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5-23 15:05:42好春
給爸爸
來到台北的這一段時間,
爸爸第一次上台北來找我,
是因為剛好他有位北部的老朋友需要訂做西裝。
好色春嬌有一位可愛的老爸爸,
雖然爸爸曾經也迷失在男人或者女人都會迷惘的壞榜樣裡,
如果以時間的斷面來回憶,
我卻得小心翼翼的翻閱,
像是深怕擺了很久的二手書籍,
翻閱的太快,裡頭的紙張會因為翻閱的太粗魯而破裂,
或者使得膠裝的記憶扯壞,
我心裡的那顆處女作是少了幾頁都不准許的。
你可以瞧見已經快70歲的老爸爸,
就算訂製西裝的人真的少之又少而上來台北的熱誠,
我心裡想:(如果我到這樣的歲數,是否也可以像爸爸這樣熱情的工作著,
而我自己的職業年齡,是否可以到達這樣的歲數還可以持續?但是,
想想那是好久以後的事情了,我將比爾蓋茲所說過的一句話:「不要想超過三年以後的事情。」
覆蓋了我這個心裡的問號。)
提著一只公事包,裡面放置著尺寸簿、布料的樣本厚厚的一疊。
還有一袋以布料包紮好的行李,用量身的[尺布]垂直水平交叉十字的捆綁著,
臉上還寫著對於工作的熱情與見到女兒的喜悅心情,
我騎著高雄運上來的,需要採油門才會發動的那一種二手老機車,
菜籃裡,放著要給爸爸帶的安全帽。
看著爸爸幫他客戶量衣服的神情,
一邊唸著
上圍多少............
胸膛多少............
褲襠多少............
爸爸要我幫他記錄在可以複寫的尺寸簿,
是薄薄的那種紙張,
爸爸要我記錄好,
我回答他這麼簡單有什麼難的!
就好比做室內設計的時候,
丈量基地一般,
只是換了對象[空間]與[人]差異
我感覺,
好像在幫爸爸做生意的快樂,
以前都是媽媽在扮演記錄使寸的角色,
今天輪到了我。
看著爸爸一邊流汗,我以為他是很緊張,
我問爸爸:「你是很熱呀?」
爸爸以(台語的口吻)回答說著:「你說台北會冷呀!」
看著他穿著長袖襯衫以及毛料的背心,
我心裡笑著覺得可愛極了,
他還真的把我對他的關心給記住了!
想著他在高雄選衣服要出門時,
心裡一定想著女兒說會冷,
所以要挑選保暖的衣物,
可是這天的台北突然有著很大很大的太陽,
我還是笑笑的看著爸爸穿著毛料背心,
不斷的拿起口袋裡的手帕擦汗的樣子。
爸爸炫耀的跟我說著:「台北火車站好大,他出車站的時候好聰明的跟司機講了方向怎樣的事情。」
原本我其實可以去車站接爸爸的,但是老實說我對台北還不太熟,那馬路面積的範圍,大到我不知如何掌控。
爸爸談完生意,
我問爸爸說:「要回家還是去哪兒?」
爸爸以(國語的口吻)回答說著:「這麼快就要趕我回家呀?」
其實原本想帶爸爸去淡水買淡水魚丸給家裡那位[小吃對隊長的慈禧媽媽],
老實說如果要不是天黑再加上爸爸累了,
我還真的緊張與爸爸同行去淡水的捷運路程,
因為從小我就很少和爸爸獨處,
更不用說到淡水這樣有點時間的路程裡,
雖然後來我們沒有去淡水,
也不知道如果一起去,
會談什麼樣的內容?
或者很安靜的到達目的地?
爸爸說:「妹呀!妳帶我去坐飛機,妳再回去好不好?」
爸爸擔心怎樣到達機場以及他的行李假使托運,
他也不知道怎樣去領取他的行李,
緊張的將他帶來的兩個有些重量的行李,提著高過於櫃台的高度,
給坐在櫃台裡的服務小姐檢查,
小姐說可以帶上飛機,
爸爸好像鬆了一口氣的將行李放了下來。
雖然爸爸要求我帶他去機場,
好像跟我撒嬌好像很俗氣的連關個手機都不會,
但,
那卻是我長大以來感覺到爸爸第一次[真的]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