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11-15 17:54:19芝樹
【Angle’s Kiss】─The summer
炎熱的夏天,汗如雨下,宿舍的學生沒一個肯出去被太陽扼殺,只能在沒有冷氣的房間猛吹電扇,而有些跟大四學長姐混熟的人,拍個馬屁就可以到他們房間享受夏日冷氣的懷抱。
「婕妤妳要去嗎?」可惡的電扇吹著熱風,整身像是要脫水一樣,芫琦躺在地板上動也不動,嘴巴卻說著:「我跟學長姐很熟,剛好這幾天他們去畢旅,房間空著,說是我們也可以去住個幾天。」
「有這麼好的事?」我不屑的翻過身,扭著身軀移到電風扇可以直接吹到我的地方。
熱氣一直循環,排也排不出去,正當我忍不住想學狗一樣把舌頭伸出來,排熱氣的時候,芫琦大喊著:「我受不了了!!!!」並且衝出房間。
我不甘願的撐起身子,來看看芫琦那傢伙到底發了什麼瘋?只瞧見門被打了開來沒有關,這樣還說不定比較涼,身體又不自覺得躺了下去,反正這是女生宿舍怕什麼,只是門沒關。
獨佔著電風扇,吹了一整天,沒一隻眼睛閉得下去,倘若有人閉得下去,那他不是在冷氣房否則就是升天了。
直到身體最後的水分要被蒸發掉時,我才爬了起來,關掉那沒用的電風扇,穿著拖鞋準備去找陳琦,面子這種問題,能拋就拋,何必用三秒膠死命的黏起來。
扶著樓梯旁的扶手,那該死的手汗幾乎能讓這變成滑水道,拼命接近四樓,離太陽那傢伙愈來愈近,樓梯轉角的落地窗也真是該死,要嘛就要有窗簾啊,不然是要在前面曬蘿蔔乾還是橘子皮?熱死人了!
「芫琦!?」我小聲的叫著,畢竟這是大四的樓層,走廊一望去,只有一間的門是打開開的,不時吹來冷氣的涼風,雙腳也不由自主往那走去,但嘴吧還是喊著:「芫琦?妳在那嗎?」
我走到門前,裡頭簡直是美好的北極大地阿,正當我要再靠近一小步時。
「喂,妳誰啊?」後頭傳來了不友善的聲音。
「我.........」我緊張的轉過身。
是個男的?沒看錯吧?
這不是女生宿舍嗎?怎麼會有男生?
「我要找芫琦。」但我還是快速的用眼珠子上下打量著他。
「別看了,男生宿舍整修,部分男生都搬來這一個月,畢竟這是暑假啊,宿舍很少人待著。」他無奈的靠在門旁,那眼神像是「這個人怎麼會那麼無知」的表情,看了就討厭。
你哪根蔥我要看你,真是莫名其妙,我不屑的走過他身邊,想說頭也不回真瀟灑的時候,他硬是拉住我的手:「喂!妳不是說要找芫琦?」他又用無奈的眼神看著我,指了指房間裡面。
我硬著頭皮又走了回去,芫琦啊芫琦,妳找的冷氣房哪來這個這麼無奈的傢伙?
我看到睡在上頭的芫琦,似乎一點也沒察覺我有來,也沒發覺門沒關,她沒被綁架?我看她可以去簽樂透中大獎都沒問題。
「今天晚上要睡在這?」他越過我,懶洋洋的坐在書著前。
我頭腦一片空白,這是什麼問題?假如我要睡這,那他可以不要睡這嗎?
「喂!陳子良,今天晚上我要睡這,我不想脫水而死。」上頭的芫琦傳來像是夢話又好像不是夢話。
「我告訴妳,我是不會離開這個房間的喔。」他看了看上頭芫琦之後又瞪著我。
太嗆了!我都還沒說要睡著這房間,他是在跟我下什麼馬威?!真是氣死人了,有冷氣了不起喔,看我把你遙控器偷走我看你是要怎麼吹?
