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短暫，真的是很短暫，暑假竟然就給我這麼度過。

我疲憊的看著她，像是絕對不會放棄似的，拼命的在趕作業。

我躺在她的床上，在這間小到不能再小的套房，熱到發慌，真搞不懂，為什麼她不能像我一樣，從暑假一開始就放棄，這樣不是快樂的很？真是個笨蛋。


「喂。」我用腳踹著在床前面，坐在地板上打著電腦的利惠。

她還是不理會我，繼續打著電腦，看著3天以來都沒關的電腦，不燒掉才怪。

「喂.......」我扭動著身子，努力的用腳搔她的背。

「妳不趕我還要趕啊！！！」她突然回頭大叫。


她像是發瘋似的瞪著我，頭髮亂成那副樣子，黑眼圈更是重到不行，那傢伙真的沒瘋？

那傢伙真的是怪到不行。

我拉起棉被，不到幾分鐘就入睡了。



叩！叩！叩！

敲門聲吵醒了我的好夢，我睜開眼，利惠蜷曲著身體睡在我的旁邊，我輕輕把身上的棉被蓋在她身上。


我走到門前，敲門聲依然不斷。


「誰啊？」我打開門。

「利惠，我.......」他一看到我就沒說下去。

「你來這裡幹嘛？」我瞪著他，看著他手上的花，應該是送給利惠的。

「我是要找利惠又不是找妳。」他擠到我旁邊，硬是要進去。

他這個死小子，劈腿之後還敢來找利惠，他是以為利惠很好騙是嗎？！

我用力的踩住他的腳，把他推了出去。


關上門。


「怎麼了？是誰啊？」利惠揉著眼睛。

「沒什麼，只是一隻野狗。」我壓著門。


碰！碰！碰！

那傢伙用力的拍著門：「利惠！妳在嗎？！」


「.......」利惠呆滯的眼神看著門，之後她站了起來：「開門，拜託妳開門。」


我拿起地上的包包，拎在身上，一開門，我就從那傢伙的旁邊走了出去。


她這個白痴，真的是超級大白痴......


我騎著摩托車，直接騎到了學校，上午的課是那老太婆的英國文學。









「我今天有新客人啊。」那老太婆望著講桌上的紙，推著那副老花眼鏡。


我不屑的看著她，拼死命的把脖子往前伸，看她桌上到底是放了什麼。

她才沒說完多久，刷的一聲門被打了開來，我嚇的把脖子給收了回來，瞪大眼看著門到底是來了什麼稀客。

「李雁崎？」老太婆眼睛睜大看著走進來的男生。

他的娃娃臉真的是跟小池徹平有得比，全科的人都目不轉睛在他身上。

他最多也只是高中生吧！

怎麼會有高中生跑來大學教室？走錯路啊？大家都這麼竊竊私語，坐在前排的海帶還向他打了招呼。


「遲到。」他似乎不討老太婆的喜歡。

「不過，你第一次來這一堂課，我饒過你。」闔上點名簿。

我馬上一個咳嗽就出來了：「老太婆......不...教授，這個boy是大學生？」

不過，老太婆似乎沒什麼心要回答我問的問題，而轉頭繼續上課。

只見他慢慢走上階梯，我往這一排走了過來，而且還坐在我的旁邊。


我瞪大眼。


「我...我.....沒有姐弟戀的癖好喔。」我趕緊屁股挪到旁邊。

他隨手從皮包拿出了身分證，並擺在我的眼前，上頭....嗯...名字...李雁崎....出生地...新竹...出生日期....7５年.....



比我大一歲！！！


這小子.......



