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4-13 12:58:45劉芝慶

3/1 孔子與孟子

2. 孔子與孟子:

《選編》,頁53:「學而時習之」;頁67:「吾道一以貫之」;頁90:「克己復禮」章;頁101:「吾黨有直躬者」;頁137-8:「敢問夫子之不動心,...而又害之」;頁:151-2「萬章曰...此之謂也」。



【同學報告】


外文三 B96302223

  

  《選編》頁53:此為論語全文之總綱,暗示著「學」在儒家思想中承先啟後之地位。廣義來說,「學」,由東亞儒學學界之詮釋觀之,既可以「忠信孝悌之行止、忠恕之聞見、先王之道」言之,又可以「道德上之自我反省」言說──故「學」可視為向上之尋索、實踐之試圖。「學」在朱子學的脈絡下訓為「效」:縱然「效仿」乃一外求之行為;其本質實為道德心性上之修為。朱子有云:「學之為言效也。人性皆善,而覺有先後,後覺者必效先覺之所為,乃可以明善而復其初也。[1]「學」又可解釋為「覺」,此一說由邢昺及錢起發軔,陽明發揚之,其更定義「學」為「去人欲,存天理」──然而這般解釋禪宗意味過重,要難理解及實踐。「時」字,依論語內之慣常用法,宜解為「適當的時間、時期、時令季節、或『時代』等解釋[2],而不宜解釋為「時常」或「常常」之意。然而,孔子在此最重要的指涉,仍是「學」的確切內容。「有朋自遠方來」,依李明輝教授之說法,表徵著「學」必定要在社會的脈絡下實行──這是「學」的「內在性(immanence)之一部。[3]至於「人不知而不慍」,譚家哲教授有一專文討論之,肯認其彰顯著「君子主體之獨立品格」、「人格真實之道[4],人之所以有「道」、有「仁」,正因他能夠在面對未必友善的世界時,毫無怨尤──〈學而〉篇之末句「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正可與首句做一齊整參照,亦可表彰儒家思想不斷向上、生生不息的生命力。

    《選編》頁67:這裡所言說的是,孔子金律積極面之展示。[5]高明如曾子縱然在此將「夫子之道」以「(盡己)(推己)」概括之,仍不免有隔靴搔癢之憾。漢唐儒將「貫」解釋為一套學說的體系,秉玄思精神的朱子主張其為「一心應萬物」,清代樸學家則解「貫」為行為事物──但「忠」、「恕」之原意鮮有持異議者。就「一()」而言,德川儒者有以「仁」釋之者,然重「實學」如伊藤仁齋等儒,將「仁」限縮於社會政治意義上的「先王之道」,因而失卻「道」於宇宙論、本體論或形上學之超越性內涵,蔚為可惜……。[6]

    《選編》頁90:克己復禮一章,說的是「為仁」之功夫次第以及對「仁」之概念較詳細之疏解。[7]「克」一字,馬融解為「約束」,然朱子解為「勝」,朱子之注實較能賦予此章一較自由之意味。「克己」乃反省之後突破制約之表現,「復禮」則是恢復德性以顯人之所以為人之價值,在此可一窺孔子倡「性善論」之堅定立場。「天下歸仁」暗示著天人本為一體之概念,在放失的本性「仁」為吾人覓回之後,天下則同時涵攝於「仁」之中──簡言之,此為儒家思想之功夫論。由此章,我們更可察知儒家一動人信念:人的自覺自反,乃「當下即是」。

 

參考書目:

1.      朱熹,《四書章句集註》,(台北,鵝湖,2007)

2.      陳榮捷,《中國哲學文獻選編()》,(台北,巨流,1993)

3.      譚家哲,《論語與中國思想研究》,(台北,唐山,2006)

4.      黃俊傑,《德川日本〈論語〉詮釋史論》,(台北,台大出版中心,2006)

5.      徐復觀,《中國思想史論集 續篇》,(台北,時報,1982)



[1] 朱熹,《四書章句集註論語集注卷一》,頁47

[2] 譚家哲,〈《學而》:道(人道)之總綱〉,(台北,唐山,2006),頁74

[3] 黃俊傑,〈日本儒者對《論語》「學而時習之」的解釋〉,收入氏著:《德川日本〈論語〉詮釋史論》(台北,台大出版中心,2006),頁181-182

[4] 譚家哲,〈《學而》:道(人道)之總綱〉,(台北,唐山,2006),頁72-73

[5] 《選編》頁68-69為儒家思想積極及消極的面向做出一番澄清:「己欲勿施為消極」一說有三大謬誤。一者言中英文字意之交互直譯造成誤解。二者舉自古迄今之例反駁耶教片面之理解。三者指出「仁」乃推己及人、爾我兼顧之道,絲毫無消極之義。

[6] 黃俊傑,〈日本儒者對《論語》「吾道一以貫之」的詮釋〉,收入氏著:《德川日本〈論語〉詮釋史論》(台北,台大出版中心,2006),頁228, 231, 234

[7] 以下為徐復觀先生在《中國思想史論集 續篇》〈釋論語的「仁」──孔學新論〉中之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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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慶 2010-04-13 18:30:42

《論語》
葉公語孔子曰:「吾黨有直躬者,其父攘羊,而子證之.」孔子曰:「吾黨之直者異於是.父為子隱,子為父隱,直在其中矣。」

  對於這段話,我有一些「言後之意」的個人解釋。父親偷了羊,是個已經被認定的事實,但問題在於,事實背後的原因是什麼?是家境問題?還是一時貪念?是其情可憫?還是…?因此,若不追問這個原因,便一昧地去舉發,何況還是自己的兒子。

  孔子認為這種方式是不妥的,因此他主張「隱」,此非隱瞞,而是「保留」,暫止舉發這個動作,而去探究其因,這就是「直」的對外性。另外「直」也有對內性,意即自己父親偷了羊,兒子卻後知後覺,乃至不知不覺,那麼,自己是否也要檢討一下呢?

  對內對外皆具,故曰:「直在其中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