「我又沒說我要睡這!再見!」我氣呼呼的打開門遠走高飛。
其實我沒想過這個暑假會不回家這回事,還不是芫琦死命說服我待在宿舍陪她,但這還不是唯一的理由,而是我家在整修,還不是老媽說家裡擺設的風水不太好,還說我的房間鬼魂太多了?!誰相信?還逼我不能回去,不過回去還要在外公家那蚊蟲超多的老房子過暑假,我死也不想!
看著手上趁他不注意拿走的冷氣遙控器,就發自心裡的想笑,而且走之前我還把溫度調成16度,讓我不想笑也不行。
下樓梯的時候,又走上來一個男生,可惡的學校難不成要把女生宿舍搞得天下大亂?
「妳......」
我轉過頭去。
「妳是住這的嗎?」他看著我,還抓了抓頭:「啊,抱歉,第一次住到女生宿舍,感覺怪怪的。」
「呵,很少有人是第二次吧?」我尷尬的笑了笑,也作勢想要走下樓梯的意思。
他笑了出來,之後他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我可以要妳的電話嗎?」
說實在的,這種膚淺的人我實在沒有理由要理他,再加上酷熱的天氣直往我腦門晒,腦細胞不知死了多少,我懶得搭理他,就直往下走,去找我那可愛的電風扇。
「喂?!」他還在後頭死命的喊。
其實他人長得還不醜,粗框眼鏡加上小平頭,似乎是單眼皮,像是從鄉下來的小孩,皮膚有點黑。
「我叫吳敏毓,住在406,無聊可以來找我!」他把頭探了下來。
我回頭往上看時,剛好對到他眼神,他也笑了笑看著我,還真是衰到骨子裡,我頭也不回的往房間衝,遙控器我隨便丟在一旁,就躺回床上發呆,想出去吃個晚餐,又覺得很懶,想去洗個澡,也覺得懶,夏天總是這樣讓人提不起勁。
「敏毓好像女生的名字喔........」嘴巴緩緩動著,眼皮卻慢慢閉上。
我睡著了,而且睡得很徹底,睡到晚上10點,被外頭的聲音吵醒。
「幹!冷氣小偷,妳給我滾出來!」外頭一直傳來怒罵聲,也不想想現在是幾點,吵人也要有個限度吧!
直到我的房門被敲,我才不甘願的下床打開門。
「幹!原來妳在這裡!遙控器勒?!」
「什麼遙控器?」我揉著眼睛想不出眼前這個人是誰。
「妳就是在跟我裝傻就是囉?我他媽的快冷死了,妳拿冷氣的遙控器是想幹嘛?拿來按電風扇喔?」
我皺起眉頭,還真想不起來他到底在發什麼瘋?
直到他身後,陳琦裹著棉被回來,就直接跑到她的床上睡,還把一個東西丟了下來。
「媽勒!那麼用力摔是想怎樣?」他跑去撿起陳琦丟下來的遙控器,像是嬰兒一樣愛護。
我才漸漸想起眼前這個人是何方神聖,陳子良嘛?芫琦說夢話的時候有說。
「妳是故意的吧?還把溫度開成16度!」他站了起來,瞪著我。
這時我才想起,我有拿走他的遙控器這件事。
「誰叫你待人不善!」我也反瞪回去。
「我?」他不可置信的指著自己。
「不然勒?你後面是有人一樣?」我翻了翻白眼。
「喂.....妳幹嘛?」我趁他還沒說出下一句話時,就把他推出門外,並且用力關上了門。
晚上,接近11點,我還沒洗澡。
我看明天再洗算了,又不差這幾個小時!
