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式只是形式
登山守則:天黑後立即紮營,盡量避免趁夜行動!
越來越覺得:儀式只是形式,所有儀式都是,活著的人演給活著的人看,去世的人已經沒感覺了,或者看的人又不是當事人,純粹就是看表演,熱鬧熱鬧,至於會沾到什麼氣,那就是自己心理變化的因素了。
學長走了,大家蒐集照片、紀念他;學弟走了,同伴蒐集照片、紀念他;嚴冬冬墜了,親友蒐集照片、紀念他。活著的人藉各種儀式抒發抑鬱,走了的人卻一點感覺都沒了,所有儀式對當事者而言,均無意義。那舉辦婚喪喜慶、研討會的意義何在?
我是有點偏激,拿到錢的都不撙節使用,不少炫耀吹噓;沒錢的都在想著怎麼實現一些夢想,然後被譏笑不務本、走偏鋒、無什成就。這個世界讓人想離塵,我卻不想就此全盤放棄,而且骨頭受傷一定會很痛。喜歡山的是傻子,愛山不走的痴子會被訕笑,最終全落入谷中永恆;我愛抗辯,這世界太多喜歡壓制人的態度,你們,是天地之一沙一粟!
登山守則:天黑後立即紮營,盡量避免趁夜行動!
〈與慈馨嘰喳後的審思〉 2012/07/29 Sun 00:54:06
下午看到Beta熊掛著,跟她say了hello,嘰喳幾句,她突然問我有沒有興趣去大霸…這不用問,最近只會坐著痴肥,確實有點想去,不過還好,心底動力被更大的其他東西壓住了。水球背後,我看見一個很興奮的青年上班族,她的心情又開始如她下山的步伐一般,跳躍,「看見泊濬的隊伍,就覺得應該上山走走」,原意大致如此。
是啊,義西請馬至耶!大三那年錯過的丹大就讓我牢牢記住它,總想有一天親自去看看義西到底要怎麼請馬至?可不可以請牛至?請羊至?然後一晃,已經是一群小雞在混大一暑期了。
對山林的狂熱到底好不好?每在深夜困擾腦子,這個念頭帶著很多衝動、不假思索、熱情和無腦,它導致許多夢想成功,卻也讓很多人的心靈迷失在野外,難以回到正常人間經年累月,而他們的父母都很生氣:「你不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是我生你,可是你把山看的比我還大!」跟山連結的一種類幫派氣息、兄弟姊妹認同,也深深改造這群傑驁不馴的小傢伙,一代又一代,看起來好像不錯,但其散發的沆瀣一氣,卻又很令人不安。
我的一個好弟兄、大嚮導有一個簽名檔「站在風吼的峰頂,我的心底,不再湧動」—鬼才相信!跑去橫越美國、去歐洲登雪山,他的嘴巴不再湧動,可是腳一直在動,並且照相炫示耍帥(老了就是老了,他不肯認我們也只好裝不知道)。他的腦袋很好,人生各階段都沒有慢人家一步,可是為山痴狂的那部分,卻似乎也被山困住,沒有長進。
正常人不明白,往山裡跑兩三年,夠了吧?其實一直往山裡跑的人更不明白自己,是被訓練成習了嗎?荒了階程、荒了語文、荒了…,得到照片和不久存的快感,剩下的是什麼?我還在想,想了好多年;上上週在相思湖畔看十隻大笨鵝嘎嘎叫,餵牠們吃草,只因拿的草桿長了點、大了點,以為我要揍牠們,就一窩蜂全跑下水逃走了,看牠們跳進的水裡,不正是我多次上山為之驚豔的「天池」嗎?只是周遭的氣溫高了點…
很多嚮導仔細的叮嚀,雖讓人覺著壓力大不舒服,但過數小時後反省,卻又同意此乃必須注意,須臾少不得。人不能抗天,卻也一直不願任他操控,此腳該走該留,憑得了腦嗎?戰國時代的列子年輕時很愛遊山玩水,後來被他老師開示頓悟,就變成宅男,從此心神與天地同化,無入而不自得,在家如同登頂,洗澡類同溯溪,這條是不是山友該循的道?敝人也問了好多年。
以前和同學趴在倒木上看嚮導學長架繩,討論帥氣與否,我睿智的同學跟我說:「我們要找的,應該是正常生活裡可以一起過的,山上的只是一時的,會眩人耳目。」這觀點放在心底好些年,總覺服膺之際偶感質疑:那我堅持了長久的信念是做啥?今年度連聽兩件認識者之不好消息,頓感灰心,堅持著,為的什麼?放不下的青春嗎?人生哪這麼多放不下的?放下了才有新的。除非,已放下的那端又生了新意,讓人瞧著見獵心喜,大呼過癮。
然後,蘇拉颱風似乎要中心過境本島,是不是讓人憶起2010.8的北一段三颱環伺?
