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4-21 22:31:39愛、自由與單獨

如何憑弔重返?



親愛的:

 

這幾夜,拖著疲累軀體回到家,幾度不欲再回到工作場所,不禁自問,何以我在這裡?這一切難道是身為人不得不的捨與棄?

 

工作之於我,實是「放棄自身的可能」多於「獲取生活微薄所需」,這麼多年來,我也不再是十年前老愛倚賴東海不肯離去的青春靈光少女,生活再怎麼艱辛難熬,都習慣不叨擾舊識,也不想開口說話,在哪只想靜靜地像個異鄉客,像多年在他鄉的孑然一身模樣,任憑時光河流靜靜流淌。

 

但如果是你開口與我對語,我會極為高興,當初你是這樣殷殷關照、呵護著懵懂的我,一次次與我進行對話,願意讓我叨擾,而在我心駐足,這麼多年我也遇過幾位與你一般的人,他們在我生命之河擺渡,有的來了又走,有的則永遠留下。

 

這幾夜,復夢見十年前應已結束的一段關係,渾厚的胸膛是一朵夜花最愛植被的土地,而在天明未明,身心被劫,人形俱散,無心無影。幻夢一幕幕放映往事,我的幻滅與哀歌:暗巷有更暗的暗巷,黑夜有更深的黑夜,角落有更曲折的角落,邊緣有更邊緣的邊緣。顛沛的是心,流離的是我的身體。




這麼多年過去,菩薩還是菩薩,人間事無常才是正常,自問:究竟欲回到哪個時間點?又哪個時間點的景物才是不變的?我對自我的詰問深思,從來沒有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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