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上週五是學長姐的畢業典禮，中午放學的我們，站在校門口望著彷彿從天空整桶整桶倒下的雨水，頗有點無奈。

會全身濕的。外頭下大雨，雨傘裡頭也將淅瀝瀝的小雨不停，就連鞋子裡頭，一定也是如水盆蓄水似的，踩一腳，便如一個深陷泥沼。

最重要的是，我的氣力，可給抽乾了。雨水會悄悄的沖走我對於一切事物的活動力，只留下語言的能力。

糟糕的是，那語言的能力僅足以支持我碎碎唸。我不喜歡自己碎碎唸，雖不致討厭，可我，真的不喜歡。

雨水一點都沒有減弱的趨勢，還是那樣，像下貓、下狗的。我們幾個女同學，只好人人一支雨傘，連聊天也變成一種多餘。

步下樓梯前，院長向我喊了一句：『這樣隔著一支傘，感覺好遙遠呀！』我瞭解她的苦衷，畢竟我倆在女生群間，一個是愛聊天、一個是愛說故事的主。

我點點頭，看著眼前的雨將視線清洗的有些朦朧，用平常的語氣說道：『可是這是我們每一個人都保有的距離，』我走了幾步，像是補充一樣的又說道：『而且，會一直帶到棺材裡。』

我們倆都沉默了，情況有點詭異。其實我不知道，掩在這麼大的雨底下，她到底有沒有聽到我的聲音。

我說不清心裡頭那是什麼樣的感覺，一如雨天的我沾染了太多憂鬱。有些話，彷彿在心底放了許久，又如同突然闖進的情緒，蹦出嘴邊，卻像是閒話家常般輕鬆。

大概，我失控了，大概。

有時候，真的別太在意我說的話，雨天的天空，總是比較陰鬱了點，而我總在那時忘記，雨過之後，還有天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