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來也春發生(春水系列 1）

＠秦      島

　　今天2月19日是「雨水」節氣。有位老同學一早就在群裡開腔：農民伯伯說，「清明要明不得明，穀雨要雨不得雨」。雨水節氣這天，天晴下雨都是好日子。我却想起唐朝大詩人杜甫《春夜喜雨》吟道：「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說的正是雨水潤春！ 

　　我忽然渾身潮感，這春頭天，想是梅雨天來早了；心也煩躁，莫非心趁老朽不安寧？忙開抽濕機，往年沒有這樣的舉動。想想今年是本命年，有迷信長者初初就嘱我要穿紅衣打底。難怪朋友圈有人這麼說，若逢水流花開，天朗氣清，入雲深處亦沾衣。落花逐水飄零，雲煙裡循了梅香去。轉一個身，歸家，待月色入戶，燃燈，靜聽燈前細雨，簷花悄落……滴滴答答，淅淅瀝瀝，青苔一樣覆上的，是我潮綠的心緒。

　　不知不覺之中，我不是「我」了；而你是我歌聲中的滑音和漸次升調。好像有一雙溫柔的手環抱著我，緊緊地。也感覺不到雨從什麼地方冒出來，越過了籬笆牆上的淡綠，落在了山川泥土。

　　當年還在海上花園廈門上大學，天天都漫步海邊，或站在芙蓉樓吹著海風，或夜深隱約聽到潮水輕訴……春節時節，紅糖年糕還沒吃完，春在心中發生微變。長綠葉的時光，轉眼已茂盛遮住了視線。然後年輕的翅膀就要去另一個遠方。

　　事實上我也承認，早年看杜甫寫《春夜喜雨》，真不知他喜什麼；後來明白，有人說作此詩時，他在成都草堂，親自種菜養花，比起朱門歌舞，感知天地，學會溫柔地生活，是一種能力。現在琢磨著，我彷彿一下子恍然大悟：還是早春小雨，最乾淨、最輕靈，它知道愛的表達，不在熱烈，而在一種溫柔的感化。

　　唐代有個北方詩人韋莊的《菩薩蠻•人人盡說江南好》曰：人人盡說江南好，遊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於天，畫船聽雨眠。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還鄉，還鄉須斷腸。

　　韋莊（836年—910年），字端己，京兆郡杜陵縣（今陝西省西安市）人。晚唐至五代十國時期政治家、詩人、花間派詞人，曾任前蜀同平章事。與花間派詞人溫庭筠合稱「溫韋」。

　　最精彩處就在十個字之間：「春水碧於天，畫船聽雨眠。」可以這麼解釋：春天的江水清澈碧綠更勝天空的碧藍，在彩繪的船上聽著雨聲入眠。此句語言清新空靈，通過細寫江南春水、春雨、畫船，勾勒了一幅淡雅的江南美景圖，寫出了江南生活之美，表現了詩人對江南水鄉的依戀之情。

　　俗話說得妙：一年之計在於春。按照公曆，北半球的春季為3月、4月和5月；南半球的春季為9月、10月和11月。

　　大中華地區的傳統中，春季的開始是立春，春季的結束是立夏。在一些地區，如北美，春季被認為從春分開始，到夏至結束。二十四節氣中從立春開始到立夏的前一日結束的,天文學上則是從春分開始到夏至結束。

　　在春季，地球的北半球（3-5月）或南半球（9-11月）開始傾向太陽，受到越來越多的太陽光直射，因而氣溫開始升高。隨著冰雪消融，河流水位上漲。春季植物開始發芽生長，許多鮮花開放。冬眠的動物甦醒，許多以卵過冬的動物孵化，鳥類開始遷徙，離開越冬地向繁殖地進發。 

　　許多動物在這段時間裡發情，因此中國也將春季稱為「萬物復甦」的季節。春季氣溫和生物界的變化對人的心理和生理也有影響。 對農業來說，春季是播種許多農作物的季節，同時也是許多農作物的收成期。

　　春已來了，願你如雨似水，如魚得水；溫柔而堅定，在路上跋涉不停步！ 

     　 2024.02.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