「妳未免也太小看人了吧？！」他收回身分證後，迅速的拿出課本，抄著老太婆在黑板上寫的重點。


慣例，上課沒多久，眼皮沉重到要掉了下來，而厚厚一本的英國文學，就是擋住老太婆小眼睛所發射的死亡光線，不穿透，保證你睡的舒舒服服，每次我都跟一年級的新生宣傳這個保命方法。


趴在桌上睜開眼，看著抽屜的手機，距離下課時間還有半個小時。

這時，坐後頭的奇婻不知道用什麼東西戳著我的背，帶有刺痛感。

我轉頭過去，看她手上拿著塑膠的叉子，上頭還沾有她偷吃的義大利麵的醬汁。

「媽X.......我的衣服.......」我拼命看我背上的汙垢到底有多大。

「別管那個了，有東西要叫妳傳。」奇婻用另一隻手拿著一張粉紅色的便條紙
。

「什麼東西？」我接手。

「給妳旁邊的。」她用眼神示意。

「啊？」我皺了眉頭。

「叫妳給就給。」奇婻惡狠狠瞪我一下。


我乖乖的把紙從桌上移到了他的面前。

他起先瞥過那張紙，隨後又專注於他的課本上。跩什麼跩啊！這小子真的是！！我碎嘴了幾句後，奇婻又再度戳我的背。

我轉頭過去。

「快點讓他看到裡面的內容！」她用叉子指著他。

「到底要幹嘛啦？！」我擺出不甘願的表情，明明已經達成任務了，卻得不到一點獎賞，真的是衰到爆。

「有事就對了啦！」坐在奇婻旁邊的瑀似插了嘴。奇婻也忙點頭。

我抱怨了一聲後，又再度面對目標。

「快點看.......」我小聲的對著他說。拼了老命指著那張紙。


「.......」


他還是無動於衷。


直到鐘聲響起，我的任務宣告失敗。


「喂！你幹嘛不看啊！？」我不快的站了起來，真的是很討厭這種自命清高的傢伙。

他瞄了我一眼。拿起放在桌上的便條紙，打開，看了一眼後，他冷笑了一句：「如果聯誼都是妳這種女孩子的話，我看全世界只要是有眼的男人都不會想去。」隨後，他把紙揉成了一團，丟到抽屜裡面。

什麼啊？！幹嘛扯到聯誼？不對，剛剛他那番話是在損我？


我走過去，把他放到抽屜的紙拿了出來。




小池♥♥♥

今天晚上我們有聯誼在Corner ，如果你可以來的話，我們女生都會很高興的♥！



哪來那麼多愛心啊？！ 真是讓人想吐.......而且他根本就不叫小池！！！



「奇婻！！！」我轉頭過去正想罵她的時候。結果她們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開溜了。


「.......」


「呵，妳交到一群損友啊？」他拿起包包站了起來，像是嘲笑我的神情看了就很討厭。

「管你什麼事啊？！才來第一天就跩成這樣，你是不想活啊？！」我努力的磨牙讓自己看起來凶狠一點。

「那妳就揍我啊。」他轉向正面，面對著我。

這小子真的是不想活，敢惹我，而教室的其他人像是看熱鬧一樣，不，應該是看動物園一樣，有的叫好。

「藍琪，妳忍心對那麼可愛的男孩動手喔。」海帶對著我喊，還嗚嗚嗚的對我比著倒扁的手勢。

真是可惡！！！

「你這死傢伙，以後別想好過。」我烙下狠話後匆匆忙忙的離開教室。


我今天還真是作孽，真邪門。


♫~♫~♫~~


音樂從我包包傳了出來，我搜出手機。


「利惠.......」

我遲疑了一下後，按下通話鍵。

「喂？」

「藍，我跟他復合了.......可是我.......」她結結巴巴像是要解釋什麼：「我不是隨便才答應他的，我知道我有答應過妳，可是.......」


「既然妳想跟他復合就複合，我管不著。」我用平淡的語氣，像是努力壓抑的怒火。


我掛掉。


「怎麼了？」才剛出教室的海帶問著我，捏起我的臉頰：「看起來心情不好喔，該不會是剛剛我沒挺妳的原因吧？！」他擔心的問。

「利惠跟江謙復合了。」我拿開海帶的手。

他沉默了一下。

「晚上要喝一杯嗎？」海帶拉著我的手，低下頭看著我的反應。

「嗯。」


他騎著我的摩托車，我坐在後座。


真是王八，女人的承諾根本不值得可信，因為，她明明就答應過我的。


「妳還是跟利惠說實話吧。」騎到市區的時候，海帶突然說。


我沒回答。這個問題我想了太多遍了，也一直找不出適當的答案，因為無論我再怎麼喜歡利惠，她也不可能接受我，我認識她太久了，看了她幾任的男朋友，在她身邊待了好多天、好多年，這個答案一直都是固定的。


