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03-03 23:10:26紅泉

真實人物進小說


  一篇小說滲入了太多的真實進去,會不會有些矛盾或困擾呢?

  我在寫我的短篇時一直覺得很矛盾,寫完之後除了感覺很亂之外,那種矛盾的情結一直無法和緩。我覺得寫了東西會想發表,但是如果寫了個不能發表的東西呢?我一直很想嘗試寫家族史,因為我母族那邊的人有很多故事,但都是不怎麼光明燦爛的故事,每一次想寫都不知從何寫起實際也不能寫。就變成一個個故事都只能以口傳存在於家族中,對外就算說了別人也不相信,永遠只能是傳說。

  我那篇短篇是說兩個有血緣關係但是出生在不同家庭的女孩子,真實的故事時間點只到故事裡的洛受傷住院而已,後面是我掰的,那是我所能猜想到的最不危害蒼生的安排了。中間提到了一小部份的家族史,其實那些也許沒有寫下的必要,只是我覺得那些對兩個主角都有很深的影響。不過,這樣又讓整個故事滲入了太多真實的部份,果然又變成不能發表的故事了。

  我不想承認血統說或是宿命說,只好以家庭背景來詮釋遭遇不同的原因,但那樣的批判對於造成那樣情形的某兩位男人是否又太重了呢,那並不是他們獨力造成的。但以宿命來解釋的話那又更令人無法接受,憑什麼我就可以在正常的家庭長大,那些跟我流著相似血液的表兄妹一個個就必須接受破碎的家、流浪、饑寒和病,或是在牢裡頭被關著不知何時解脫。

  通宵看小說準備報告,看色情天使那篇真的很難過,因為我懂小鹿痛苦,雖然她忘記自己為什麼痛苦。身體上的傷好像是小時候好得比較快,但心裡的傷卻是愈小受的愈不容易痊癒。也許有人會覺得看那樣子的女主角好像在看異世界的人物,很沒有真實感,但我會覺得很真實。小鹿是在用墮落救贖自己,只是往往那樣的救贖根本撫平不了什麼。

  最近我老是在叫著『肚子好餓喔,快餓死了啦!』,那是因為我一天睡眠時間只有三四個小時,又低血糖,晚餐到早餐之間常常有將近十五小時的差距,光三餐支撐不了。不過我那撒嬌似的叫法,有人會同情我叫我快去吃宵夜,我櫃裡也隨時有預備血糖過低發抖時的甜食,我那個偷麵包被打幾次被拖到警察局的表弟只能哭。這種故事好像天方夜譚一樣,什麼時代了嘛,可是我相信,因為那是一個母親在我面前哭著告訴我的。

  可是,聽到的故事不少,但是能寫的卻不多。因為想寫,好壞暫不論,寫了又總害怕又變成不宜發表的東東,而且寫一個人往往會牽扯一串,在記事跟虛構間老還是捉不到適合的比重,真實比重太多就無法發表了,因為事關隱私,總是很煩惱。

  結果就是我寫Fantasy的故事寫不好,寫真實的又自覺或否的迴避真實,兩頭都理不出個所以然來。

2002/12/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