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8-01 09:00:00prajna

《落在地球》╱楊定一著(書摘)

《落在地球》╱楊定一著(書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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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定一簡介


楊定一,出生於臺灣,7歲時舉家移民巴西,13歲考上巴西醫學院,21歲取得美國紐約洛克斐勒大學-威爾康乃爾醫學院生化及醫學雙博士,27歲當上洛克菲勒大學分子免疫及細胞生物學系主任。 曾任美國國家衛生研究院(NIH)癌症研究所諮詢委員。1996年獲頒美國自由神獎章,並列入美國國會紀錄。

 

現為預防醫學專家、作家、長庚生物科技公司董事長。
(以上資料摘自維基百科)

 

 

01. Earthbound

 

我用Earthbound 這個字,當作《落在地球》這本書的英文書名。由於bound 這個詞,在中文沒有現成的貼切翻譯,就先用「落在」這兩個字。

 

會用Earthbound,一方面是因為這個字帶著「我們和大地合一」的正向觀念。人類很紮實地活在這個地球,從來沒有和它分手過,也這麼活出我們人類最高的境界,創出最高的文明。

 

然而,在本書Earthbound 則有另外一個負面的意涵,也就是陷落(trapped)、束縛(bondage)的觀念。

 

我之前的作品,已經以許多篇幅來表達——人間的妄想是透過因-果所組合的,而且是集體加上個體的因-果,才可以建立我們的人間。

 

集體的因-果是包括整個地球、人類共同的知覺(五官)再加上念頭的組合,讓我們得到一個看起來很客觀的現實。這個客觀的現實既堅固,又帶來絕對的感受,隨時塑造出獨立的存在感。

 

我們不光是這一生身陷其中,人類的整個文明從來沒有離開過這個幻覺。

 

解脫,而不看穿這個幻覺,是不可能的。我們只要認為任何現象是真的,也就不斷地強化我們的人類特質,而不斷加強我們所受到地球的吸引力。正因如此,我才會用Earthbound 這個字作為書名。

 

只要我們還認為眼前的現象是真的,自然就延續這因-果,並且不斷地透過我們的動作、行為和反應延續這因-果所帶來的世界。也就這樣子,不斷地帶來痛苦,延續這個人間的夢。

 

我之前也再三提過——透過身體,乃至身心,一個人是不可能開悟的。

 

這個身心本身不存在,只是因-果所帶來的念相的組合。它本身是局限(finite),從局限永遠不可能跳到無限(infinite)。

 

The  finite  can  never  understand  the  infinite. (局限永遠無法理解無限)

 

假如能夠理解、甚至跳得過去,它本身違反物理、數學、哲學最根本的道理。然而,有意思的是,我們每個人都透過有限的肉體和身心,在追求生命的無限。

 

有些人拚命地練習瑜伽、氣功等等身體的功夫;也有人不斷地透過新時代(New  Age)引入的法門,去追求微細的能量或微妙的境界變化,包括開啟脈輪、連結天使或天人的境界、追求神通,或特殊的加持。

 

無論怎樣的追求,都是在期待這一生的追尋能有所突破,能告一段落,甚至可以跳出來,得到解脫或開悟。

 

我這一系列的作品,其實也在大膽地說—這是不可能的。

 

解脫和開悟是不費力的,跟我們任何的練習或作業不相關。因為我們每一個人早就是解脫,早就是開悟的,只是自己不知道。非但用頭腦和念頭遮住這個事實,還包裝出一個解脫和開悟的觀念。所以都在往外追求,甚至往內心去找—也還在找一個東西叫解脫,找一個東西叫開悟。

 

正因為我們不斷尋找自己從未失落的解脫,才會從人類有史以來就建立一個個系統、一連串的方法,包括這一系列作品所表達的方法,隨時讓我們真正以為有一個東西叫解脫或開悟。

 

只是,我們愈想解脫,愈想開悟,愈沒辦法解脫或開悟。到最後,一個人難免失望,認為這一生都是白費力氣。

 

