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7-06 15:03:49孤闕一葉舟

流水似年華之二 那年

回想國四班那年……
我總在五點半的黑暗中強忍渴睡起床 。
冬季清晨的雨地裡,
背著大大的書包,穿著厚重的外套,身影微微駝著背,
一把小傘千難萬難的的擋風雨, 那雙球鞋沒乾過 。
每天清晨七點早讀, 深夜十點離開補習班, 回家無心扒幾口飯,
再釘在房中書桌前,演算50題算數;熟背50個英文單字;
凌晨兩點仍清醒著, 又急又疲倦,功課是做不完的 ,
之後如何躺下, 便不是很明白, 明白的是,才一闔眼又該上補習班了。

一切為學業。
在班上,是以一百分為準則,考八十分的同學,得給教鞭抽二十下,
紅紅的橫血印成日常生活的點綴,於是,我的話越來越少, 父母問話,
也只是搖頭點頭的答著 ,常常一天之內沒開過口, 更別提笑了。
每天清晨, 總不想起床 ,被母親喊醒, 發覺又得面對同樣的另一天,
心裡想的就是但願自己死去。 .
那時候 ,覺得母親為何如此慘忍 ,我的眼淚總滴到稀飯裡,
而她總勸著要忍耐, 我只能順從無法反抗, 是自己錯在先 。
兩個月後 ,驚覺 ,站在二樓的補習班向外看, 人來人往 ,
好一場不見痕跡得滄桑;底下車水馬龍 。好不熱鬧 。
好想好想往外跳下。 以求不再過這國四班的日子。
實在過不下去了。辛勞的母親又默默承受我的包袱,替我辦退學手續;
班導師千留萬留 ,曉以大義 ,打動不了我的心, 兩個月夠我重生了 。
離開後, 有一種幸福稍縱即逝的害怕 。
怕──只是一場夢, 夢醒又要拖著身影去擠公車 。
未來是一種茫然 ,路該如何舖下去呢 ?
我也不懂…… 父母親看了我便嘆氣, 他們也不多說話。
晃在家裡一個禮拜, 放鬆了 ,想通了, 我告訴母親我決定去超市打工,
讓他們放一顆心 ,我開朗起來的 。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