搭档周鹏撰文忆述严冬冬遇难经过
编者按:7月11日下午传来噩耗,连续三年荣膺国内最佳攀登成就奖的自由登山者和翻译作者严冬冬(微博),在新疆西天山不幸坠入冰裂缝遇难。冬冬的离去,不仅是亲友的怆痛,更是登山界的巨大损失。作为清华学子和2008年护送奥运火炬登顶珠峰的勇士,冬冬的逝去也引发了社会公众的关注和悼念。7月13日晚9时许,冬冬的搭档、自由登山者周鹏(微博)忍住悲痛,发来纪念文章,忆述了冬冬、李爽(微博)和他一行三人,攀登却勒博斯山并登顶未名峰,在下撤过程中不幸遭遇冬冬坠入裂缝事故,及历经5小时艰苦救援未果的全过程:
原题:西天山却勒博斯山攀登与山难经过
作者:周鹏
我、严冬冬、李爽一行三人于6月23号到达阿克苏,原计划攀登西天山却勒博斯峰。以下是攀登日程及山难经过。
6月28号我们三人从小台兰煤矿出发,于次日下午到达此次登山的大本营。大本营设在小台兰煤矿河谷,海拔约2500米。
6月30号,上升到海拔2800米的前进营地运输,当天往返。
7月1号,在大本营休整一天;
7月2号从大本营出发,直接上到海拔3000米的1号营地。
7月3号出发,到达海拔3700米的2号营地,。
7月4号到达海拔4300米的3号营地;
7月5号攀登至海拔4700米的4号营地,;
7月6号经过侦查后,放弃攀登却勒博斯峰的原计划,改为攀登路线边的5900米未名峰。当日晚在4400米处5号营地宿营;
7月7号上升到5300米处露宿;
7月8号翻上山脊,在5650米处露营;
7月9号登顶,17点30分左右下撤至4400米营地。18点左右开始下雪,我们再次出发下撤。出发不久(18点15分左右),严冬冬不幸坠入暗冰裂缝。
严冬冬坠入裂缝后,我马上绳降至冰裂缝底部观察严冬冬状况。严冬冬坠落后被卡在冰缝,并被冰水浸透,又因为坠落时的撞击,大部分意识也已经失去。我们立刻开始救援行动。22时以后,严冬冬对我们的呼叫已无任何反应。但我们仍然继续施救,持续至23时30分左右,救援的绳索绳皮磨破,救援装置无法工作,此时我们的体力也已经完全透支。在没有任何有效装备且体力透支的情况下,被迫停止救援。救援期间,大雪一直持续,直至午夜24时左右大雪稍弱。
当晚,我和李爽在冰裂缝边露宿一晚。因为主绳已无法使用,我们没有任何装备可以支撑重新下降至冰裂缝底部观察严冬冬的生命状态。7月10日早上,我们多次和严冬冬交流,仍然无任何回应。11时,我们完全停止营救,向下撤离。
7月10号,下撤到3300米处露宿。
7月11号下午15时左右,下撤至前进营地。拿到存放在前进营地的卫星电话后,立刻和马欣祥沟通了山上的情况。傍晚回到大本营。
7月12号,从大本营出山到达小台兰煤矿,由接应人员接回阿克苏。