人相互合一,但已不只是精神心靈上的合一,而是外在形態上能「以數相中」、變遷轉化能以「陰陽之動」互相影響的極其重疊。天不只是道德指標,也不只干預人事,而是與人相互振盪、共鳴,更甚者,明於其中之道的人可以「欲致雨則動陰以起陰,欲止雨則動陽以起陽」[10]。
可說在董仲舒的人天關係中,天人早已在自然本質上合而為一,人應繼續循天所作為,天禁陰,人輟情,從天所立之王教,以趨於完性。
[1] 《孟子》〈告子上〉二
[2] 《孟子》〈告子上〉二
[3] 《孟子》〈告子上〉三
[4] 陳榮捷編著,《中國哲學文獻選編》,第二章 孔子的人文主義,頁49。
[5] 《論語》〈陽貨〉ㄧ九
[6] 《論語》〈為政〉四
[7] 《孟子》〈萬章上〉五
[8] 《孟子》〈告子下〉一五
[9] 《荀子》〈天論篇〉第十七
[10] 董仲舒,《春秋繁露》〈同類相動〉第五十七
中國思想史原典導讀
B97603015 農化二
前情提要:漢儒言象數,試圖建立一完整的陰陽五行的觀念,以解釋萬物運行之道理。如《史紀‧陳丞相世家》中:「陳平謂文帝:『宰相者,上佐天子理陰陽,順四時,下育萬物之宜,外鎮撫四夷諸侯,內親附百姓,使卿大夫各得任其職焉。』」若陰陽不對,則會使天下造成災難,丞相助天子調理陰陽顯得更為重要。再者,漢儒對於儒家的經典用陰陽災異來解釋春秋,而非先秦儒者是以德性為宗,在《漢書‧五行志》在講春秋中的災難是因為帝王不順天應人,上天將以災異符瑞來告誡其失職。儒家的陰陽化變是漢的特色。
問題一:董仲舒如何解釋人性。董仲舒的人性論語告子和孟子有何異同?
董仲舒之性說給予人有貪有仁兩氣,但若是人未受教育引導,縱有善的本性,一樣無法到達善的境界。同時董仲舒加入了陰陽的觀念來詮釋人性,仁屬陽而貪屬陰,性屬陽而情屬陰,若說人沒有情而只有性,就像是天只有陽沒有陰,王者,變成了開啟引導人民走向善端的人,而非透過自己的進德修業。
告子的人性論特重人性的自然性,本無價值內涵。如告子曰:「性,猶杞柳也;義,猶桮棬也。以人性為仁義,猶以杞柳為桮棬。」又曰:「性猶湍水也,決諸東方則東流,袂諸西方則西流。人性之無分於善不善也,猶水之無分於東西也。」人沒有善與惡的性質,而是要受到後天的引響才可能為善。而孟子反對告子人非善非惡論,若是照著告子譬喻的柳枝,要把它揉成圓不就是殘害其天性嗎?孟子認為仁義禮智是我固有,而非外鑠。因為人有善端,若是自己願意,便能自己找到路朝向聖人的方向前進。董仲舒的人性論有調和荀和孟的思想,但其中有善端,又能與孟子的性善說不背,不過董仲舒以為若性中只有善端,則不能稱之為善。
問題二、董仲舒的「天人相感」「人副天數」思想與先秦儒家孔、孟、荀之天人關係論有何異同?
董仲舒的天人關係是建立在天地中本來就有一固有的模型,萬物都是依照天地陰陽的而塑造成行,但唯獨人居於模型的本體,有其超然的地位而受命於天領導萬物。
孔子曾多次提及天,如顏淵死,子曰:「天喪予!天喪予!」88「天之未喪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87,另外孔子有幾次提到天命,如君子有三畏:「畏天命…」106「五十而知天命」,子曰:「天何言者?四時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陽貨19)我認為孔子所指的天有一種人格性的天,可以與天對話,又存在一種自然存在,讓君子去效法。孟子之天相較類近於孔子。
荀子的天則去除了其付與道德的角色與命定的色彩,荀子的天講的是自然的天,與人是有其區分的。如「受時與治世同,而殃禍與治世異,不可以怨天,其道然也。故明於天人之分,則可謂至人矣。」203
董仲舒的天是有性的基礎上,而孔子沒有論性善,孟子有論性善,但其以人有善端而可自己進德修業,而荀子不論天對人的影響,卻是著重在後天的禮教上,有與董仲舒相似。董仲舒像是調和了荀子與孟子的學說,使其不相違背又自成一格。
參考資料
陳榮捷,《中國哲學文獻選邊》(台北:巨流出版社,1992)第一卷,第二、三、六十四章,頁47-164、201-222、365-384。
馮友蘭,《中國哲學史》(台北市 : 藍燈文化, 民78[1989]),頁497-545。