「程東健。」
「現在凌晨2點10分,妳這麼晚是來幹嘛?」他看著手錶且用平淡的口吻說著。
他擦著杯子,一一的擺整齊,轉過身脫下了外套:「原本我是打算擦完這些杯子就要走的,那麼妳又是有什麼事要我待在這?」他把手撐在吧台上並托著臉。
「我住在你那好不好?」
「啊?」他瞪大眼。
「我宿舍又沒冷氣,在加上天氣麼熱,我都快瘋了。」我也托起腮幫子。
「那這樣也不能住在我這吧?」他拼死命的搖頭。
在我眼前的這個人,是在我大一的時候,在The bar鬼混認識的,而且只要是女的,都會知道的bartender,他的五官精緻的像個女孩兒,挺受歡迎的。
「因為女朋友?」我低頭看著鞋子,怕看到他的眼神。
一段沉默,他嘆了一口氣:「不就跟妳說過,我沒有女朋友。」
我沒相信過,他沒女朋友這回事,感覺就像是有口紅印在身上的男人拼死命說那是女同事不小心沾到的一樣,雖然我始終沒看到那個口紅印,我也沒有那個位置去說相信或者不相信,但那對我來說,是可悲、可悲至極。
他看我沒說話。
「走吧。」他打破沉默。
「啊?」我抬起頭,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不是說要住我家?」他又板起臉,拿起一旁的外套穿上。
我連忙跳下椅子,直點頭。
今晚的月亮特別圓,那樣的弧度與我的嘴角有點相似,我摸著車窗因為溫差的關係起的霧,輕寫著dokutoku,那是日文獨特的意思,想讓他知道,卻也沒告訴他其中的意思。
他也沒問起,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想吃什麼嗎?」他開到便利商店前停了下來。
我搖搖頭。
「那我去買個東西。」他下了車。
直到他進了便利商店,我才把視線收回,聞著車內他的味道,假如能保存的話,我真想用無數個玻璃瓶裝著。
過了一段時間,他才從便利商店走了出來,手上提了一大袋東西。
「拿著。」他把那一大袋放在我手中。
我翻了翻,幾乎都是啤酒,以及洋芋片。
「明天有課嗎?」他轉了一個彎,進了地下停車場。
「是下午的課。」我看著窗外。
他很快的找到了車位。
下車後,他拿走我手上那一大袋東西:「走吧。」
我們走進了電梯,他按了18樓之後,就靠在旁邊閉上眼,似乎很累的樣子。
我伸手把他手上的袋子拿走,他睜開眼問:「怎麼了?」
「看你很累的樣子。」我抬頭看著上頭的樓層顯示表,直到到了18樓,我才把視線放在前頭。
他先踏出電梯,看了後頭的我跟上他才繼續往前走,現在是凌晨3點,每戶人家都是熄燈狀態,在走廊上只聽得到我和他的腳步聲,這樣的感覺真好。
他的家在走廊最底,感覺特別乾淨,不知道我的錯覺還是什麼的,總覺得他的家看起來就還其它戶不太一樣,特別簡明。
「我先去洗澡,先坐下來看電視吧,想喝啤酒就在袋子裡。」他脫去外套,掛在牆上的掛鉤上。
我開了牆壁上的燈,才看清楚他整個空間,黑色的毛絨沙發,前面放著液晶電視,還有小茶几,在一旁的廚房特別顯眼,堆滿了雜物,大大小小的紙箱,上頭都長滿灰塵,似乎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用了,在廚房旁的小走廊有兩間房間一間浴室,而他走進了盡頭的房間,關上門。
