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8-17 11:17:34光
胡言亂語。相對論╳世界I
當科學家們爭論著時間的曲率,有人說,時間是曲向自己的一球,而世界重複它自己,完全準確的,且是永不止息的。這怎麼可能是真實的呢,他的言論或許引發了一些思考與很多訕笑,但終究沒有人會當真。
大部分的時候,人們也不會知道這一輩子的日子,會一過再過;作買賣的也不會知道他們的價錢,會一談再談。政客不會知道,他們在時間的運轉當中,無數且無數次地由同樣的講台向下叫囂。父母珍惜他們子女的第一次笑靨與哭啼,好像他們從此以後再也聽不到、再也看不見似地。戀人回憶初會的心悸,而惜其已逝。他們何嘗知道,每一偷窺、每一觸摸,都將重複而重複,與從前或是未來完全相同?
道格拉斯巷裡的一切,也是如此。正在低頭苦思、無從斟酌的蒼老作家,怎麼會知道每一章他寫出的段落、每一句他寫出的敘述、每一筆他頓下的句點、每一個他繪出的人物,都會回到他年輕時的思緒裡去?初晨降臨,他抬首對著曙光眨眼,收拾東西,準備與家人共進早餐,或者到萊莎河畔的露天咖啡廳,點一杯他習慣喝的黑色液體。他想起年輕在小酒店裡呼朋引伴,並肩走下穹窿蓋頂的世界,他們珍惜每一刻時光,就好像撫愛鋪子裡,暫時寄售的翡翠瑪瑙一般。他們怎麼會知道沒有一件事是過後而不返的,沒有一件事是不會再發生的?他收拾東西,不經意看到一隻螞蟻沿著陶甕的弧在爬行,牠不會知道牠終會爬回牠原先的起點,而人們,並不比螞蟻知道的更多。
在維希爾街上的一家醫院裡,一年輕人正準備和愛人永遠地訣別。她躺在床上,而他握著他的手掌,茫茫然地看著女子削瘦的臉龐與發紫的薄唇。他的兩個小孩在房間一隅的躺椅上,已不耐冗長的黑夜,而沉沉睡去。他輕輕地吻了愛人的額頭,說了什麼。他確知這是最後的一吻。他怎會知道,時間又開始,而女子會重生,會到白雪郡的中學念書,在聖比亞城的廣場演奏,在米蘭鎮的博物館中與他相遇,在熾熱的一個八月與他駕帆共遊波莉湖,會再生產,會在一天夜晚演奏會結束時,突然昏厥,會再來到這家醫院,這一張床,這一刻。他怎麼會知道呢?
在時間即球的世界,每一次握手、每一次生產、每一個吻、每一個字、每一步、每一瞥,都將絲毫未改地重演再重演。所以,兩個好友不再是朋友的那一剎那,一男子為了錢而謀殺父母的那一片刻,一對愛人拋棄彼此的那一當下,每一個因上司嫉妒而失掉的機會,每一個不能信守的諾言,也都將絲毫未改地重現再重現。
正如一切都會在未來重現,現在正發生的一切,在過去也發生過幾百萬次了。而每一個城裡總有些人,在夢中模糊地知道一切。這些人的生活因此而困惑了,他們做出正確卻感覺錯誤的判斷,他們朦朧地察覺,所有不幸、悲哀、悽慘的結局都在夢中發生過。這些受到詛咒的人們在每個夜晚輾轉翻覆,無法休息;他們發現自己連一個簡單的行為、輕鬆的姿勢都不能改變,他們因這個認識而痛苦,使他們與自己更加搏鬥。而所有過去的錯誤都仍然將在此生原樣照犯。那些科學家也只能從這麼一些雙重不幸、三重不幸、以至百萬重不幸的人察覺到時間即球的薄弱線索,因為在每一個城的夜色當中,所有的空街空巷與所有空著的陽台上,都不斷飄蕩著他們的呻吟。
大部分的時候,人們也不會知道這一輩子的日子,會一過再過;作買賣的也不會知道他們的價錢,會一談再談。政客不會知道,他們在時間的運轉當中,無數且無數次地由同樣的講台向下叫囂。父母珍惜他們子女的第一次笑靨與哭啼,好像他們從此以後再也聽不到、再也看不見似地。戀人回憶初會的心悸,而惜其已逝。他們何嘗知道,每一偷窺、每一觸摸,都將重複而重複,與從前或是未來完全相同?
道格拉斯巷裡的一切,也是如此。正在低頭苦思、無從斟酌的蒼老作家,怎麼會知道每一章他寫出的段落、每一句他寫出的敘述、每一筆他頓下的句點、每一個他繪出的人物,都會回到他年輕時的思緒裡去?初晨降臨,他抬首對著曙光眨眼,收拾東西,準備與家人共進早餐,或者到萊莎河畔的露天咖啡廳,點一杯他習慣喝的黑色液體。他想起年輕在小酒店裡呼朋引伴,並肩走下穹窿蓋頂的世界,他們珍惜每一刻時光,就好像撫愛鋪子裡,暫時寄售的翡翠瑪瑙一般。他們怎麼會知道沒有一件事是過後而不返的,沒有一件事是不會再發生的?他收拾東西,不經意看到一隻螞蟻沿著陶甕的弧在爬行,牠不會知道牠終會爬回牠原先的起點,而人們,並不比螞蟻知道的更多。
在維希爾街上的一家醫院裡,一年輕人正準備和愛人永遠地訣別。她躺在床上,而他握著他的手掌,茫茫然地看著女子削瘦的臉龐與發紫的薄唇。他的兩個小孩在房間一隅的躺椅上,已不耐冗長的黑夜,而沉沉睡去。他輕輕地吻了愛人的額頭,說了什麼。他確知這是最後的一吻。他怎會知道,時間又開始,而女子會重生,會到白雪郡的中學念書,在聖比亞城的廣場演奏,在米蘭鎮的博物館中與他相遇,在熾熱的一個八月與他駕帆共遊波莉湖,會再生產,會在一天夜晚演奏會結束時,突然昏厥,會再來到這家醫院,這一張床,這一刻。他怎麼會知道呢?
在時間即球的世界,每一次握手、每一次生產、每一個吻、每一個字、每一步、每一瞥,都將絲毫未改地重演再重演。所以,兩個好友不再是朋友的那一剎那,一男子為了錢而謀殺父母的那一片刻,一對愛人拋棄彼此的那一當下,每一個因上司嫉妒而失掉的機會,每一個不能信守的諾言,也都將絲毫未改地重現再重現。
正如一切都會在未來重現,現在正發生的一切,在過去也發生過幾百萬次了。而每一個城裡總有些人,在夢中模糊地知道一切。這些人的生活因此而困惑了,他們做出正確卻感覺錯誤的判斷,他們朦朧地察覺,所有不幸、悲哀、悽慘的結局都在夢中發生過。這些受到詛咒的人們在每個夜晚輾轉翻覆,無法休息;他們發現自己連一個簡單的行為、輕鬆的姿勢都不能改變,他們因這個認識而痛苦,使他們與自己更加搏鬥。而所有過去的錯誤都仍然將在此生原樣照犯。那些科學家也只能從這麼一些雙重不幸、三重不幸、以至百萬重不幸的人察覺到時間即球的薄弱線索,因為在每一個城的夜色當中,所有的空街空巷與所有空著的陽台上,都不斷飄蕩著他們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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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滿想像的奇特世界與觀點,文字更是清澈優美
但這好像Alan的作品,童元方教授之譯作
另一本丘宏義譯的書我也很喜歡。 2007-08-22 20:34: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