黃俊傑,《孟學思想史論》(臺北市 : 中央硏究院中國文哲硏究所, 民95- [2006- ]),頁209-334。
司馬遷,〈陳丞相世家〉,《史記》
班固,〈五行志〉、〈董仲舒傳〉,《漢書》
上次課堂中老師談到關於人生與痛苦的一些談話,自己對於這個話題,有些心得想與大家分享一下。
生活中總免不了會碰上諸多不順的事,而面對的方式也都因人而異。我曾經因為感情的事,使自己沉浸在難過的心情中好一陣子。如果問我當時怎麼看待自己的遭遇,我想我連說都不想說,因為每想一次就痛一次。但是,能不想嗎?而生活就在這樣的痛楚裡,過得有些渾噩、有些頹喪。那時我常常怨天尤人,或是心情起伏不定,生命似乎就在這樣的狀態下,悄然過去。
也許是機緣吧,在一次偶然的機緣下,我接觸了大愛電視台的節目。如果對大愛有些了解的人,或許耳聞「大愛劇場」。劇場中的故事,都是現實人物的親身經歷;故事中沒有太多的教條倡導,但是一個個的人生樣態,雖然我沒親身經歷,去給我許多啟發。是什麼啟發呢?就是「轉念」。我堅定的相信,我們對事情的看法無論樂觀或悲觀,都來自自己「心」。同一件事,不同的心境使自己有了不同的觀看角度;也許現實中事情不會有所改變,然而卻會因為自己的心境轉了,而使自己的人生有不一樣的表現。我想這是一種「意義」,這樣的意義不在於「事件」,而在「自己」本身。也就是說,我們常常為了外物而使自己的心受了許多牽累,雖然我不覺得我們一定得如宗教家般的六根清淨,萬事不縈繞於心;但是我們可以選擇用什麼方事跟事物相處。我們的選擇就是在尋找一個屬於自己人生的意義或說是價值。
我們必須有一種體認就是:人生不能只是想要好的、快樂的,而對於所有壞的或不如意的盡以排斥的心態面對。於是,對於現實的走向我們或許無法全然掌握或安排,結果好壞更不是我們全能控制;但是我們確有十足的權利決定我們怎麼面對。但我也得承認「轉念」的工夫不容易,因為我們總免不了會在在心中產生矛盾;但是當自己能克服那一份矛盾,對於事情或對於自己,都會有不一樣的感受。
老師、各位學長姐與同學大家好!我是芝慶師父的徒弟!請大家多多指教!哈哈哈!
這學期在政大哲學所旁聽劉述先老師開設的「北宋儒學」,除了第一週老師對北宋儒學的發展做了概括性的介紹後,老師便帶著我們讀《近思錄》。上星期正好讀至第四卷「存養」,一條一條的讀著,我心中開始生發出一種「感動」。我突然明白什麼叫做「生命的學問」。
如果讀書可以改變一個人,我想那不僅是讓一個人擁有知識,更在使一個人的生命有了豐富性。以往讀著牟宗三先生或錢穆先生等人的著作,或是在劉述先老師、黃俊傑老師的課堂一睹大師風采,往往只是知道諸位先生老師們的學問與其生命是緊密扣合著的,僅止於「知道」,但不甚「體會」。然而就在不經意的一堂課裡,我似乎明白了:如果「知識」的習得無法與「生命」產生「對話」,那只是一種「知識」或「文字」,是一個個如七寶樓台的知識塔,隨時有不成片段的危險;反之,當「知識」與「生命」有了「對話」,則經過與自己「生命經驗」所融合後的,已不僅是「知識」,而是一種「智慧」。這就如證嚴上人《靜思語》中所說:「知識要用心體會,才能變成自己的智慧。」
這樣簡單的道裡,黃俊傑老師曾於課堂反覆提起,戴璉璋老師在談及「人文」時,亦反覆地強調對於人事物要常「有所感,有所覺,有所悟」;然而這些簡單明瞭的道理,確必須藉由自己親身的體證,才能明白其中的趣味與奧妙。人生體驗一旦形諸文字,對說的人來說,也許如同王陽明一樣,是從「百死千難」中所得;聽的人或看的人,往往無法真切體會,於是只當它是陳說或格言。然而這些智慧的話語,必須用自己的生命去叩問它,與它相應。這也是中國古人給我們最豐富的資產。它也許不能在我們的物質上給予什麼豐厚的享受,卻能豐富我們的生命。
讀書的「快樂」是什麼?也許是為了賺很多錢,使自己能有享受的生活;就現實面說,或許是如此。然而人的生命,不只有外在的現實,人在追求的,也不僅僅是物質的享受。我們還有「內在」的一面,而這一面才是真正的快樂所寄託處。物質的豐厚,滿足的只是我們基本的需求,卻不見得能使我們快樂。如果讓我擁有很多物質的享受,但內心卻沒有快樂,那我寧願擁有一個「快樂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