我坐在沙發,把袋子放在桌上,發著呆,外頭烏漆漆,什麼燈光都看不清,顯得乏味,過沒多久他走出房間,進了浴室後,過了半個多小時他才擦著頭走了出來。
他拿起袋中的啤酒喝了一大口後,走到我面前:「妳沒喝啊?」我搖搖頭之後,他聳聳肩坐在我旁邊。
「你都沒用廚房啊?」
「我又不會煮飯。」他繼續喝著。
「女朋友可以幫你煮啊。」
「............」他又沉默了,不過這次他瞪著我,眼神銳利的讓人不舒服:「妳要怎麼樣才會相信?」
「我相不相信對你來說都沒差吧?」
「如果沒差,我怎會讓妳來我家。」他冷冷的說著,但已經把視線放在其他地方了。
「.............」
我不太敢猜測他說的那番話是什麼意思,這種模糊的界線,我不想畫清,怕得是我不在那框框內,那樣的結果,太可怕了,恐懼到讓我無法想像。
直到他打開了第一包洋芋片,他開口問了我:「要吃嗎?」
「不要。」我才放輕鬆,沒延續剛剛他說的那番話。
他吸了一口氣,無奈的看著洋芋片:「今天晚上我睡沙發,妳就到我的床睡吧。」
我想要的不是這樣,這種尷尬的氣氛。
「我也來開一瓶。」我拿起袋中的啤酒,一口接著一口喝。
他對我苦笑,之後又繼續喝著他的啤酒,手中按著不知何時拿的遙控器,轉到了新聞台,啊,是乏味的政治,像是無味的口香糖卻還是硬要放在口中咀嚼,那樣的無趣,但他還是看得津津有味,口中傳出小聲的咒罵聲,我管他是什麼政黨,那對我來說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沒有在我身邊,這樣就足夠了。
「我問妳。」他突然關掉電視,盤起腿轉向我。
我放下手中的啤酒,也轉向他。
「妳相信我沒有女朋友嗎?」
我搖了搖頭,嘴裡說著:「不相信。」雖然心裡早已否定這個答案,但是表面上為了讓失落感沒那麼大,說出了不希望的答案。
他又轉了回去,又打開了電視,但嘴裡說著:「妳的不相信是對的。」他說的好小聲,打開電視像是故意要蓋過聲音,但我還是聽得很清楚,清楚到心涼了,我才肯定他所說的。
隔天早上,我趁他還沒起床的時候就離開了,像是一個輸家一樣,沒臉再見他。
「妳晚上跑到哪裡去了?」一回去宿舍,芫琦好奇的問著。
「程東建那。」我疲憊的躺在床上。
「結果呢?告白了嗎?」
「他有女朋友了。」我翻過頭去。
「.........」
我試著努力的閉上眼,來補回在他那痛苦的睡眠。
「他是個騙子。」芫琦忿忿不平的說著:「他之前所說的都是屁,說什麼他沒女朋友,呵,真可笑,還是他用這種謊來替自己製造更多桃花?把妳騙了兩年?!」
「別說了,我一直是不相信他說的,所以這不是他的錯啊。」我拉起棉被覆蓋在頭上。
芫琦嘆了一口氣後,就走出門外。
這是我自己的單戀,丟臉至極,沒臉見他,沒臉見自己,明明早一當初就是不相信了,那為什麼失落感卻還那麼大?大到連淚水都無法止住。
我讓自己睡得沉一點,如果能就此忘記,那麼臉頰上的淚痕也不是白流了。
程東健他是只要是女人都會欣賞的bartender,外貌和專業集於一身的男人,誰會不喜歡?
那年,剛進大學沒多久,我從高中交往3年的男朋友提出了分手,說他沒辦法忍受遠距離戀愛,我無論說了什麼挽回他的話,他就是聽不下去,直到我一個跟他同校的朋友跟我說,他早在剛進大學的時候就交了一個系上的女孩子.................
