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3-11 04:56:11一片汪洋

東京戲夢人生(東京)咫尺

東京戲夢人生

(東京)咫尺






  十五年前。操著夾雜濃厚鄉音的支離破碎的日語,踏上東京這個既陌生又熟悉的國際都市。那個風和日麗的午後,電影院在一個“洋插隊”的留學生眼裡,還是一個遙遠的無法企及的存在。每晚,拖著建築工地搬運鋼筋水泥後疲憊的身軀,斜躺在榻榻米上,看著堆在墻角那撿來的兩臺電視機裡含糊不清的畫面。夜闌人靜,在不計其數的外國影片(日本人謂之“洋畫”)的最後,總是會有一個戴著黑邊眼鏡的華顛飛雪的老人,笑容可掬地對著熒屏外的大家說:“撒喲娜拉,撒喲娜拉,撒喲娜拉”。
  多年之後,這個著名影評家淀川長治,在仙逝前留下了一句膾炙人口的名言--
  映畫(電影)即人生。
  如果電影真是對茫茫紅塵的詳實映射的話,那麼,電影院是否有資格被稱作“人生的舞臺”呢。在混沌的黑暗中,從座席上凝視那被光束所投射的銀幕,為它喜,為它怒,為它歡笑,為它傷悲。最後,帶著感激、帶著惆悵、帶著神往,離開這片令人銷魂奪魄的地方……
  許是命運刻意的安排?東京的第一份固定短工竟然與影院有緣。一個在國內倍受尊崇的雜誌記者,穿上印有“都市整備”字樣的深藍工作服,戴上印有三角標記的深藍工作帽,拿著掃帚在電影的間歇打掃觀眾吃掉在地上的爆米花,在慶幸從此不會從腳手架上失足墜落的同時,頗有一點“被生活所體驗”的自嘲和酸楚。也就是這個時期,坐落在池袋陽光城大街的CINEMA SUNSHINE成了生活最最主要的來源和依靠。(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