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起床
發現耳朵還在流血
心想完了
棉花棒衛生紙上沾滿血不凝固
接著心裡傳來摯友雁兒的詩:[生命是必然的孤絕與成全]

整顆頭顱像剛游完泳一樣
半邊天浸在游泳池
再怎麼彎腰側身跳躍也是像水充滿右腦
鳥雨島的鳥語若是朦起左耳竟然完全聽不見
嗡嗡嗡嗡
到底是神在抗議我還是我在抗議神

不恨漢堡的頑皮
這是命中注定
誰知道在耳朵裡灌氣會耳聾
好在對自己說話的聲音不會消失
只擔心開車聽不見喇叭聲而已

腦海遠遠傳來我珍惜的聲音
彷彿再過幾天她們會完全離開
母親呼喊小名的聲音
你們說話的聲音
詩開的聲音
花謝的聲音
螢火蟲的聲音

耳不聰目不明了
從來不能體會殘缺的感覺的人殘了
也許接下來每五年十年壞了一種器官
直到重新輪迴的那一個晌午











耳聾還是可以唱歌

怒髮衝冠 憑欄處
瀟瀟雨歇
抬望眼 仰天長嘯
壯懷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