我才打了通電話給他,同意了分手。
那時芫琦陪著我,陪著我度過那每一晚的寂寞,她說我沒有責罵他真是太便宜他,我也說,對於他我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因為,責罵他我也不會比較好過,只是會體認到他離我愈來愈遠。
她有一晚帶我去了The bar,那時哭紅的腫大的雙眼,每人都對我避而遠之,坐在吧台的我看著芫琦跟別人跳舞跳的開心,我也好過許多,畢竟她陪了我好幾天悶死人的夜晚。
「Angle’s Kiss.」後頭的bartender突然說著,並且拿出一個小型的高腳酒杯,調了不知道是什麼酒,而上頭還有紅櫻桃點綴,拿到了我的面前。
「這是.....什麼酒?」我小聲的問道。
他對了我笑一笑:「Angle’s Kiss裡頭有可可酒。」
正當我要喝的時候,他突然制止我,跑出了吧台外,把我所坐的椅子轉向了右方,小聲的在我耳邊說:「當妳對感情有疑問時,拿著Angle’s Kiss面向正東方。」他指著我前方後又繼續說著:「心中默念妳的他三遍,淺嚐就好,答案便會悄悄浮現,但是一生只能問一次喔。」他輕輕的吻了我的臉頰。
我僵住,難不成我這雙哭紅的雙眼,讓他調了這杯酒?
我丟臉得趕緊喝完,就跑了出去.......
讓我睜開眼的是敲門聲。
我疲累的爬了起來,聞到一身的汗臭味,對了,我還沒洗澡,真煩,煩到連動都不想動。
我爬下去開了門。
是陳子良。
「妳的眼睛是怎麼回事?」他皺起眉頭。
我才打了通電話給他,同意了分手。
那時芫琦陪著我,陪著我度過那每一晚的寂寞,她說我沒有責罵他真是太便宜他,我也說,對於他我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因為,責罵他我也不會比較好過,只是會體認到他離我愈來愈遠。
她有一晚帶我去了The bar,那時哭紅的腫大的雙眼,每人都對我避而遠之,坐在吧台的我看著芫琦跟別人跳舞跳的開心,我也好過許多,畢竟她陪了我好幾天悶死人的夜晚。
「Angle’s Kiss.」後頭的bartender突然說著,並且拿出一個小型的高腳酒杯,調了不知道是什麼酒,而上頭還有紅櫻桃點綴,拿到了我的面前。
「這是.....什麼酒?」我小聲的問道。
他對了我笑一笑:「Angle’s Kiss裡頭有可可酒。」
正當我要喝的時候,他突然制止我,跑出了吧台外,把我所坐的椅子轉向了右方,小聲的在我耳邊說:「當妳對感情有疑問時,拿著Angle’s Kiss面向正東方。」他指著我前方後又繼續說著:「心中默念妳的他三遍,淺嚐就好,答案便會悄悄浮現,但是一生只能問一次喔。」他輕輕的吻了我的臉頰。
我僵住,難不成我這雙哭紅的雙眼,讓他調了這杯酒?
我丟臉得趕緊喝完,就跑了出去.......
讓我睜開眼的是敲門聲。
我疲累的爬了起來,聞到一身的汗臭味,對了,我還沒洗澡,真煩,煩到連動都不想動。
我爬下去開了門。
是陳子良。
「妳的眼睛是怎麼回事?」他皺起眉頭。
「被人打的。」我無奈翻了翻白眼:「如果你要找芫琦,她不在。」我關上門。
我回過頭從衣櫥拿了衣服和浴巾,準備要去洗澡。
結果一打開門,他還站在門外。
我無奈的從他身旁穿了過去,走向走廊的最底端。
「芫琦她跟我說,她要去找程東健算帳。」他在後頭大聲的喊著。
我翻了過,瞪大眼。
「為什麼妳會認識程東健?」陳子良瞪著我。
「不關你的事。」我又轉回頭,打算洗完澡再出去找芫琦。
陳子良也認識他?