「不可能的。」


海帶也沒說什麼，在到Corner以前，他都是沉默的。


「那就跟我交往吧。」到了店門口，海帶把安全帽脫下。

「.......」


我脫下安全帽，往店裡走去。

我愣住，在角落我看見了利惠和江謙，正濃情密意的喝著酒。

握緊拳頭。

我拿起櫃檯的玻璃杯就往他們走去。


「藍琪！！！」海帶在後面喊著。



我顧不了這麼多了。

我向江謙把玻璃杯砸了過去，血也從他的後腦杓流了下來，他倒在地上，還回頭看著我。

「江謙！！！！！」利惠尖叫著：「妳怎麼可以！！！」她用著恐懼的眼神看著我。


我走過去，抓起江謙的頭：「這小子不足以讓妳愛他！！！」我大吼。


圍觀人潮愈來愈多，海帶走到我身邊，把我推開。


「利惠，我會把這傢伙帶到醫院。」海帶背起江謙：「幫我散去這邊的人潮，不要把警察給惹來。」等利惠點頭後，海帶就走出門外。


我坐在椅子上，像是發呆似的。


而利惠一句話也沒跟我說，沒過多久，她也離開了Corner。




「怎麼？聯誼果真只有妳啊？」不知道過了多久，旁邊突然傳出了聲音。

我抬頭，但我忘了眼睛已經紅腫到不行。

「.......」李雁崎看到我的眼睛後，抿著嘴。


我越過他，一心只想回家。但走出店外，才發現，摩托車雖在，但鑰匙卻在海帶那邊，雖然可以打電話，但一想到剛剛發生的事，我卻一點勇氣也沒有。


「妳沒事吧？！」他從後頭拉住我的手：「該不會是被男朋友甩了吧？」

「.......」紅腫的眼睛禁不起，又再度流下眼淚。

也許，我根本沒資格喜歡利惠，我太懦弱了，給不起像男人可靠的臂膀。

「喂！」他雙手扶著我的肩膀。



我到底在做什麼.............好可悲.......


