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4-13 13:02:38劉芝慶

3/15 老子與莊子

4. 老子與莊子:

《選編》,頁227-247,《老子》全文;頁271-272:「知天之所為,...是之謂真人。」(《莊子.大宗師》);頁288:「天道運而無所積...謂之天樂。」(《莊子.天道》);。

 

問題:

1. 莊子的「真人」與儒家的「聖人」有何差異?

2. 討論莊子思想中的理想聖王。

3. 儒道兩家皆好以水之意象為喻,兩家之隱喻思維方式各有何差異?各有何特色?



【同學報告】


 《老子》、《莊子》讀後

政治學系二年級 B97302109


(一)老子的道從何而得?


  老子所說的「道」不容易直接理解,因此我想旁敲側擊,探問老子之「道」從何而得。《老子》開篇第一章即說:「道可道,非常道」;一旦我們讀完了《老子》,能以言說老子之道的時候,「道」的意義隨即逃逸無蹤。這固然顯示了道家思想中「名」、「實」之間游離無定的關係,同時也暗示我們老子認為思想不因為語言存在而存在;言說道,反而正恰背離了道。《老子》第四章曰:「吾不知誰之子,象帝之先」;第二十一章曰:「自古及今,其名不去,以閱眾甫」等句亦顯示老子認為思想先於語言而存在。莊子於〈齊物論〉中譏諷名家思想曰「彼非所明而明之,故以堅白之昧終」(《選編》頁265),更是明白斷定語言無所用於得道,甚至有礙於得道。我所好奇但不瞭解的是,若從當代語言哲學的角度來審視《老子》、《莊子》的名實關係論,會擦出什麼火花。


  除此之外,我發覺《老子》和《莊子》特別偏好使用比喻來說明道;例如《老子》第八章曰:「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莊子》〈齊物論〉中以風吹萬物之聲來說理,令人直覺地認為道家所法之道乃得自於對「自然」的深刻觀察;然而《老子》第四十七章「不出戶,知天下;不窺牖,見天道。其出彌遠,其知彌少」,卻說出了個相反的道理──道存在於心,越觀察外界,知道的反而越少。可能的解釋是,道家所取喻的「自然」並非道的本源,只是道的現象。而第二十五章又說:「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可見得「自然」在老子思想中是有歧義的;前者指道的現象,後者指道的本源。道本源的「自然」因之不可能是五官可感的經驗,而是內求而得的概念,既不可能通過觀察直接得到,也不可能通過研讀而全盤掌握,所謂「道可道,非常道」,《老子》的開篇名言有如咒語,使《老子》的意涵不斷徵脫讀者的詮釋。


(二)《老子》、《莊子》的「相對主義」與莊子的「真人」


  莊子於〈齊物論〉中指出,物象沒有不是以他物的彼,做為自己的此而存在的,「物無非彼,物無非是。自彼則不見,自知則知之。故曰彼出於是,是亦因彼」(《選編》頁263)。不但如此,莊子還認為「此」和「彼」原來都是「一」;有了然才有了不然,有了可才有了不可,只有達者知通為一。因此,以「知道者」的立場而言,真假虛實未曾有所分界。(見於《莊子》,〈齊物論〉)因此,〈大宗師〉中所說的「真人」(見於《選編》頁271-272)才會是「不逆寡,不雄成,不謨士……登高不慄,入水不濡,入火不熱……其寢不夢,其覺無憂,其食不甘,其息深深……不知說生,不知惡死;其出不訢,其入不距;翛然而往,翛然而來而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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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慶 2010-04-13 14:27:39

《選編》頁231。《老子》:「寵辱若驚,貴大患若身。何謂寵辱若驚?寵為下。得之若驚,失之若驚,是謂寵辱若驚。何謂貴大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為我有身。及我無身,吾有何患!故貴身於天下,若可託天下;愛以身為天下者,若可寄天下。」

  得之若驚,是居高位者一種臨淵履薄的謹慎心態使然(用現在的話講,就是權力愈大,愈應該要謙虛)。畢竟失寵須驚,這是人人可知的(用現代的話講, 都已經沒人愛理了,當然要檢討自己一下),但得寵亦須警惕,則常人未必有此自覺,是以《老子》寵辱並談,以作醒世。「無身」是指不為己身的欲望而欲求不滿,因此汲汲營求,花開花落都看不見。反過來看,若能修身而持盈保泰、寵辱若驚,就能「貴身」,也唯有無身才能貴身。此處的「身」,固然可指身體,但也可以是指自我生命的「自身」,至於因無身 乃至貴愛其身,則可體道無為而任自然,這樣的人就能把天下寄託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