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

葛蘭威爾、陳黎．張芬齡╱譯


    愛為幻想所生，成長

    於無知，被期望餵養，

    毀於理解，而且，頂多是，

    有幸佔有，立即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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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

    譯註：葛蘭威爾（George Granville，1667-1735）是英國政治家，詩人，劇作家。他的名字幾乎不見於任何重要的英國文學史或文學選集。約翰生（Samuel Johnson）在其著名的《英國詩人傳》中談到葛蘭威爾時，對其評價似乎不甚友善，說他常被提及的一些詩其實「平庸薄弱而不動人，或者浮誇而不自然」，又說他的短詩「很少能讓人覺得有活力或優雅，覺得敏銳或厚實」，是「無聊瑣碎之作，因虛榮而發表」。

    此處譯的這首〈愛〉是葛蘭威爾的一首只有四行的短詩，似乎是其流傳最廣的一首。這四行彷彿一組格言或警句，像是老戀人給年輕戀人們的「戀愛極簡指南」：愛，「為幻想所生」，「毀於理解」，而且一旦擁有，立即消失。這些似是而非、似非而是的意念╱意象的並置，使這首短詩具有一種約翰生認為葛蘭威爾的短詩所無的「活力或優雅」，「敏銳或厚實」。葛蘭威爾也許不是什麼重要的詩人，〈愛〉也許不是什麼偉大的詩，但再短的一首詩，只要好，仍有其可觀、耐人尋味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