接下來,自然產生一個更大的萎縮,認為解脫或開悟是不可能的,從人間是絕對解脫不了的。最後,也就只好接受這個人間的現實,承認自己就是那麼渺小,只能延續人類過去以來的制約。

 

這種演變,我認為相當可惜,也不忍心。正因如此,我才鼓起勇氣用我個人的語言和體驗,希望修正人類文明所帶來的錯覺。

 

我這些作品想表達的是——沒有系統的系統、沒有原則的原則、沒有一切的一切、沒有體的整體、不費力的全部。

 

這是我們每個人都有的。

 

最多只是一個心境的轉變,這裡所談的,就變成了我們的真實。

 

所以,我過去才會不斷地提這個問題—你我到底想不想醒覺過來?又有多想醒覺?是不是還要一次次回來,再延續這個夢,不斷地痛心,不斷地失望,不斷地昏迷?還是認為已經差不多了,累了,受夠了,不想再加入這人間的遊戲? 

 

假如你屬於最後這一群,就讓我講下去吧。

 

 

12. 身心的層次

 

我們一般會提到心與身要同步,帶來一個和諧的觀念。它本身是透過身體的練習,讓身心合一,瑜伽(yoga)也是這樣來的。

 

身心同步是相當重要的。一個人只有身心同步,才會帶來生理上的健康。我過去才會在各種作品中談共振、諧振的觀念,並在不同的場合透過聲音和其他能量的工具來示範。

 

雖然如此,我們想不到,假如有個優先順序好談,其實心是排在前面。

 

有了心,才有身。我指的「心」就是意識,更正確的說法是一體意識,也就是佛陀所稱的「空」,或是耶穌談的「天國」。

 

只有一體意識是真的,這裡稱為「真」,意思是——它是永恆或是無限,而且包括一切。

 

從一體,本來什麼都沒有。

 

突然,一體觀察到自己。也就是翻了一個身,觀察到自己,才發現有一個客體好觀察。也就從自己,一體延伸出個體。

 

接下來,又從這個一體可以注意到一個局限的部位。

 

也就這樣子,延伸出來宇宙—各式各樣的體、各式各樣的形態、各式各樣的生命。

 

一體本身在每個角落都存在,所以,任何客體,最多只是它的延伸,或一個可能,不可能長久存在。早晚,也自然會回到它。

 

就好像一體既然包含一切(all  inclusive),自然沒有空間讓另外一個一體或永恆體得以存在。所以才會講,意識在任何體之前。

 

正因如此,身心的同步或合一,這種說法最多只是比喻。其實,是心帶著身走。

 

是心承認身,身才存在。反過來,假如心否定身,身也自然消失。

 

這一點,我們一般人相當難以理解。我們看著身體和世界,隨時認為它們是再真實不過的存在。而我們的邏輯也是顛倒的,認為是透過生物遺傳的資料,有了DNA,產生生物的架構,有了細胞,有了腦,才產生意識,而這個意識讓我們得以表達人類的聰明。

 

也就是說,一般的看法是假如沒有身體,也沒有意識、更沒有心好談的。

 

我在過去和這個作品想表達的,反而和這個一般的認識剛好顛倒。我們的頭腦最多只能衍生出二元的對立。我們一般所稱的聰明,最多也只是個比、分別、二元對立的聰明。

 

這種聰明本身還是局限、有限,受到制約的調控。這種聰明的邏輯需要有個開始,有個結束。有個因,接下來要有個果,全是以一種單向線性的方式展開。

 

就像射箭一樣,要有箭、有射的動力、還要有一個射箭的目標。

 

一個目標,再接一個目標,就變成下下一個目標的根源,這麼延續下去,延伸得有頭有尾,串起來就變成我們人生的故事。

 

最不可思議的是,到最後,竟然要透過人類的聰明,我們才可以和一體意識接軌。也就好像一體意識透過我們要流出來。所以,我們透過頭腦除了聰明, 還可以體會到一體意識。這是人類最了不起的部份。

 

任何生命,包括動物、植物、礦物,本身就在活出一體意識,從來沒有跟它分手過,只是沒有世間的聰明或智力來做個區隔。它雖然跟著一體意識走,但它不知道什麼是一體意識。

 