我騎著摩托車,記憶起昨天,照著他開車的路線,到了一棟公寓前,早上看更為壯觀。
搭上了18樓,獨自一人。
我鼓起勇氣按了門鈴,下一秒他就打開了門,眼角那多出了一大塊傷口。
「芫琦來過了?」我看傻了眼。
「嗯。」他抓了抓頭。
我拿起他所謂的救護箱,不就是一個破紙箱,裡頭只有優碘和透氣膠帶,我拿起一旁的衛生紙,沾了沾優碘,擦了他眼角的傷口,再用透氣膠帶貼上。
「婕妤。」他抓起我的手。
我愣住,只見他認真的神情。
「對不起,我是同性戀。」
我衝出門,喘著氣。
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絕不可能。
我蹲在電梯裡,眼淚淹沒了理智。
我走回宿舍,眼淚沒停過,芫琦看見我,就上前抱緊了我,直說:「對不起、對不起,我明明知道的,可是我不敢說。」我皺起眉頭,搖了頭,芫琦還是不斷的道歉。
芫琦她是什麼時候知道的?算了,都無所謂了。
夜晚。
「程東健他,曾經交往過一個我們學校的,聽說是叫吳敏毓,不過早就已經分手2年多了。」芫琦又接著說:「所以,他沒有騙你,他認識妳兩年多來,一直是單身,現在也是。」
我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實在不知道該回答些什麼。
「這些都是陳子良跟我說的,所以準確性應該很高,因為吳敏毓是他的朋友。」
「那又如何......」我疲憊的閉上眼:「都結束了。」
晚上特別寧靜,就像是逼我回憶起過去一樣,怎麼樣都睡不沉。
我回過頭從衣櫥拿了衣服和浴巾,準備要去洗澡。
結果一打開門,他還站在門外。
我無奈的從他身旁穿了過去,走向走廊的最底端。
「芫琦她跟我說,她要去找程東健算帳。」他在後頭大聲的喊著。
我翻了過,瞪大眼。
「為什麼妳會認識程東健?」陳子良瞪著我。
「不關你的事。」我又轉回頭,打算洗完澡再出去找芫琦。
陳子良也認識他?
我騎著摩托車,記憶起昨天,照著他開車的路線,到了一棟公寓前,早上看更為壯觀。
搭上了18樓,獨自一人。
我鼓起勇氣按了門鈴,下一秒他就打開了門,眼角那多出了一大塊傷口。
「芫琦來過了?」我看傻了眼。
「嗯。」他抓了抓頭。
我拿起他所謂的救護箱,不就是一個破紙箱,裡頭只有優碘和透氣膠帶,我拿起一旁的衛生紙,沾了沾優碘,擦了他眼角的傷口,再用透氣膠帶貼上。
「婕妤。」他抓起我的手。
我愣住,只見他認真的神情。
「對不起,我是同性戀。」
我衝出門,喘著氣。
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絕不可能。
我蹲在電梯裡,眼淚淹沒了理智。
我走回宿舍,眼淚沒停過,芫琦看見我,就上前抱緊了我,直說:「對不起、對不起,我明明知道的,可是我不敢說。」我皺起眉頭,搖了頭,芫琦還是不斷的道歉。
芫琦她是什麼時候知道的?算了,都無所謂了。
夜晚。
「程東健他,曾經交往過一個我們學校的,聽說是叫吳敏毓,不過早就已經分手2年多了。」芫琦又接著說:「所以,他沒有騙你,他認識妳兩年多來,一直是單身,現在也是。」
我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實在不知道該回答些什麼。
「這些都是陳子良跟我說的,所以準確性應該很高,因為吳敏毓是他的朋友。」
「那又如何......」我疲憊的閉上眼:「都結束了。」
晚上特別寧靜,就像是逼我回憶起過去一樣,怎麼樣都睡不沉。
「婕妤。」芫琦搖醒我:「我們去遊樂園玩吧。」
