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是故事
不如說是令人深刻的意像來得貼切

晚上上課時老師提起
日本常有投軌自殺的情形
而擔任電車駕駛的人
往往就是與這些自殺者最後的眼神交會

此外，駕駛們也得在其他工作時間下軌道撿屍塊
為了表示對於死者的尊敬
撿拾屍塊時必須「素手」不能戴手套
碎裂四散的小屍塊則可用較正式的筷子夾取
老師的一位朋友曾在見習時期撿拾過一顆頭顱
據說老者的眼睛當時是閉著的

但之前那位電車駕駛
可曾看見了什麼樣的眼神呢？

我企圖興起一種關於死亡的幽暗想像
如果我是小說家
也許能有許多意像去填補那想像欲望
或如果有這樣的小說或電影
也許能找來讓我窺視別人的意念景況
再或如果我是那個駕駛
也許我會心神失常

每天來回於同樣的軌道
所見通常是期待的目光
然而那迎面而來的究竟是什麼樣的眼神
還來不及找出答案
眼下已是一片狼籍
不管是否已經回復鎮定
爾後仍須來回於同樣的軌道
而那種不止於無常的驚懼
也始終在同樣的路線上
時隱時現

嗯... 也許我真的會心神失常

愛倫坡在〈過早的埋葬〉當中
描述主人翁擔心自己因癲癇造成的假死現象而被活埋
在某一次癲癇發作產生了意識恐慌而被救醒後
從此摒絕了活埋恐懼，癲癇症也不藥而癒
還很光明地在故事結束前提到
「人的想像並不在探索世上每個洞穴中的黑暗污穢」*
對照下來
倒是提供了另一種思維

我是說，如果不計較愛倫坡其它作品的話啦～

pptra
040611

註：
"the imagination of man is no Carathis, to explore with impunity its every cavern"
譯本依據 Carathis 的典故翻譯，真不錯！
（Edgar Allan Poe 著．杜若洲 譯，《黑貓．金甲蟲》，志文出版社，頁1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