坐在店門口，不知道過了多久，而李雁崎坐在我旁邊什麼也不說。



直到一輛計程車停在店門口前。

是海帶，他回來了。

他手中拿著鑰匙，一臉疲倦的走向我。


「別再惹事了。」他在我面前停下，拉著我的手：「回家吧。」

這時小池獨自走進店裡，連一句再見的話也沒說。

「他怎麼會在這？」海帶看著我。

我搖搖頭。

「他的頭部只有割傷，除此之外都沒事，只希望他不要把事鬧大。」他走向摩托車發動引擎。我跟了上去。

我跨坐上去，接起他手中的安全帽。

「就算出事情，我也會幫妳處裡。」



我沒說話。



「她回到家了嗎？」在海帶騎離Corner沒多遠的時候，我問了一句。

「還在醫院。」




又是沉默。



海帶騎到了他的公寓樓下，我下了車，之後他把頭上的安全帽拿給我：「那就先這樣了，我在Corner說過的話妳好好考慮。」他摸了摸我的頭。




「我想見利惠。」

他轉頭就走進公寓，像是我根本沒說話一樣。



我緩緩騎上摩托車，離開。



如果，我沒做出那種事就好了。不然，利惠現在也會跟我好好的。但都太遲了，太遲了。



隔天，拖著疲累去上英語寫作，原本想翹掉的。而下午是副修德語，利惠也有修德語，所以一定會碰到她。

下午我想了很久，才走進教室，不出我所料，利惠還是坐在老位置，我們經常一起坐的位置。


我坐到她旁邊。



「為什麼要這樣做？」她注視著桌面，連看我一下都沒有。

「.......」

「我知道我違背答應過妳的事.......」她淚眼汪汪的抬頭看我：「但妳也用不著這樣對他啊？！」

「.......」我深吸一口氣，就怕說出什麼來：「我只希望妳遵守承諾。」我站起來，看了她一眼。

「.......」但她只是抿著嘴不停的搖頭。




在前幾個月前，我發現江謙劈腿的這件事，當然，我立刻告訴了利惠，利惠也在沒幾天後跟那傢伙分手，我還記得，利惠分手那天哭哭啼啼的跑來我家，我不斷的安慰她，也和她說：「答應我，以後不要再跟那傢伙有接觸。」我擦著她的眼淚。



「好。」那是她親口說過的。

其實這種諾言根本不算什麼，感覺就像朋友之間容易打破的承諾，但我在那時候一直認為，利惠一定會遵守，無論發生什麼事。


不過也只是我一廂情願。

德語還沒上之前，我就離開了教室。

走在要去牽摩托車地方的路上，遇到了小池。



「不是要上德語？」

「我翹掉了。」




手機響起。



「妳在哪？」海帶急促的問。

「牽摩托車，德語我不上了。」

「妳到底喜不喜歡利惠？」

「.......」

「如果妳喜歡，那為什麼還要放任她在教室裡大哭？！！」海帶在那一頭大吼。



聲音大到，可能連旁邊的小池都聽到了吧。


我掛掉。


「利惠是誰？女的？」

「女的。」

「妳喜歡她？朋友的喜歡？！」

「我不曉得。」



放棄算了，不可能成真的。




我騎上摩托車，拋開一切有關利惠的事，這樣就能快樂吧。


在街上，漫無目的的逛了好幾個小時後，才累的騎回家。

沒想到，海帶在家門口旁的樓梯坐著。



「跑去哪了？」他沒表情的看著我。

「沒什麼。」


我走進小套房裡，海帶也跟了進來，坐在我的床上。


「我看妳根本就不喜歡利惠吧？」

「.......」我轉頭瞪著他。

「如果妳喜歡她，那就不會讓她和其他的男人上床！！」

我喘著氣。

「怎麼樣？妳到底是喜不喜歡她？」

我走過去，掐著海帶的脖子：「不准再說了。」

氣的紅脖子粗的我，真像個笨蛋。

海帶拉住我的手，把我拉倒在床上。

掐在他脖子上的手自然也鬆脫了。




他雙手壓在我的頭兩側，直視我的眼睛：「如果是我，我就不會眼睜睜看著妳和其他男人上床。」他把頭靠的更近。


直到他吻上來，我一直都是憋著呼吸的。



「聽我說.......」

「江謙根本就沒有劈腿過，都是我設計的。」

「.......」

「因為我看妳那時候很痛苦.......」





我眼淚悶在眼框裡，才幾秒，就掉了好幾顆出來。



「抱歉。」他抱著我：「利惠可能也從江謙那聽到了解釋，才又會答應跟他交往。」


那我到底在做什麼？？



我推開了他。




「我要去找利惠。」我起身，拿起放在桌上的鑰匙。



「..........」



我走出門，海帶一句話也沒說。


我騎上摩托車。利惠住在鬧區，每次到她家必定要經過好幾個紅綠燈，有時順利，就一路上都是綠燈，但如果不順利，那都會是紅燈。

我停在她家門口，她是住在二樓，旁邊有獨立的樓梯可以到她的門口，而門前算是一個大陽台吧，門旁有個大窗子，有點像是落地窗。

我走上樓，燈是亮的。

我打了電話給利惠，靠在門旁的牆壁。


一接通，利惠那頭只有沉重的呼吸聲。

「我在妳家門口，我要見妳。」過了幾秒後，我說。

「.......」

「我已經知道江謙並沒有劈腿這件事了，所以，請妳開門。」

「.......」

「我不會再拘泥於我們的承諾，拜託，請妳開門。」



又只有呼吸聲。


「利惠........」

「江謙在這，我沒辦法開門...........」

「.......」



有一瞬間，我無法開口，沒辦法再開口跟她要求什麼。



「利惠.......拜託妳.......」我蹲了下來：「我真的很愛.......」


嘟、嘟、嘟。


突然的掛斷，我什麼也沒說到。


連見一面都有困難了。

我蹲坐在地上，好一陣子，連起來的力氣也沒有。



「如果妳喜歡她，那就不會讓她和其他的男人上床！！」



我耳邊一直傳來海帶所說的話。



但是.......我真的愛她啊，但我真的沒辦法阻止她和其他男人上床.......