「啊?」我又睏得閉上眼。
最後我還是被芫琦逼著上遊覽車,走到最後頭有兩個男生分別坐在靠窗戶兩旁,仔細一看,才發現是陳子良和......吳敏毓。
「為什麼要.....」我正想問芫琦時。
「耶,妳不是那天下樓的那個女生。」吳敏毓指著我大喊。
「幹,吳敏毓你什麼時候認識她的啊?」陳子良看了我一眼後,瞪著他。
「就搬宿舍那天啊。」吳敏毓對我笑了笑完全沒理陳子良的疑問。
「吳敏毓他是雙性戀。」芫琦小聲的在我耳邊講:「不過他會來我完全不知情,抱歉。」
我無奈的聳聳肩,畢竟看到他就會想到程東健。
芫琦把我推到陳子良的旁邊,而她自己坐到了吳敏毓的旁邊。
「今天是來為情療傷嗎?」陳子良在我耳邊說著。
我瞪了他一眼沒回答。
在車上,芫琦跟吳敏毓像是兩個活寶一樣,把我逗得很開心,陳子良不時也虧了他們一兩句。
「婕妤、婕妤,我跟妳說喔。」吳敏毓認真的看著我。
「有一天,瓢蟲在爬樹,爬了爬、爬了爬,瓢蟲笑了,結果樹就問牠為什麼笑?妳猜為什麼?」
我皺起眉,想了想,結果還是搖了頭。
「結果瓢蟲就回答說:『因為你有「梗」啊。』」結果吳敏毓一講完,我跟芫琦就笑到眼淚都流了下來。
不料,吳敏毓又說:「然後,瓢蟲它又繼續爬,結果換樹笑了,妳們猜為什麼?」
我跟芫琦同時歪了頭,不曉得答案。
吳敏毓又說:「之後,瓢蟲就問樹:『你為什麼要笑?』結果樹就說:『因為你有「點」啊』」
一聽完,我跟芫琦又開始大笑。
陳子良也虧了吳敏毓一聲:「很冷耶。」
一路上,笑聲不斷,原本低沉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一個多小時的路程,終於到了遊樂園,大家開開心心的下了車,沒想到吳敏毓和芫琦竟然鬧失蹤,我緊張的找他們,而陳子良卻在後頭冷冷的說:「不用找他們了,反正一定會碰到的啦!」
雖說去遊樂園講的這麼好聽,但是我什麼也不敢玩,高的、快的,我幾乎都不敢,我也跟陳子良說了,叫他可以自己去玩,我在下頭等他,不過他說不要。
我只好硬找個遊樂器材來玩,『衝浪』,真是個好名字,應該不會很恐怖吧,我安心的和他排了隊。
不知道排了多久,才終於輪到我們,結果一看周圍,每個人都全副武裝穿著雨衣,顯得我們特別顯眼,我們上了類似小舟的東西,我指著陳子良叫他坐前面,他抱怨了幾句後也乖乖得照辦,我坐在他後頭,抓緊了旁邊的扶手。
一開始繞了小小的山洞,慢慢的我看到了前方沒路了,我開始大叫:「陳子良,我不想坐了。」
「什麼啊?不是妳說要坐的?現在要怎麼可能下去!」陳子良緊張的說。
「媽啊!」我看到前方愈來愈逼近,我就愈來愈害怕。
「把眼睛閉上。」他說著。
不用他說我也會閉,沒想到下一秒:「啊~~~~~~~~~~~~~~~~」
我看我的靈魂全都散了,媽啊,怎麼會有那麼恐怖的東西,不只可怕,全身還濕了。
到了終點,陳子良拉了我一把。
我們互相看著對方濕透的樣子,同時笑了出來。
「還敢坐嗎?」他問我。
我死命的搖頭。
他從商品店買了兩條毛巾,一條放在我的頭上,一條他掛在脖子上,他用力的擦著我的頭髮。
「喂,擦太用力了啦!」我把他手中的毛巾搶走,自己擦著。
「好心被狗咬。」他無辜的說。
我瞪了他一眼,不過又笑了出來。
接近晚上的時候,吳敏毓和芫琦才出現,我們上了遊覽車後,幾乎都是倒頭就睡,我靠在陳子良的肩膀,緩緩的睡去。
但在夢中,我又夢到了程東健,一次次的想到他,一次次被眼淚淹沒。
我醒來的時候,是在陳子良的背上,他揹著我。
「醒了啊?」他翻過頭。
「嗯。」
「妳剛剛睡覺的時候,在流眼淚....」