人類的不同之處在於——透過世間的聰明,以為遮蓋了一體意識,平常也就不知道一體意識的存在;還要透過一個額外的轉變(所謂的醒覺或開悟),才突然體會到一體,而能將觀察的立足點跳到一體意識,回頭來觀察一切。

 

跳過去,站在一體意識,才會突然發現——之前在人間所體驗,而認為真實的一切,都是由一體意識轉出來的。所轉出來的一切,又透過因果法不斷地形成連結。從一個因制約出一個果,這個果再設定下一個因。一連串的關係,讓我們認為這個世界不僅存在,而且還相當堅實。也就這麼把自己騙了一輩子。

 

我們更想不到的是,假如人生的故事真的存在,它其實沒有一個開始,也沒有一個結束。

 

也就是說,這個故事沒有一個頭,也沒有一個尾。它全部在同時發生。

 

只是透過因果法和頭腦的聰明,我們才排出一個優先順序,讓我們產生一個好像有連貫,有頭、有尾的印象,甚至還有一個精彩的過程或快或慢地一點點展開,好像故事一集集分階段地走下去。

 

一個人徹底醒覺過來,會突然發現——人生故事的連貫性完全是虛構出來的,從來沒有存在過,根本是頭腦的投射。

 

人生的故事從來沒有存在,更不用講裡面的角色。沒有角色,也沒有故事,什麼都沒有。明明什麼都沒有,一般人卻稱為人生。

 

這時候一個人會大哭,透過他流不完的眼淚,彷彿在洗清這個人間。他不曉得能和誰分享。也就好像一個人突然發現自己生活在一間瘋人院,所有人都是瘋子,沒有一個人正常。

 

然而,現實的看法剛好相反—每個人都認為他是瘋子。認為他瘋,是因為他把人間看穿,不讓任何人間的變化騙走。

 

當然,前面也提過,也有少數人反而是大笑一場,而且怎麼笑都笑不完。

 

笑,也只是發現——原來自己不只這一生,包括過去多生多世都一直被騙,而且被騙了不知多少次。

 

笑,也只是突然記得一切。他的意識瀰漫在每一個角落。就連其實不真實存在的前世,種種記憶也一個個回到腦海。他完全記得自己怎麼組合出這一生,怎麼遇到某些人,而這些人與自己的關係是怎麼回事,甚至宇宙怎麼來的,所有知識都清清楚楚。只是,他又能跟誰說?

 

接下來,遇到過去很親近的生命,他最多是微笑一下,心想「喔,認得了,又遇到了。」但是,連跟這個人分享的動機都沒有。

 

畢竟,這種過去的因緣說是真的,也徹底知道它其實不存在。說它是虛構的,但因為還有這個身體,還受到因-果的運作,也不能說是虛的。

 

人生,最多是濃縮成一個神聖的遊戲,讓它自己展開。因為充分知道——連這個神聖的遊戲也還是虛構的,還是因-果業力的組合,本身沒有存在過。

 

假如很認真和這個遊戲玩下去,也就等於又被因-果綁住,又被人生綁住了。

 

我常常開玩笑,把這裡所談的神聖的遊戲,也稱為神聖的鬧劇(divine  comedy),甚至,是神聖的兩難(divine  dilemma)。

 

其實沒有什麼兩難,兩難是頭腦的投射,這是太有趣的一個題目。

 

到最後,最多像一個人走在海灘,走到最後,連人都沒有,只留下腳印,甚至有一天,連腳印都消失。

 

這種孤獨, 是一種全宇宙的孤獨(cosmic  loneliness), 同時也是一種突然的超脫(radical  transcendence),無法跟任何人分享,也沒有任何人可以理解。

 

最多,只能在內心跟古今最偉大的聖人一起共鳴。內心一片寧靜,外在選擇沉默,而度過一生。

 

這時候,如果一個人還想與人分享。這本身其實是無條件的慈悲,無條件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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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定一.讀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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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定一】剪接精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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