我真的的愛她啊.......



我拿起旁邊牆角堆落的小磚瓦。






在門前的地板上清楚的寫著：　我愛妳。






我下樓，正要騎上摩托車的時候，手機鈴聲又響了。

是沒看過的號碼。


「喂？」

「現在有空嗎？」另ㄧ頭傳來熟悉的聲音，但沒能想起來。

「你是誰？」

「李雁崎。」他又問了一次：「現在有空嗎？我想跟妳聊個天。」

「約在哪？」

「Corner。」


Corner從利惠家騎出去一條街再轉彎就到了，很近。


我一走進Corner，就發現李雁崎坐在昨天江謙坐的位置。

我走了過去，拉起椅子，坐在李雁崎的對面。


「妳還好吧？」

「為什麼這麼問？」我對他突如其來的問題並沒感到多大的驚訝。

「沒什麼。」想問什麼的他，又改口把這個話題給結束掉。


途中我點了一杯飲料。


「妳還記得妳以前的鄰居嗎？」

「嗯.......」我想了一會兒，又問：「幹嘛問這個？」

「妳還記得妳在外公家的時候嗎？那時的妳和另一個女生跑來我家玩，我還煮了麵給妳們吃，妳太晚回家之後還被媽媽罵的狗血淋頭。」


「.......」

好像有這麼一回事，記憶慢慢的浮現。

對！！

那個時候還被阿婆的按摩棒打個半死。


「我想起來了！！！」


他對我微笑。


「超久都沒你的消息，我都快忘了你這號人物。」

「呵！呵！」他笑了幾聲。

「我還記得另外一個女生還跟我說她很喜歡你呢！」

「我知道，她在國中的時候有跟我告白，但我沒答應。」

我國中後，是跑到市區去讀，所以沒能跟他和那女生同學校。



「為什麼？她不是很可愛？？」

「因為我喜歡的是妳，但沒想到妳竟然忘了我，還虧我特地跟妳同一個科系，還刻意坐到妳旁邊，但妳還是沒想起來，真是讓人生氣。」

「.......」「你不是高我一年級？？」

「我在大二的時候，打聽到妳在Ｘ大的英文系讀，所以，在要升大三的時候，我轉到了妳的科系，還特地降了一個年級，是我求教務處的。」


我喝了幾口飲料。



「你真是個怪人。」

「我也這麼覺得。」

「不過，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所以你省省吧。」我站了起來。

「因為妳喜歡的是女生？」

「.......」我沒回答他。





之後，我離開了Corner。





我回到家，海帶早離開了。

我躺在床上，不到一段時間就沉沉的入睡。






早上，起了個大早，正要出去買個早餐。

信箱中，夾著一張白紙。

像是倉促的撕下來的一張紙。


上頭只寫著：　抱歉。


我能明白，這是誰寫的，我也能明白，從國中認識到現在的利惠，寫下『抱歉』這兩個字的沉重。


所以我都能夠明白。




但為什麼我還是有好感傷、好感傷的感覺？

感傷的很想掉淚。






之後，我雖然都能遇見利惠，但連一句話我們都沒說過。

我們經常一起坐的位置，也早已被其他人取代，以前的快樂也被抹掉了。








原來，說出我愛她的代價這麼大。







「等下要去哪？」海帶問著。

「隨便你。」我無奈的瞪著他。

「那就去我們第一次約會的水族館好了。」他笑著說。

「又要花錢！？」我厭惡的表情看著他。


他也只管硬拉著我的手去。
















到現在，我還是會到利惠家前，拿起小磚瓦，補著每次都被抹掉的『我愛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