「......」
「妳應該要想辦法忘了他。」
「我知道。」我把臉埋入他外套的帽子裡,眼淚又繼續流著。
隔天,芫琦跑去重補修,只有我一個人待在宿舍。
所以今天睡得特別晚。
在去餐廳的路上,我遇到了吳敏毓,就打算一起吃飯。
「芫琦真是個好女人。」他喝著咖啡,一邊說著。
「嗯?」
「我們昨天根本沒有進去遊樂園,只是在外頭的椅子坐了一天,也聊了一天,都是聊妳的事。」他低頭攪著咖啡。
「.....」「聊我的事?」
「還有程東健的事。」他抬頭看著我。
為什麼他講出程東健三個字我會如此的心痛,痛到沒辦法呼吸,但卻還要故做鎮定。
「妳知道我跟他會分手的原因嗎?」
我低頭看著桌面,不敢抬起頭。
「原本,子良叫我一定不能告訴妳的,而我也不想告訴妳。」他握緊拳頭:「但我昨天才知道,知道這個實情。」
「......」我試著冷靜的聽他說。
「兩年前,他跟我說她喜歡上一個女生了,說要跟我分手。」他看著我:「昨天我才知道那女生是妳,原來是妳......」
「不可能的,他才跟我說他是同...」
「對,他是啊,他只是沒發現他也是雙性戀罷了。」
我搖著頭,不可能的啊.....
「他會告訴妳,而妳知道他下了多大的決心嗎?」他憤怒的看著我:「而那時妳的反應是什麼?」
我摸著頭,我那該死的反應竟然是遠離他,頭也不回的走掉。
「妳知不知道,芫琦她從昨天晚上就開始煩惱要不要告訴妳這件事。」他紅了眼睛:「而妳在做什麼?」
「我.....」
「我告訴妳,我也很愛程東健,我是不准妳傷他一根寒毛。」他站了起來,往門口走去。
我強忍住淚水。
手抖著不知該握住什麼東西,過了好久好久,直到陳子良坐到我面前,我才把忍住的淚水,緩緩流下。
「對不起,是我叫他不要說的。」
「這不是你的問題,是我的問題。」
「程東健只會讓妳難過,妳來我身邊好不好。」他握住我的手。
好溫暖、溫暖到讓我不知所措。
「對不起....」我拿起一旁的包包:「我想去找他。」
他才鬆手,發呆似的看著前方。
今晚月亮好圓,像是諷刺我臉上沒有笑容一樣。
我走在The bar的路上,外頭的好不熱鬧,而我格格不入,開始害怕起來,愈是想見到他,愈是害怕,夜晚的溫差,讓我的手指開始顫抖。
當我一走到門前時,上頭掛著休息的字樣,不對啊,現在是11點,是營業的時間才對,我打開了門,發現他坐在吧台上,發著呆。
「程東健。」
「不好意思,今天沒有.....營業」他轉身看到是我,也愣住了。
「我想喝Angels’ Kiss」
他硬擠出笑容走下了椅子,走進吧檯裡,不到幾分鐘,就調了出來。
我拿起杯子,轉向右邊,小聲的念了:「程東健、程東健、程東健。」
之後我喝了一口Angels’ Kiss。
突然,他從背後抱住我,在我耳邊說著:「笨蛋,名字不能念出來。」
我笑了,他也笑了,眼淚也流了出來,這是他兩年前告訴我的占卜法,且一生只能用一次,幸好上次沒有用到。
「這就是答案嗎?」我問了他。
「嗯。」他還是沒有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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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1-12 21:35:23
很棒
噢 天呀
超好看的!
不知道為什麼看了好像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